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日本的第一站是大版。
来大版的第一站那必然是心斋桥。
心斋桥人头攒动,据说这里是日本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一。
到处都是日语、韩文、中文、英语。
有句话怎么说来着。
到了心斋桥,再不说中文就不礼貌了。
本以为这只是个段子,可真当路边招手的服务员用蹩脚的语气说出:“火锅吃吗?”
“烤肉吃吗?”
我还是被吓了一大跳。
我发现我其实是一个笑点很低的人。
尽管我在胡敏身边的时候,常常陷入无意识的抑郁当中。
直到出来了才发现,原来开心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。
心斋桥有一家店铺,店名用中日英三国语言各写了一遍。
日语和英语暂且放在一边。
中文是“便宜又亲切的有名店铺”。
我当时忍不住,在人来人往的街上,捧腹大笑。
我想路人当时看我的神情一定像神经病。
晚上路过好多灯光朦胧的店,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牛郎。
他们挑染着各色各样的头发,带着银质的项链,排成一排站在外面。
恍若隔世。
我做主播时,与他们得打扮并无区别。
和胡敏的故事与我而言是一场大病,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
至今我都忍受着剜骨割肉的痛苦。
可别说整个世界,就从主播界来说,也不过尔尔。
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。
就在这时,我收到了胡敏发来的两张照片。
是她吃饭的两张他拍。
即使已经决定放弃,我还是受宠若惊,站在原地了好久。
这样不值钱,也不花费时间精力的分享时刻,我和她都少有。
更多的像一场漫长的追逐。
我是傻乎乎的夸父,追到面前了才发现,根本不是什么吹嘘的烈日。
而只是荒谬的、可笑的,拼夕夕五块钱万人团买来的节能强光手电筒。
“你怎么想起来给我发照片了。”
思来想去,还是发了这一句。
惯性是个比时间还可怕的东西,尽管我在心里耳提面命了多次不要搭理,可手还是不听使唤。
好在下一秒,她就让我庆幸当初强硬离婚是件多么正确的事情。
“是丢丢让我给你发的,他说让我对你好一点,之前我对你太差了。”
我愣在原地。
丢丢,并不陌生,是一个男虚v,也就是所谓的虚拟主播。
在我们闹脾气那段时间里,她常常给丢丢刷礼物。
并且用的还都是我的钱。
胡敏当时给我洗脑,说都是因为我惹她不高兴,她不高兴只能想办法让自己高兴。
所以,才会去找丢丢。
而我,是这一切的元凶。
当时我毕恭毕敬地将钱奉上,诚惶诚恐地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。
不愉快的记忆再一次涌上脑海。
它们无时无刻地不提醒我,我的余情未了是多么可笑。
哪怕她对我的那点连好都称不上的温柔,还需要别人的劝告。
见我久久没回复她,胡敏再次发过来消息:“你是不是吃醋了。”
“我跟丢丢真的没什么的,他很纯洁的。”
“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大学生而已,跟你们这些职业主播不同,不是刷点钱就必须恋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