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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在上,医妃她又攻下敌国了完结版小说江璃周淳风

馒头配雪碧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江璃淘米下锅的时候,周淳风来到厨房帮忙添柴火,方才江璃在门前与胡婶子的对话,他在屋里听了一耳朵。“晚些我给你削两根木签,早上上山的时候拿在手上防身。”周淳风让江璃防身,防的自然是山里的毒物。“好啊。”江璃不介意他俩现在由她主外,周淳风主内。毕竟两人需得分工,三个孩子得有人看着,再者周淳风趁这段时日把身子往好的养,而且今个买了红纸,他也得在家写丰字。“怎么答应带人一同上山?”以他对江璃的了解,这女人做起事来,向来喜欢独来独往。江璃拿过木锅盖盖上,看了眼他添的柴火,无奈笑道:“你傻啊,以前大房在村子里一直没个亲近的人帮衬,这么好的机会,咱为啥不利用。况且都是山里的货,总会被人采摘了去,顺水人情罢了。”周淳风点点头,确实是这个理儿。“胡婶...

主角:江璃周淳风   更新:2024-11-16 20:3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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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璃周淳风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将军在上,医妃她又攻下敌国了完结版小说江璃周淳风》,由网络作家“馒头配雪碧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江璃淘米下锅的时候,周淳风来到厨房帮忙添柴火,方才江璃在门前与胡婶子的对话,他在屋里听了一耳朵。“晚些我给你削两根木签,早上上山的时候拿在手上防身。”周淳风让江璃防身,防的自然是山里的毒物。“好啊。”江璃不介意他俩现在由她主外,周淳风主内。毕竟两人需得分工,三个孩子得有人看着,再者周淳风趁这段时日把身子往好的养,而且今个买了红纸,他也得在家写丰字。“怎么答应带人一同上山?”以他对江璃的了解,这女人做起事来,向来喜欢独来独往。江璃拿过木锅盖盖上,看了眼他添的柴火,无奈笑道:“你傻啊,以前大房在村子里一直没个亲近的人帮衬,这么好的机会,咱为啥不利用。况且都是山里的货,总会被人采摘了去,顺水人情罢了。”周淳风点点头,确实是这个理儿。“胡婶...

《将军在上,医妃她又攻下敌国了完结版小说江璃周淳风》精彩片段


江璃淘米下锅的时候,周淳风来到厨房帮忙添柴火,方才江璃在门前与胡婶子的对话,他在屋里听了一耳朵。

“晚些我给你削两根木签,早上上山的时候拿在手上防身。”

周淳风让江璃防身,防的自然是山里的毒物。

“好啊。”江璃不介意他俩现在由她主外,周淳风主内。

毕竟两人需得分工,三个孩子得有人看着,再者周淳风趁这段时日把身子往好的养,而且今个买了红纸,他也得在家写丰字。

“怎么答应带人一同上山?”以他对江璃的了解,这女人做起事来,向来喜欢独来独往。

江璃拿过木锅盖盖上,看了眼他添的柴火,无奈笑道:“你傻啊,以前大房在村子里一直没个亲近的人帮衬,这么好的机会,咱为啥不利用。况且都是山里的货,总会被人采摘了去,顺水人情罢了。”

周淳风点点头,确实是这个理儿。

“胡婶子为人不错,以前在地头看见珩哥儿,偶尔会给孩子撕半块饼子吃,便是这一点,胡婶子就比别人家强。”

周淳风挑挑眉,没看过小说的他,自然知道的细节不多。

“你在这里看火,我回屋给你裁纸,明日你赶紧给我把丰字写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周淳风轻笑两声,笑声有些无奈又有些莫名的满足:“好。”

傍晚,江璃熬了一小锅小米红枣粥,蒸了四个白面馍馍。第一次喝小米粥的孩子们,馋得差点连舌头都吞下肚子,小安哥儿也是一口接一口的张嘴等投喂。

吃饱喝足,拔老子胡子。

于是,吃饱饱的小安哥儿,哼哼唧唧的让周淳风抱。

乐得江璃眉眼弯弯,忍不住调侃道:“今日买红纸的时候,咱不是买了把小匕首,你轻点刮,把胡子好生剃干净。”

从前的大房能用的刀,只有一把镰刀,周淳风的胡子只能用镰刀剃,下颌的位置总是会遗落那么几根。

“好,明早洗脸的时候剃剃。”周淳风斜睨了眼小儿子,心道臭小子,你最好快点长大,长得禁揍点儿。

再看江璃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,不知怎的,周淳风觉得在这里的日子虽然艰苦,但很安逸,忙碌且安心。

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,江璃拉开房门便看见候在木棚路边的小媳妇。

胡婶子的儿媳妇,比江氏小不了多少的赵氏。

“嫂,嫂子。”赵氏有些拘促,从前她没跟江氏打过交道。

上回江璃和林氏在屋外的那场闹剧,她在旁边看见,现下面对江璃心里莫明有些打怵。可是婆母说了,跟着江氏一同上山能学着认山货,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寻来。

“早啊。”江璃扬唇一笑

许是江璃面上的随和,缓解了赵氏心头的紧张,脸上渐渐挂起了笑,“早,嫂子。”

江璃见她身上背着背篓,里头放有镰刀和小锄子,准备倒是充分。

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赵氏连连点头:“好的嫂子,你先忙你的。”

小片刻的功夫,江璃洗漱完,背上竹篓将房门关掩好,带着赵氏一同往山脚去。

江璃分了根木签给赵氏:“这个你拿着,一会到山上别用手拔草,没得碰到了毒物。”

“谢谢嫂子。”赵氏接过木棍签子,心头暖暖的,对江璃又有了更深一层的改观。

只当她们路过九头敖的时候,江璃并没带赵氏往山上走,而是继续往前。

赵氏不由得眨眨眼:“嫂子,咱是去另一座山吗?”


喂饱了安哥儿,江璃拿起一块二合面的馍馍,几大口囫囵吃下,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。

接着重新往灶台添加柴火,再将洗干净的艾草放进锅里煲上洗澡水。

待她手头上的事情忙活清楚,不紧不慢的端起一碗汤药和一块二合面的馍馍,回到对面的小棚屋。

珩哥儿带着景哥儿看着小弟,江璃今天跟孩子们叮嘱了几遍,千万不许出这扇门,在屋里怎么闹腾都行。

改明儿让废物周淳风上山砍些硬实的木桩,在木棚周边围个小院。

家里孩子多确实很闹腾,尤其是吃饱有力气的小安哥儿,时不时嗷两嗓高音。

床上的周淳风,压在额头眉眼上的手臂,始终没放下来过,也不知道是头疼还是心烦。

江璃面色淡淡地将汤药和馍馍放到炕几:“起来,把药喝了。”

周淳风手肘略略动了一下,不打算理会。

江璃最看不惯没本事,还一身臭毛病的男人,双手插腰极力忍耐。

“我再说一遍,起来把药喝了。”

后面蹲坐在地上的三个哥儿,皆被江璃这道低沉的嗓音唬了一跳。

声音不大,但娘亲生气很吓人。

炕上的人明显挣扎了一会,许是感受到狭小的空间燃起的压迫。

最终,男人挣扎的心死了!

只当周淳风撑起绵软无力的身子骨,目光对上江璃的一瞬,布满红血丝的眼球略动,腊黄的脸色闪过复杂。

他眼球太红,江璃生怕被他传染,将脸别开。

但余光仍是察觉一丝异样,江璃回过脸,眼眸微眯地打量端碗喝药的周淳风。

嘶~

“What are you doing !”

噗~

咳咳咳——。

周淳风病秧的面色,瞬间从惊恐到不可思议,缓过几口气,抬手颤微的指着江璃。

“you you you——。”

周淳风万万没想到,刚刚他也只是觉得这女人跟那臭女人长得一毛一样,根本不敢往一个人身上想。

江璃一巴掌扇掉他的手指,问:“你怎么也来了?”

周淳风怔了下,掩下眼底的晦色,语气无奈:“我也不知道,睁眼就在这了。”

江璃呐闷,按理说她是死后穿书,周淳风怕不是在现实中也出事了。

正想问什么,忽然,门外传来小姑娘清脆的嗓音。

“大哥,大嫂~”

周淳风眉头一拧,莫明地看着江璃。

他没来得及搞清楚这是哪,他是谁,地上几颗豆丁又是谁。

还有,臭女人咋这么埋汰,难道是公司编辑部新出的稿子,让他俩配合客串?

不应该啊,客串不得经过他本人同意?谁敢的!

周淳风没看过小说,自然不清楚现状,江璃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提示。

旋即转身面向敞开的房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相貌俏丽的小姑娘。

小姑娘衣衫齐整,虽是乡下丫头的装扮,但料子是寻常庄户人家难得一见的好料。

颜色是淡淡的青,倒衬得小姑娘面容姣好白皙,气质淡雅。

周星月是整个十里屯长得最好的姑娘,且林氏将闺女当娇女养着,从不让她粘手半点活计。一双青葱玉指般的手,细嫩得能掐出水来。

她相貌水灵,尤其是那双清澈的大眼,眼尾微微上挑,媚而不俗,又有着小姑娘的青涩。

果然是作者笔下女主的构造,周星月再往上长几岁,指不定勾走多少男人的魂。

“大嫂~”周星月站在门边,嘴角微笑地看着江璃。

那份知礼识趣,便是庄户人家也难以教养出来的气质。

江璃没功夫思索作者逻辑性的问题,淡淡的撩起眼皮,就看见跟过来的林氏。

林氏面色深沉,不难看出心里憋着股气。

江璃自然猜到林氏为何而来,今天她故意提起分家文书,林氏不可能无动于衷。

想来,林氏已到族里打探消息,得知族叔过两日便要回村祭祖,在这节骨眼,林氏唯恐当初分家的事捅到族叔眼皮子底下。

“哟,娘和小妹来了。”

江璃嘴角饶有意味的揶揄道:“倒是稀客~”

周淳风放下药碗,瞄了眼江璃的背影,以及门外站着的一对母女,还有蹲坐在地上的三颗豆丁。

嘶~

臭女人演得挺逼真,以前他咋没发现江璃还有这方面的天赋。

不对,这场戏咋演,怎的也没个角本给他?

周淳风不禁转身在破旧的炕上找本子。

不对,他这浑身不得劲,又不像演的。

难道,真的是——。

“呵~”林氏冷嗤一记,说:“真当老娘想来,要不是——。”

“娘~”周星月转身挽过林氏的手臂,冲其乖巧甜笑:“娘,不是你说放心不下大哥的身体,非得让女儿陪着您来看看大哥的嘛。”

接收到闺女眼眸含笑中的意味,林氏不得不压住心里的不忿。

江璃双手抱胸,面色平静的看着这对母女演戏。

作者笔下的女主好事占尽,名声占尽,时不时再向大房一对窝囊废施以援手,以彰显她圣母白莲的正面形象。

实则,可尽消耗大房废物的形象,最后成了女主手里让人唾弃的炮灰。

“娘知道娘的月儿是个心善的。”林氏欣慰的拍了拍闺女的手背,上演一出母慈子孝,母女情深的名场面。

再看向江璃及床上的继子时,林氏眼底怎么也掩不去厌恶:“要不是月儿替你们大房说情,老娘才不会心软理你们这对黑了心肝的夫妇。”

林氏说罢,从袖兜掏出两枚银角子,随手往地上一扔。

“喏,拿去给老大抓药,没得让村里乡亲以为我这个做后娘的不顾继子死活。”

“还有,别忘了谢谢月儿替你们说情,你们两口子连妹子半分懂事都不及,天底下哪有人做哥嫂的分家后,可尽趴在后娘和妹子身上吸血的理儿。”

林氏这番话里替闺女搛足怜悯哥嫂的好名声,又不忘了埋汰大房不要脸。

江璃挑了挑眉头,垂眸扫了眼脚边鼻嘎大小的银角子。

不禁嗤笑一记:“您这话的意思,今日给咱大房这二两银角子是施舍?也是您这位做后娘的大方,还有月儿这位做妹子的善心之举?”

林氏眉头拧紧,目光狠戾的瞪着江璃,心想:

江氏今天真是好大的狗胆,三番几次顶撞她这个继婆母,目无尊卑根本不像话。

要不是为了万全之策,真以为她愿意给出这二两银子。怎的,大房两口黑心肝的,还想要更多不成。

思及此,林氏撸起两边的袖子,双手插腰,中气十足的破口大骂:“嘿~,江氏你哪来的脸——”

“娘~”周星月及时打断林氏的怒骂。

方才她听二嫂说起大嫂今日顶撞她娘,她还不咋相信,以大哥大嫂不顶用的为人秉性,怎么敢冲撞娘。

这会子她注意到大嫂江氏不善的冷脸,深知这件事若是再往大的闹,指定会让娘落人口舌。

周星月知道老头子死前立下的分家文书,是老娘林氏私底悄悄告诉她的,除了她不应该还有人知道。

想来,大哥大嫂知道这件事,莫不是族叔去城里前告诉他们的?

不应该啊,既然是族叔离开前说的,当初大房分家的时候,大哥大嫂为什么不说出来,而是憋到现在。


林氏被一阵唏嘘声嗤得脚下虚浮乱晃,“没有的事,我林氏做人对得起天对得起地,没得让江氏空口白牙——。”

“是吗?”江璃又冷冷的截去林氏的话。

“江氏,你莫要太过份,怎么说我娘也是你的长辈。”周老三不忿的咬牙怒喝,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,估计江璃若是个男的,周老三已是动起手来。

“一个处心积虑算计我们大房的长辈,我和我当家的真不敢认。”江璃厉声反驳,“你倒是挺懂得长幼尊卑,那么你可有将我这个大嫂放在眼里,一口一个江氏,你又何曾敬过我这位长嫂?”

周老三:……

“你,简直不可理喻!”

“怎么,说不过我,想打我?”江璃的这番话,顿时让村民们注意到周老三和江璃之间仅隔半步之近,再看周老三那副气狠的模样,两只手握成拳,可不就是想打人的架式。

见状,周老二红着脸上前从身后将周老三拽开:“老三你注意点,她可是咱们的大嫂。”

周老三:……

神他娘的大嫂,他周老三才不会认这种女人做长嫂。

分明就是搅家精,一日不搅得家无宁日便心里不痛快。

江璃眼看火候差不多了,好笑的看着林氏复杂的面色:“林氏,你最好坚持你的证词,后日族叔回到十里屯,届时一切便能真相大白。”

林氏心头一颤,脚步踉跄往后退了小半步,目光中是怨毒又是惊惧,抬手捂着胸口,想嗷两嗓博村民们对她这个后娘的不易。

村里有不少与她关系不错的妇人,这会子再看见林氏,目光皆是一阵难言之色。

在此之前林氏并不怕事情闹大,她仍坚信老三说的他们家有理,大房即已分家两年,没道理再回头问他们要分家费。

可在刚刚,江璃搬出死去的阮氏,林氏不觉气短,她万万没想到,大房居然知道其中实情。

看见林氏这副模样,江璃只觉心头痛快,回头冲围观的村民说道:“今日劳烦各位乡亲父老做了见证,倒是让大家笑话,小妇人先回屋伺候养病的当家。”

“好好好,快回屋吧,伺候自家男人要紧。”

“诶哟,可要上些心的,别让当家男人落了病根。”

几名好心的婶子纷纷叮嘱道。

江璃温婉一笑,“多谢婶子,我这便进屋。”

目送江氏知礼得体的背影,村民们似才惊觉今日的江氏与从前的江氏不同,看来老周家把这小两口给逼狠了。不然,从前性子温吞的小妇人,如何敢在众人面前抖落自家的丑事。

思及此,村民们又都看向林氏母子仨。

林氏母子几人当下也觉得没脸,又难掩心底气愤,要不是围观的村民还没走,周老三自觉心底的这口气,怎么也得撒一半出来。

最后,又只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,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离开。

嘶~

“咯咯咯~~”

江璃一进屋就看见站都站不稳的安哥儿,身子软趴趴的靠在周淳风怀里,小手用力拔老子的胡须。

周淳风疼得嘴角一抽一抽的,面色有着无奈。

见江璃回来,不禁挑挑眉眼:“吵完了?”

“……”

活了两辈子的人,她江璃头一回跟人吵群架,而且还是一挑三。

“嗯。”当下头脑冷静下来, 望着这间逼仄的小木棚,很是不自在。

江璃到小桌倒了碗凉白开,灌了口。

这时,老大珩哥儿睡眼惺忪的翻身坐起,“娘亲~”

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孩哥,张嘴便找娘。

江璃很难不适应,放下碗,上前:“在这。”

珩哥儿又揉了揉眼睛,似才看清爹爹也在,小家伙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。眨了两下眼,伸手搂住坐到炕上的娘亲,小脸往娘亲的脖颈里蹭啊蹭。

江璃把孩子抱到腿上,顺了顺孩子额边落下的发丝,见二儿子景哥儿仍在呼呼大睡,回眸看着嘴角压笑的周淳风。

“你还笑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有吗?

“跟你说正事。”江璃扫了眼简陋的木棚,清了清嗓子道。

“嗯哼,你说。”

周淳风突然的画风转变,一时间倒是让江璃更不自在了。

以前这男人可没这么好说话,开口闭口可尽的想法子跟她对呛。

算了,正事要紧。

“这次林氏欠大房的钱,不还也得还。我想着,后日族叔回十里屯,让族叔出面帮忙跟里长要块地,好的赶在入冬前盖套房子出来,你怎么看。”

族叔没去城里前,对周淳风还不错,主要是看在周淳书死去的娘阮氏的份上。

听说,族叔当年可看中阮氏病弱的娘,想将她们母女接回家中照顾,但人言可畏,又不得不作罢。倒是在族叔的牵线下,阮氏嫁给了年轻时的周老头。

周老头年轻那会是个务实的小伙子,族叔看好周老头能照顾好阮氏,也算是完成阮氏那位熬不住病逝的老娘托付。

阮氏走后,族叔时常到周家走动,多是为了看两眼周淳风。

直到周老头也走了,族叔唯一的儿子在城里做小买卖有了出息,将他老人家接到城里享福,这两年都没回过十里屯。

所以老人家并不知道周老头走后,大房被林氏从老周家赶了出来,当然更不知道林氏事情做得如此不厚道。

村里人家想要地盖房子并非易事,除了缴纳买宅基地的钱,还得看里长愿不愿意给你签地契文书。

里长和族叔交情不错,江璃便是看中这层关系,“我想着,房子的地段选偏些,能便宜一二两银钱。”

“好,有钱当然得住好。”做惯阔少的周淳风,巴不得逃离这间破烂木棚。

每逢刮风下雨屋里漏水严重,去年下雪,房梁还被压断。再不换,今年还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冬日。

“不过,林氏即便把钱还给咱家,十五两能盖房子?”周淳风疑惑道。

“当然,且用不着那么多。”江璃回忆起书里的物价,道:“宅基地咱预算十两吧,地段偏点,占地大些。”

周淳风诧然,好贫穷落后的乡村。

“泥砖和房梁还有打地基用的木桩,自个到山上砍。”

周淳风了然,点头。

砍树嘛,他能行!

江璃当然知道他能行,正好他这副身子骨得多锻炼。

“买瓦片花点钱,我记得书里提到隔壁村有户人家捞沙石卖给城里的大户,我们找那户人家买沙石,该是实惠些。”精打细算,凑合凑合一套房子不就出来了。

“不错,听你安排。”反正周淳风打定主意,在这里的一切听江璃安排总没错。

江璃低头抚摸长子的小脑袋:“过了年,珩哥儿也五岁了,该启蒙。”

“不说我了,你也不愿意一辈子在乡下种地吧。咱俩是没那机会,倒不如培养孩子成才,将来靠他们走出这座大山。”

周淳风诧然:“村里有书塾?”

“嗯,村东头有周氏族学,正好让族叔帮忙跟族里打声招呼,来年珩哥儿入学方便。”

周淳风了然:“好,族叔回来了,我与他好生聊聊。”

“正是如此。”江璃缓了缓,看着周淳风说:“林氏还了钱,咱们盖房子和送孩子上学堂便花得差不多。日子总是得过下去,你以后老实给我种地,我每天抽些时间上山,我发现这里的人似乎对某些特殊的草药不甚了解,或许是条发家的路子。”

周淳风想起来江璃现实中的专业出身,倒不禁勾唇一笑。

“好。”有种洗手做小白脸的感觉。


这两日周淳风在家调养身子,顺便看看孩子,江璃一身轻松的上山采药,或下地除草挖埂灌水。

今年临秋收前来了几场大雨,地里的水稻倒是生长得不错,不过再怎么不错,刨除交赋税的份额也没剩几口米。

天杀的古代封建社会,根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,动不动交这税那税,百姓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连口饭都混不上。

大房租的半亩地和老周家还的二亩地相隔几百米远,江璃忙完东头,又挑着锄子往西头去。

烈日滚滚,晒得她睁不开眼睛,要不是现实中读中医大的时候,曾跟导师下地研究药材生长,还亲手挖过土种植的经验,谁特么顶得住这种粗活。

她打算今年收成后,将那半亩地退租,只管暂时打理那二亩地,日后等她赚了银子钱,再多买几块田地种粮食。

一名在田间忙活的婶子抬头看见江璃,笑眼眯眯的与她打招呼:“哟,淳风家的,这几日都你一个人下地,可操劳坏了吧。”

“婶子见笑了,我当家的在调养身子,地里的活总得有人干不是。”

江璃应得爽利,比之以往木纳的江氏,现在的她更讨得村民婶子媳妇子的青睐,每回碰面都能说上几句话。

“我就说,淳风娶了你这么个能干的婆娘,是他的福气,从早忙到晚,像你这岁数踏实肯干的,咱十里屯找不着几个。”

毕竟二十出头的媳妇子,谁家不是被家里的男人、婆母催着赶着才不情不愿的到地头忙活。

江璃抬手用袖子擦了把汗:“胡婶子过奖啦,自家的活不得自家人干,不然来年可就真得喝西北风。”

“那是那是,正是这个理儿~”胡婶子笑呵呵的应声,目送江璃离去的背影,倒是有点羡慕周老大家讨了这么个老实肯干的婆娘。

太阳西斜快下山的时候,江璃挑着锄子,背着一篓野菜和野果从田间回来。

远远的便看见木棚敞开的房门前,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,想来是族叔回来了。

“倒是老头子当初想差了,白白让你们大房受了两年多的累,当初我是想着让你们大房早早离了那个家,便将你娘的那笔银子钱拿出来交给林氏,谁曾想——。”

“族叔此话差矣,您老有这份心,晚辈没得还怨族叔的道理。”

族叔点点头,目光欣慰,想来这遭变故,倒是让老大的榆木脑袋开窍,没得成日巴巴被老周家那位使唤得团团转。

这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,族叔顺着周淳风的目光回头,便看见江璃放下 篓子,识礼的与他老人家问好。

“族叔,您来了。”

“诶,是,是。”族叔老眼微眯,怎的感觉,不仅仅是淳风有所变化,江氏似也变了不少。

从前江氏看见他,不是低头便是默不吭声,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。

周淳风嘴角微笑的看着江璃:“先前,族叔带我到族里寻了族长,过几日族长和几位族老择算好时辰开祠堂。”

江璃闻言一笑,“好,便是劳烦了族叔替我们操心这档子事。”

“无妨!”族叔老眼从这对夫妻身上游离半晌。

嘶~

是变了,从前淳风对江氏可没个好脸。

这般挺好,即已是夫妻,便要和睦才能把日子往好的过。

“田契也都更换好了。”周淳风接着说,像是将手头的事,事无巨细的交待一番。

江璃很满意,脸上又是对族叔的敬畏:“族叔今个方回到咱十里屯,看你一日内怎好让族叔陪着忙东忙西,没得把他老人家累坏了。”

周淳风脸上笑笑不语,抱着怀里的安哥儿,心情甚好。

老头子眼瞧小夫妻打嘴仗,面上也露出笑模样来:“诶,我老头子还能走动,多走动是好事儿。”

“听淳风说,你们俩口子想买块宅基地建房子?地可看好了?他老小子说得你看了才算。”

江璃无语地睨了眼周淳风脸上欠欠的笑,忙跟族叔说道:“还没呢,咱俩心里都没主意,想着族叔您老眼光好,便是不知能否让族叔帮忙看看。”

明明说好的让族叔帮忙看,他们心仪的地段倒是挑好,都是相较偏僻的地,其中一块就在木棚后面,但选宅基地讲究风水。

他俩对风水啥也不会,但是听说族叔有这方面的本事。

族叔点点头,大概猜到小俩口的用意,从小板凳上起身。

周淳风见状,抱着安哥儿起身一起走出门房。

当着长辈的面,江璃很识趣的抱过小儿子,跟着两爷们往外走。

俩人见族叔老眼微眯的瞅了瞅四周,抬手指了指木棚后面那块空地,“依你俩的八字,这块地还算不错,可算好要多大的?”

江璃觑了眼周淳风,让他开口。

周淳风了然,温声笑道:“倘若是叔您说的这块,倒是能将整块拿下,我媳妇说想要大点的小院,方便日后收成在院里晒谷子什么的。”

族叔点点头,小两口倒是想得周到:“好,赶明儿你跟我再去里长那坐坐。”

周淳风礼貌地双手揖了一礼:“多谢族叔帮衬。”

“诶~”族叔摆摆手,“不过两句话的事,好的把房子早些盖成,没得冬日带着孩子在这木棚里受冻。”

木棚哪能防风,更因着是木棚,炕头的火种都不可往大的加,真不知道两年多小两口带着孩子是怎么过来的。

族叔回头看了眼江璃怀里抱着的小安哥儿,这小子他喜欢,小眼神机灵得很,日后大了是个聪明的。

小安哥儿这两日特别爱笑,见族叔看过来,立马又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直乐,笑得眉眼弯弯,逗得老人家心头软得不行。

珩哥儿和景哥儿从炕上下来,巴巴的站在门边看着长辈们对话,景哥儿想要娘亲抱抱,但是娘亲怀里抱着小弟。

唉~,又是被亲娘冷落的一日。


胡婶子立马让赵氏回家找大栓,好得让大栓在村子里宣扬消息,不大会的功夫就来了这么多人。

“淳风家的回来了,俺家的小子皮实,成日往邻村跑,听大栓说,可以搁你家拿几张红纸出去卖,卖了再把成本给你是吧。”一位婶子拉着自家十二三岁大的小子,来到江璃跟前,笑着问。

“正是。”江璃点头笑应,看了眼跟着大人来的孩子,道:“各位婶子叔伯,我的建议是孩子太小,跑到村外头或是不太妥当,倘若是跟着大人一起相较好些。”

“对对对,我今日正好闲着也是闲着,带上孩子到邻近的几个村子走走。”

“可不是,我妹子便嫁在邻村,赶巧过去坐坐的。”

“巧了不是,俺家妹子也在邻村~”

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,个个群情激昂,农闲期间能赚上几文铜板总好过在家里干坐着。

江璃闻言点点头,瞄了眼屋里低头书写的周淳风。

昨晚临睡前,周淳风已经写了几百张,今早起来又开始写,柜子上还有一摞没裁的红纸,不过应该够今天发分出去的数量。

珩哥儿带着两个弟弟在炕床上,头回看见自家门前这么热闹,兄弟几个目光炯炯地望着门外的动静。

江璃:“那好,我与大家说说批发的价钱,咱昨天卖给乡亲的红字,大字三钱,中字两钱,小字一钱,现在按批发价发到乡亲的手上,大字两钱,中字一钱,小字两张一钱,大家可能接受这个价钱。”

“可以可以,还得是淳风家的做买卖厚道,有钱大家一起赚。”

“价格公道,能让咱赚到钱,这价格好~”

昨晚裁红纸的时候,江璃特意算过每张纸能出来多少大字中字和小字,一整张红纸的成本七文钱,批发价确实少赚点,重要是薄利多销。

见村民们都没有议异,江璃进屋内拿了本昨晚订好的草纸本做登记,谁家拿了多少货都一一造册,等村民们卖完了再把成本归还。

不用事先出成本的买卖,村民们可不都心头火热得磨拳擦掌。

周淳风仍是不太习惯跟这里的村民打交道,分发造册全由江璃一人主张,他继续埋头写自己的豐字。

唯一肯定的是,他周淳风成了江璃非常好用的工具人,赚铜板的那种!

江璃为了犒劳她的工具风,等领完红字的村民都离开后,到厨房把那条风得快干巴的咸鱼下锅煎了,还炒了盘醋溜大白菜。

“我看村民今天都领得差不多了,你下午歇会儿。”江璃喂着怀里的安哥儿吃粥,边道。

周淳风夹了块鱼肉,手指酸得有点没劲,不过眉头都不眨一下。

“无妨,早些写完了,明天不是下地基。”

他记得之前跟江璃说好了,下了地基换他到地头忙活,所以得紧着将红字写完。

江璃没猜出他的心思,见周淳风坚持便也由着他去。

周淳风将整条鱼,刺最少的鱼肚子先挖到江璃碗里,接而又分了几块到珩哥儿和景哥儿的碗里。

“谢谢爹爹。”珩哥儿非常懂礼貌。

景哥儿吃到香喷喷的鱼,高兴得眉眼弯弯:“谢,谢,谢爹爹。”

周淳风故意冷着脸,瞅他俩一眼,还好生活在贫穷的乡村,不然靠他写红字,真养不起三个吞金兽。

江璃则想得更多,趁着季节性的买卖,赚多赚少赚了再说。

新房子落成后,添置家当哪哪都需要银钱,厨房只有一口锅,做饭做菜和烧水洗澡都用一口锅,怎么说也得再添置几口锅。


周老三气急败坏,捂着发烫的那只耳朵,气狠的瞪着江璃。

“江氏,你胡搅蛮缠,蛮不讲理,还恶意伤人。”周老三看向面前的村民们,说:“大家还不知道吧,我大哥今个染了重病,江氏不紧着将我大哥送到镇子医馆,倒是跑到我娘跟前讨要什么分家银子。笑话,当初分家,十里屯的乡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,大房拿走了咱老周家最后的余银。”

在此之前,林氏是不敢当面嚷嚷此事,不过老三先前跟她拍胸脯保证,此事他们有理,不必怕。

毕竟,老三是老周家上学时间最久的孩子,懂的道理自是比旁人多,老三说有理儿,他们定然有理儿。

林氏不觉腰杆硬了几分,双手插腰,冲江璃仰起下巴。

村民们听得一怔一怔的,感觉今天这口瓜有点甜,味道不错。

据说,当初周老头治了几年的病,家里能当的都当了,能换的都换了,不想老头子刚走,大房就吵嚷嚷的要分家。

最终大房要走了多少银子钱,村民们就不得而知了。毕竟是别人的家事,茶余饭后听个乐子罢了。

当下听周老三说起五两银子钱,且是老周家最后的余银,那么大房当初分家这件事,着实做得不当。

虽大房不要田地房子,却拿走了老周家最后的银子钱。万一老周家有个什么急要紧的事,这年头上哪都没人肯给你借钱救急。

如今都已分家两年,怎的又提起分家银子来了?

江璃嘴角微弯,看着林氏。

林氏被她瞧得莫明心底发寒,周老二也感觉情况不太好,母子二人皆看向老三。

老三微不可察的冲他们微一颌首,林氏和周老二又稍稍稳住心神。

周淳风在屋里,听着门外的动静,他不是不想出去。

但江璃让他留下,自有让他留在屋里的道理。正想着,炕上的安哥儿揉着眼睛坐起身子,一脸懵懂的看着门外的情况。

周淳风起身上前,安哥儿立马抬起小手,哼哼唧唧的要亲爹抱。

“……”

外面。

“好赖话都让你们几房人说完了,那么接下来,该我说了吧。”江璃语气平静,像是商量。

周老三眼眸微眯,心弦紧绷,全然不敢掉以轻心。

以往是他看轻了江氏,还是这女人太会藏事,真没想到,居然是个厉害的。

“在场的乡亲,今日我江氏恳请众乡亲替我和我当家的做个见证,这些年来,我与我当家忍气吞声,受尽欺凌。”

江璃这番话,霎时间钓起所有人的好奇心和议论声。周家大房被后娘欺负这种事情,是个村民都能猜想到,毕竟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种。

但要用到受尽欺凌四个字,指定这里头有什么外道人不知道的秘事,围观村民个个都竖起了耳光。

“江氏,你说话凭良心,今个我大哥染病,我娘还给你们送了二两银子,拿了二两难道还嫌少。”周老三忿忿的道。

哇~

村民们听说二两银子钱,止不住一片哗然地看着江璃。

见状,周老二也说:“大嫂,咱都是一家子,即便大哥不是我娘生的,但我娘也没苛待过大哥。”

“呵~,丧良心的贱蹄子,你以为凭你几句话,便能往老娘身上泼脏水!”身后有两儿子撑腰,林氏腰杆更硬实。

“是吗?”江璃冷笑道:“我当家的为何染病,外人不知,你林氏不知?”

周老三听闻江璃这般说他娘,气得跳脚:“江氏,我娘是你长辈,你何敢如此目无尊卑!”

“那也得看林氏这位后娘,可值当我们大房尊敬。”江璃说罢,看向众乡亲:“前些日,咱十里屯接连暴雨侵袭,不说家禽遭殃,相信不少乡亲叔伯婶子身体也遭不住吧。”

林氏听闻这,老眉紧皱,想要横加打断,却被江璃铿锵有力的声音概括。

“老周家一圈子的鸡全染上瘟病,而我的好婆母林氏不舍得槽蹋那十几只肉鸡。想吃,自家又不敢先尝,想卖,又害怕出事,便好心杀了一只瘟鸡送来给我们大房先尝。”

“林氏好意,我与我当家的自是心领,但林氏的用意,何其歹毒。”

林氏张了张嘴,想反驳几句,却被江璃回头怒目扫来,吓得心头一个咯噔,到底是心虚。

周老三和周老二这会子有点懵,家里鸡圈确实接连几日死了不少只。起初他们还觉得扔了可惜,想着要不自家做了吃,老娘还阻止他们吃来着,怎的回头倒给大房送了只病鸡?

“林氏以为,只若我们大房吃了病鸡无事,老周家的病鸡皆无事。无论是杀了自家吃或者当生肉卖给村民,对林氏而言都是有利无无害。倘若我与我当家的吃了病鸡出事,她便只能忍痛处置了那一圈子的病鸡。”

江璃当面揭穿林氏的心思,再次引起村民们窃窃私语间对林氏的讨伐。

“江氏你满嘴喷粪,根本没有的事,休要懒到老娘头上来。”

周老三也说:“就是,我娘好心好意的给你们送只鸡,竟被你倒打一耙,天底下哪有你这般黑心的”

“黑心?”江璃轻蔑一笑:“论黑心肠,我江氏如何敢与你周老三,还有你娘林氏相提并论。”

“今个我当家的因为昨晚吃的病鸡,染上了瘟病,这件事咱十里屯的韦大夫是知道的,要不,请韦大夫过来做个见证。”

周老二拿不定主意,见老三和老娘气得不行。

当下节骨眼,争辩此事对他们一家子影响颇深,倒不如好生商议,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且罢。

“大嫂,会不会是大哥他——。”

“怎么,你是想说,你大哥自个染上的病,懒到你娘林氏的头上?”

周老二被怼得一滞,挠了挠头,接不上话。

林氏气恨,怨毒地瞪着江璃,周老三好不到哪去。

“即如此,简单啊。”江璃哼笑两声:“今个,你们家杀一只鸡当着众乡亲的面吃下。明儿个,你们母子几人好好的,我江氏冤了你们,定与你们赔礼道歉。”

“江氏你莫不是失了心疯,谁他娘的明知道是病鸡还吃,你是存心想害我们,你的心肝咋这么歹毒。”周老三怒骂。

江璃淡笑:“对啊,明知道是病鸡,还送予我们大房,到底是何等的心肝歹毒。”

轰~~

江璃接过周老三的一番话,将林氏推了出来。

“莫不是林氏真往大房送了只瘟鸡?”

“今早上咱村子的赤脚韦大夫不是来给周老大瞧过么,好像说病得挺严重,的确是瘟病。”

“啧啧,真没想到,林氏这么敢~”

“瘟鸡哪能留,谁家不得紧着挖坑埋了了事,万不敢吃进肚子里。”

“可不是,真没想到,林氏用心险恶~”

周老三听见村民们对他娘的诽议,气得头都要炸了,赶紧道:“大家可别听江氏这个女人满口胡诌,即使大哥不是我娘亲生的儿子,自小我娘如何待我大哥的,大家都是有目共睹,我娘怎会如此待我大哥~。”

“江氏,你说我大哥吃了瘟鸡染的病,那你为何没事?”

周老三这番话,立马让村民们风向调转。

确实如此,周老大的娘早早去了,要不是周老头后来娶了林氏当续弦,有林氏照顾不到两岁的周老大,怕是长不了这么大。

再者,昨儿个林氏送给大房的鸡,为何只有周老大一人吃了染病,而江氏却无事?

这不禁让引起众人怀疑和深思——。


“江氏,你凭什么打我儿!”林氏气得跳脚

周老二懵了,周老三更懵。

他捂着火辣辣的脸,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璃。

江璃指着林氏:“看好你的人,不然老娘见一次打一次。”

周老三恶狠狠的看向周淳风:“大哥,你便让她这般折辱小弟?”

周淳风撩眼微睨,嘴角轻轻勾起:“打得好~”

脆生生的三个字,婉如刚才江璃打的那记耳光,让林氏母子仨怔神之余,更多的是震惊。

“老大,江氏,你俩黑了心肠的王八羔子,是想逼着我这个当后娘的上绝路不成,唉哟喂,老天爷喂~”

林氏说摆,一拍大腿,当即坐倒在门前。

地面还残留着水渍,林氏管不了那个,撒泼打滚可尽的闹出动静。

这会子太阳落山,正是村民们从庄稼地回来的时候,不少村民远远的看见或者正好路过,忍不住近前围观。

江璃眉头微蹙,回头看一眼炕床上熟睡的三小只,好在没被吵醒。

再回头,不经意捕捉到周老三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郁。

江璃心底冷笑,示意周淳风:“你看好孩子。”

“嗯!”周淳风嘴角轻轻一勾,饶有意味的睨了眼周老三。

嘶~

周老三对上周淳风一瞬即逝的目光,有种丈二摸不着头脑,像是幸灾乐祸,又像是对他充满鄙夷,怎么回事!

“嗷~,江氏,你,你,你放手。”

背对着门,坐在地上的林氏听见老三的痛嚎,立马扭过头,脸色大变的伸手扑腾。

“江氏你个毒妇,还不快放了你小叔子,不要脸的货色,杀了千刀的毒妇~。”

江璃只手拧着周老三的耳朵,拽着人越过地上的林氏,轻松躲过林氏勾上来的手。

周老二人又傻了,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。

看见老三耳朵肉眼可见的红温,不禁让他也觉着自己的耳朵有点疼,还好拧的不是他的耳朵。

“江氏,你快放手。”周老三气急败坏,弯着腰怎么也甩不开。

老周家除了林氏,数周老三心眼最毒。江氏多少回遭受窝囊废毒打,哪一回跟周老三脱得了干系。

在此之前,江璃从未想过算这笔账,毕竟那是以前的江氏。

但周老三这么不长眼,主动送上门,她又岂有错过的道理。不然,天理难容!

很快,没有院子,又坐落在庄稼地附近的小棚屋,被好事的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。

起初村民都以为林氏又来找周老大两口子的麻烦,都在一个村子里生活,村民们嘴上不提,但都知道林氏的心思。

不曾想,以前木讷的周老大家的,居然揪着小叔子的耳朵,将人从屋里拖了出来。

这一幕看在村民眼里,比之林氏欺负人还要精彩几分。

江璃见越来越多村民围拢上来,不着急松开周允富的耳朵。

林氏老眼微眯,满意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,看到的人越多,她们母子更有道理。

“唉哟喂~,乡亲们快来看看喂,都说娶妻不贤祸害百年,谁曾想,咱老周家竟出了这么个毒妇,连小叔子都敢打,唉哟喂~~”

林氏在地上蹬着两条腿,边嚎边哭边唱,调调婉转悠美,情绪拿捏到位。

周老三听见老娘这一嚎嗓,立马不挣扎了,不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敢挣扎。

而是,他得配合老娘,正好让村民们看看,江氏是个恶毒的女人。

周老二伸手欲搀起地上的老娘,几番都被甩开手。

周老二:无解,挠头,很懵,咋办!

闻言见状,村民们不禁对江璃有所诽议,毕竟上哪都没有嫂子对小叔子大打出手的道理。

且,人家上头的老娘还没死呢,主要是,大房早就从老周家分了单过,怎么也轮不着她一个嫂子来教训小叔子。

“大家给评评理唉,今个,我老婆子算是开了眼,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耶,娶了这么个搅家精的祸害进门,害了老大,还害了小叔子诶~~~”

江璃等地里的村民都被林氏吸引来差不多,不急不徐的松开周允富,拍拍手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
周允富觉得整只右耳都不是自己的了,又烫又麻又疼好像还听不见声音。

“娘,娘,娘,我耳朵聋了,听不见了~~”周允富可怜叽叽的痛嗷

林氏急得从地上一骨碌的爬起来:“唉哟喂,我的儿啊,你可别吓唬娘啊~~”

江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鼓掌吆喝:“好好好,大家快来看看啊,这里有人睁眼说瞎话啊。”

周老二:……

林氏:……

周老三:……

周老三气极,声音卡在了嗓子眼。

林氏气得胸腔起伏,吭滋吭滋的,恶狠狠的指着江璃。

“好你个江氏,伤了自家小叔,竟还半点悔过之心也无,我们老周家怎的就要了你这么个毒妇,要不是已经分家,老娘定让老大将你这个毒妇休弃——。”

不得不说,林氏这番休妻的话,着实严重过头。

乡下人家娶亲不易,即便娶的不是贤妻,能忍则忍,将将就就又是一辈子的事。

毕竟,再娶要银子钱,这几年好不容易战火平息,百姓们将将喘口气,谁家都没有多余的闲钱如此霍霍。

江氏再不贤,到底看在她为老周家连生了三个带把的孙子。便是这一点,族里的长辈轻易不会同意林氏休妻的说法。

“休妻?休我还是休你林氏啊?”江璃半点不惧村民们的指指点点,好笑的睨着林氏。

“哇~”

江璃此话一出,四周一片哗然声起。

先前林氏的话再重,却也没有江氏的话离谱。

休林氏?谁休?周老头都死了快三年了,怎么可能休了林氏。


族叔办事利索,翌日一早带上周淳风再去一趟里长家,有族叔出面,里长自是得卖他这个脸,爽快的给周淳风开据了地契文书,同时收取了八两的买地钱。

实则这块地怎么说也得要十好几两,但里长是卖了族叔一个面子,虽然族叔常年不在十里屯生活,但他老人家的威望仍在,多少人办事还是得请族叔回来。

周淳风收好地契文书,合计过几日陪媳妇到镇上赶集,再将田契和地契送到保长那一同签字,好的改日再到官府登记造册。

一通繁琐流程走完,怎么说也得些时日,官府在县城,从镇子到县城坐牛车得一日夜的路程,得等他身子好了再跑一趟。

江璃没想到八两银子就把地买下来,高兴得不行,大方的拿出一吊钱,请村里农闲的村民帮忙上山找木头,当下周淳风的身子骨,怕是砍木头都费劲。

紧接着到村里人家借了几块做泥砖的模具,她闲下来的时候和周淳风先把房子要用的泥砖倒好晾晒。

彻底分家后的周家大房买地盖房子的消息不胫而走,据说买的正是木棚后边那块没人愿意要的空地。

确实没人愿意要,因为在村尾边上,离庄稼地近,村里人嫌弃每日往门口路过的人多,不愿买这边的地。

反观江璃觉得门外走动的村民多,人气才旺,毕竟住在村尾,没得一年到头门可罗雀。

自从上回在木棚外闹的事情被十里屯村民传了个遍,老周家短时日内不敢轻易在十里屯显眼,便连在镇子上学艺的周星月,林氏都让她这段时日别回村子,没得村里一些没眼力的腌臜货色冲撞了她的宝贝闺女。

她的月儿日后可是有大福气相,是做大户人家少奶奶的命格,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凑上前来招眼。

王氏和周老三听说大房两口子买地盖房子,心里皆是忿忿然,满是不屑。

饭桌上,一家子吃着馍,本该好好的场合,因为周老二没头脑的一番话,弄得气氛诡异不迭。

“娘,大哥家盖房子,你说咱要不过去帮忙,反正离秋收还有些时日,总不好看着兄弟盖房子,咱不出一分力的。”

林氏有时候真想将这个儿子塞回肚子里再造,哪来的没眼力的货色。

王氏见婆母脸黑如墨,真想拍死当家的没眼力的玩意儿。

周老三嗤笑一记道:“人家轮得着咱帮忙?你可别废那个心了,说好了咱跟他已经不是一家人,懂?”

老三一番话点醒了老二,同时也注意到脸黑如锅底的老娘,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。

“也对,我便是随口一说,娘您别生气。”

“呵~”林氏懒得理这个儿子,要不是看在亲生的份上,老早拍死了事,省得成日没头没脑的惹人心烦。

一想到大房那两口窝囊废,居然会想到盖房子,林氏心里就有气。当初把钱还给大房的时候,本还想擦亮眼睛看这两口子怎么把银子钱造没了,来日笑话死他们。

小林氏怀里抱着小闺女,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咬着馍馍,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当家的男人。相较爱表现的王氏,小林氏性子虽弱但很聪明,知道这种时候最不好在婆母面前招眼。

江璃这两日没再上山采药,除了到地头忙活,大多数时间在木棚周边倒砖模,短短时间,她和周淳风已经倒出来近百块泥砖。

他俩都是干活利索的性子,同时也希望快点将房子盖好,族叔已帮他们择算下地基的时日,除了倒模子,还得紧着到邻村找那户卖沙石的庄户谈买卖。

江璃出钱让村民们帮忙到山上砍木桩,拿钱办事的村民砍回来不少上好的桩子,其中江璃看中几根不错的木桩,觉得留下来日后请村里的木匠帮忙打几个柜子和桌子也是不错。

这时,胡婶子的儿子大栓急匆匆的跑来:“周大哥,族长和族叔喊你到祠堂,说是今个开祠堂让你过去一趟。”

江璃抬手擦了把汗,冲周淳风仰了仰下巴:“快去吧,早点把事情办好。”

“嗯。”周淳风放下手中活计,在一旁的木桶洗洗手,理了理身上的衣衫,抬步跟大栓一块前往祠堂。

江璃回头看了眼在荫凉角落玩的三个孩子,从此之后,他们大房彻底远离成为老周家炮灰的命运。

算着日子,周星月快遇上男主了吧,自从周星月遇上男主,他们大房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,各种被拿出来炸。

几乎成了文中最滑稽的搞笑担当,只要是不好的事,她和周淳风准没跑。

周淳风一房连带已逝母亲阮氏的名份,一块从老周家的族谱中分支,如此大事,周老二和周老三必然也被请到祠堂。

短时日内老周家发生的事,免不了备受村民们的指点诽议,当着族里长辈的面,血气方刚的周老三极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忿,涨红了一张脸。

按理说,周老头和原配阮氏皆已逝,如今连带着将阮氏从周家族谱分离,总是有些说不过去,毕竟是史无前例的做法。

族长和族老们深思斟酌了几日,还是同意了族叔帮周淳风提的要求,知道周家老大和老周家已然划清界线,将阮氏的名份留在老周家,周老大日后祭祖怕是难事,而老周家那几房孩子毕竟不是阮氏的孩子,再有林氏还在。

分出来也好,没得自己所出儿子和后世子孙想上炷香祭拜都难。

族长在众族老和族叔的见证下,取下族谱,翻到老周家那页,从中划掉阮氏及其所出儿子的一排名录,重新在后面的新页为周淳风一房分支。

一通操作下来,虽然不费事,但走流程也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。从此,周淳风一房和老周家虽是周氏同族之人,却再无任何牵扯。

周淳风的性子转变,族长和族老们不是没想过个中原因,尤其是祠堂外围观的族人叔伯,越看越觉得周淳风真真跟换了个人似的。

前阵子江氏跟林氏撒泼的事,即便有的族人没亲眼所见,但十里屯都传遍了。

转念一想,怕不是这两口子被打压得太久,受不了了,干脆捅破老周家那层窗户纸,大家都别想好。

看吧,都说不能欺负老实人,老实人狠起来跟个疯子没两样!

瞅瞅,死去的阮氏一定想不到,十几年后还有一劫,被自个的亲儿从老周家族谱原配的名份上划分出来。

荫公喽~


江璃洗完澡到厨房把锅里蒸干的艾草捞出来,用木盆盛着放到木棚烟熏杀菌。

周淳风精神好了很多,看着江璃纤细瘦弱的身影,在木棚和厨房来来回回穿棱个没完,倒是衬得他无所事事,好生尴尬。

他抱着孩子起身,带着两个大的一同回木棚,让洗完澡的三小子到炕上玩。

江璃很忙,木棚边上没有钻井。

距离不远有条河流,她先挑了两担灌满厨房的水缸,再把一家子的衣衫拿到河边清洗。

周淳风太了解江璃这女人,他现的情况如果在到外头帮忙,只会被骂得个狗血喷头再被赶回屋。

干脆躺回炕上闭眼歇息,好得让身体机能尽快恢复,不知不觉中沉沉睡了过去。

“大哥~,大哥~”

日头西斜,江璃在棚子边的木架晾上最后一件衣衫,闻声回头,看见林氏带着老二和老三再度登门。

看来,这是把东西送还给他们大房来了。

林氏脸色很不好,极力隐忍,下颌线绷得紧紧。

老二周允才和老三周允富起初并没有注意到江璃,或者说,从前的江氏根本不配让老周家的人放在眼里。

不想,江璃拎起空掉的木盆,状似无意地将盆里的水朝门前泼去。

老二和老三猝不及防地被溅湿了裤腿,林氏猛跺脚跟往后退了两步,不然她也得遭殃。

周老三忿忿然:“嘿~,江氏,你——你故意的吧!”

周老二:“大嫂你对咱兄弟不满,但娘至少是长辈,你怎可如此无礼?”

江璃耸耸肩,无辜的眨眨眼:“诶呀,巧了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林氏就没见过像江氏这般厚颜无耻的妇人:“江氏,你想翻天不成?”

江璃好笑的压了压嘴角,胸腔颤了一下,“翻不翻天你管不着,怎的,你们难道不是来给咱大房还银子和田地?”

老三周允富是老周家相较机灵的小子,自小被周老头疼在心窝里,小时候还送到书塾上过两年学。后来周老头染了重病,林氏断了老三的束脩才没继续念下去。

此时看见江氏的转变,眼里暗暗闪过一抹晦色:“江氏,今日之事我与二哥已听娘和小妹说起,大哥病重,咱做小叔的不与你计较,但你总不好将怨气撒在咱身上,毕竟没有人希望大哥染病。”

“嗤~”江璃一个大白眼翻过去,“废话少说,今日之事我与你们大哥说得很清楚,要么还钱还地,要么官府见。”

“你,江氏——。”

“老子媳妇的姓氏,是你能叫的吗?”

周老三刚提起的不忿,被一道威严的嗓音截断,伴随的是一阵轻咳,周淳风只手撑着门框,另一只手轻握成拳抵着口鼻。

他面容苍白疲倦,微微撩起的眼帘,眸色冰冷渗人。

兄弟十几年,不说周老二从未见过周淳风这副眼神,便连向来心思敏锐的周老三,也觉得此时的老大,异常得让人背脊生寒。

江璃放下木盆上前,见周淳风这副样子,不由得眉头紧拧。

不应该啊,明明他之前喝了汤药已经有所缓解,怎么睡了一觉起来,气色又不对了。

虽,周淳风此时脸色不再蜡黄,焕而之的是苍白,额间还渗着冷汗,唇色也不对。

江璃故借搀扶住他的手,实则另一只手悄悄压着他手腕的脉胳。

数脉,六息滑动快速。

江璃学医有成多年,头一回把出数脉,不合时宜的惊喜滑过心尖。

周淳风体内除了染上的瘟病,还隐藏着另一种不为人知的病症。

不过好在,江璃指腹下压,捕捉到数脉的走向。

原来是脾虚!

“大,大哥,你这是——。”周老二相较老实,人在瞬间表现出来的情绪多为真实。

可见周老二算是老周家唯一惦着周淳风的人,但相较自个的亲娘和亲手足,周老二自然不会因为周淳风做出选择。

周老三想说话,抿了抿唇,对上同样想说话,又憋着气的老娘林氏,最终卡住了嗓子眼。

今日听娘和小妹说起大房的事,虽他们不清楚分家文书之事。可即便是有,在周老三心里认为,当初大房即已经拿走了五两银子钱,搬离周家老宅,事情已是了了。

哪有人分了家后,还回头即要又要。

江璃扶稳周淳风,说:“进屋。”

“嗯。”

周淳风顺从的态度,再次让老二老三看傻眼,以前老大曾几何时听过江氏的话。

转身之际,周淳风回头淡淡瞟了眼来人:“如果是来还东西的,便进来。”

“不然,滚~”

周淳风语气不善的最后一个字,让周老三又惊又气。

周老二怔了怔神,倒是及时拦住即将破口大骂的老娘,劝说:“娘,您消消气,大哥当下身体不适,自是心里不好受,不是有意冲着您的。”

“嗤~”

林氏撇撇嘴,明显对老二当和事佬的态度感到不满,又不得不掂量他们此行的目的。

江璃搀扶周淳风坐在进门的一张小四方桌前,唯二的两张小板凳没有一张是好的,周淳风刚坐稳便晃了两下。

江璃看一眼家里的三个孩子,横竖歪躺在炕上熟睡,收回视线,回头对着门前的母子三人:“有事说事,若想吵架,请回。”

周老三脸色沉了沉,到底是十七岁的小伙子,最是年轻气盛的时候。

周老二拉了拉他的手臂,先开口赔笑道:“大哥,大嫂~”

周淳风微微撩起眼帘,看着说话的周老二。

“我和三弟当下过来,听说大哥大嫂今个提起的分家文书,你二位看,这事咱坐下来好生商议是吧,咱都是一家子,有啥事关上门来好解决,总不好真闹到官府去,没得让人看了咱老周家的笑话。”

“呵~”江璃淡淡嗤笑,目光森冷的瞥了眼林氏:“怎的,还是不愿交还当初昧下咱大房的分家费?”

“江——。大嫂。”周老三不忿的开口,对上周淳风晦暗的眼眸,下意识改了口。

“大嫂,你这话好没意思,你既说当初老头子留下了分家文书,为何两年前分家,你和大哥不提,倒是现在提出来。怎么不想想,家已经分了怎好再回头要,这事说出去,大家可都没有脸面。”

“大房当初得了五两银子钱的好,你和大哥就该收收心,好好过日子。你看,你若对咱大哥上心,大哥怎会病得如此严重,当下节骨眼,你怎的不送我大哥到镇子上瞧瞧,倒是想着咱老周家的玩意儿。”

周老三不愧是上过学堂的人,论口才、论阴阳,老周家无人能敌。

想想以前的大房多少次被挤兑,还以为周老三向着他们大房,对周老三崇拜得呀~。

笑死~

啪!!!

她江璃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嘛?

必然不是。

耳刮子的脆响,打在周老三的脸上,震在林氏母子仨人的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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