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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为她入狱,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前文+后续

耳朵橙z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那可是他在脑海里刻描绘了无数遍的场景,怎么会记不清呢。陈维生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。他让自己表现得脾气好,单纯和善、乐观开朗。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寻找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。另一方面他是在努力按照张白鹭所说的充满希望的活着。好像这样,他就能躲过那些至暗时刻。但那伪装很累很累,甚至时间久了他越来越看不清自己,取不下那面具。所以当某个恶念出现的时候,他还会惊出一身冷汗,不敢相信那会是自己冒出的想法。可仔细一想,那些贪婪、嫉妒、卑劣的自尊心,才是最真实的自己。他会吃醋,会嫉妒程卷,对他有敌意。会不想要张白鹭喜欢上其他人。如今,他这样做也算不择手段吗?不算吧,他只是说出事实真相。只是想拿回,属于自己的东西。张白鹭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这个重磅...

主角:陈维生张白鹭   更新:2024-11-19 18:1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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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维生张白鹭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我为她入狱,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前文+后续》,由网络作家“耳朵橙z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那可是他在脑海里刻描绘了无数遍的场景,怎么会记不清呢。陈维生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。他让自己表现得脾气好,单纯和善、乐观开朗。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寻找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。另一方面他是在努力按照张白鹭所说的充满希望的活着。好像这样,他就能躲过那些至暗时刻。但那伪装很累很累,甚至时间久了他越来越看不清自己,取不下那面具。所以当某个恶念出现的时候,他还会惊出一身冷汗,不敢相信那会是自己冒出的想法。可仔细一想,那些贪婪、嫉妒、卑劣的自尊心,才是最真实的自己。他会吃醋,会嫉妒程卷,对他有敌意。会不想要张白鹭喜欢上其他人。如今,他这样做也算不择手段吗?不算吧,他只是说出事实真相。只是想拿回,属于自己的东西。张白鹭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这个重磅...

《我为她入狱,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前文+后续》精彩片段


那可是他在脑海里刻描绘了无数遍的场景,怎么会记不清呢。

陈维生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。

他让自己表现得脾气好,单纯和善、乐观开朗。

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寻找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。

另一方面他是在努力按照张白鹭所说的充满希望的活着。

好像这样,他就能躲过那些至暗时刻。

但那伪装很累很累,甚至时间久了他越来越看不清自己,取不下那面具。

所以当某个恶念出现的时候,他还会惊出一身冷汗,不敢相信那会是自己冒出的想法。

可仔细一想,那些贪婪、嫉妒、卑劣的自尊心,才是最真实的自己。

他会吃醋,会嫉妒程卷,对他有敌意。

会不想要张白鹭喜欢上其他人。

如今,他这样做也算不择手段吗?

不算吧,他只是说出事实真相。

只是想拿回,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
张白鹭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这个重磅信息。

因为在她长久的记忆和认知里,救她的人一直都是程卷,从没怀疑过。

可如今,真相摊开在她面前时,她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。

失落?诧异?

更多的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。

因为程卷从没否认过当年救自己的人是他,也从未提起陈维生的事。

原因是什么,她无从得知。

但她一定要问个清楚。

张白鹭最后还是硬生生拉着他去了医院。

一番彻底的检查包扎后,她才肯罢休。

医生见了陈维生的伤都啧啧摇头:“这是跟谁打架下这么重的手啊?虽然伤口不深,但脸上还是可能留疤的。”

闻言,陈维生身体一僵,试探问:“没有办法祛除吗?”

他语重心长道:“我看你是属于易留疤的体质,只能做手术祛除。“

医生目光又扫了下他颈间的那条长疤痕,“同学,遇到欺凌一定要寻求帮助,必要时候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。”

陈维生没说什么,只是点头,礼貌道谢:“谢谢医生。”

陈维生在检查期间,张白鹭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给张志毅打了个电话。

她语气少有的恳求,“爸,求你了,帮帮他吧,他在留在那真的会被打死的。”

电话那头的张志毅长叹一口气,“今天先把他带到咱家来吧。”

张白鹭知道,她爸这算是松口了。

虽然这么做不太妥当,但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最安全了。

张志毅开车来接他们时,张白鹭惊讶发现副驾驶居然还坐着宋姨。

“宋姨,你怎么和我爸一起过来了?”

宋莲温和笑笑:“你爸先去接的我,把事儿都跟我说了,要我帮着一起出出主意。”

此时,一旁的陈维生还有些发懵,却也还记得礼貌叫人:“叔叔好,阿姨好。”

宋莲看了看陈维生的伤势,忍不住眼眶一红,拍了拍他的手说:“好孩子,上车吧,回家吃饭。”

被张白鹭塞进车里的陈维生一脸困惑地看向身旁的人,无声问道:怎么回事?

张白鹭拍拍他的肩膀,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:“安啦,你一个人继续住在那个家里太不安全了,再说窗户都被我砸碎了,所以,我跟我爸商量好,让你今天先去我家住,之后的事咱再想办法。”

陈维生刚送到嘴里的水,一口全喷了出来,呛得脸色通红:“咳咳,什么?去你家咳咳,住?”

张白鹭一脸无辜:“对啊。”

陈维生瞬间紧张起来,看向前排的张志毅:“叔叔,不麻烦了,我还是回自己家吧。”


张志毅喝到兴头上,满脸感动拉着程卷:“没想到当年他救了落水的你,前段时间在火场里也救了你,现在又救了你爸我,小程真是咱们张家的大恩人!”

此话一出,张白鹭的表情瞬间凝固。

她快速瞟了一眼身旁的陈维生,忙献殷勤似的给他夹了块排骨。

张白鹭不知怎么开口告诉她爸,当初救自己的人不是程卷,而是陈维生。

她也不想好好地一顿饭,却在饭桌上拂了程卷的面子。

然而陈维生并没做声,默默扒饭的样子,让张白鹭内心的酸涩和愧疚更加浓烈。

“叔叔,没那么夸张,当初不是我下水救的白鹭,我只是把她抱上岸做了急救措施。”

程卷神情坦荡。

张白鹭错愕抬头。

“哦?是这么回事?那是谁做了好事不留名啊?”

张志毅晕晕乎乎问。

他回想起,当年他还做了幅锦旗送到程家了。

从没有人和他说过有其他救人者这事。

“说来也惭愧,只怪当时我没及时解释清楚,我放学回家时才发现您还送了锦旗来,我爸妈自作主张替我收下了。”

程卷态度诚恳。

“不过,我还记得下水救人的那个人的模样。”

他装作回忆的样子,抬眼看向一直低头认真吃饭的陈维生。

“瘦瘦小小的一个男孩子,看起来营养不良,倒是和陈同学…有点像。”

张志毅拍腿大笑:“哈哈哈哈哈!小程你怎么没喝就多了,阿生这个头跟你差不多高,而且你是没见到他胳膊上的腱子肉,嗝……”

张白鹭扶额。

被突然点到的陈维生放下碗,抬起头淡然一笑。

“没什么,平时打零工打多了,也就锻炼身体了。”

这话说的谦虚,但张白鹭总隐隐觉得陈维生身后在无形中高高翘着一条大尾巴。

“倒是程哥,年纪大了体能会下降,多吃绿色蔬菜是好的。”

一句话,如同往桌上丢了一颗雷。

惊得其余张白鹭父女神色各异。

当事人程卷似笑非笑,实际上后槽牙都快咬烂了。

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张白鹭,内心嗷嗷狂叫:

什么情况?

陈维生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了?

殊不知,她才是引起这场战争的导火索。

张志毅嘬了一口酒,眯着一双清澈憨厚的眼睛暗暗打量桌上这两位英俊优秀的小伙子。

才微微察觉这其中的氛围有些不对。

不对劲,很不对劲。

有种两只猪争抢着要拱一棵白菜的感觉。

小区里的路灯年久失修,昏昏暗暗,能见度不高。

张白鹭下楼送程卷时,很幸运地踩到一坨狗屎。

她站在原地僵住大叫,欲哭无泪地看着程卷。

程卷憋着笑,蹲下身捡起路边的树枝给她刮鞋底。

张白鹭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扶着程卷的肩膀,低下头只看得到他短短的头发,和高挺的鼻梁。

心中顿时涌起无限安心和安全感。

仿佛只要有程卷在的地方,就什么都不用怕。

他像一个大哥哥那样,守护着自己,也守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。

此刻,如果程卷知道张白鹭的内心想法的话,一定会捧腹大笑。

他程卷哪是会守护别人的人。

他明明就是个面热心冷,喜欢冷眼旁观的人。

如果不是父母的要求和逼迫,如果自己不必当别人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,如果自己不是消防员。

有太多如果,让他没法做自己。

他巴不得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和自己毫无关系。


张白鹭此刻内心激动,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:“你,你是程卷?”

“你不记得我了吗?小时候在光路巷那边住的,有次我掉进水库,是你救的我。”

她见程卷还是一脸懵,继续补充道:“你忘啦,你和我说你叫程卷,我说隔壁李奶奶家院子里养的狗也叫小卷。”

程卷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,他记起来了,原来是她。

程卷“噗嗤“笑了,露出一颗小虎牙。

他十分熟络自然地上前揉了揉张白鹭的头发。

“原来是你啊,小跟屁虫。”

张白鹭感受到发顶传来的温度,愣了下,脸上开始莫名发烫。

除了她爹,还没有别的异性这样摸过自己的头!

但意外的是,她却丝毫不反感。

明明程卷长得也很好看。

八岁那年,她和小伙伴们在水库边的草丛里捉虫玩,却一不小心失足掉进水里。

意识模糊中她看到有人朝她快速游来,一把抱住了她。

睁开眼时,她在耳边一阵嗡鸣过后的喧闹声中,看到了程卷。

他正在给自己做急救措施。

程卷清秀的俊脸,近在咫尺。

那也是她第一次见他,得知他就住在光路巷附近。

程卷比她大六岁,算是那一片比较大的孩子了。

后来,她便老是缠着他一起玩,即便是幼稚过家家的游戏,他也从不会不耐烦。

再后来,她得知程卷一家要搬去南方一段时间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时,哭了好久。

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他,她埋怨上天只留给她和程卷三个月的相处时间。

但那也足以让她深深地记住程卷这个人。

张白鹭没想到,在她十六岁这一年,会再次遇见他。

心中的悸动让她忍不住雀跃。

看吧,谁说她没有少女心,没有喜欢的男生?

程卷就是她讨厌漂亮男人的漫漫人生路里,另一个意外。

——

接到宿棠电话的时候,张白鹭正和程卷聊在兴头上。

“张白鹭!你死哪去了?不是说你提前到买票的吗?我们连你半个人影都没看见!“

那头传来的是任东斯的声音,张白鹭被他的大嗓门吼得一哆嗦,忙看了下时间。

天,都过去半个小时了。

她怎么都忘记看时间。

程卷坐在她对面,支着下巴盯着她笑。

张白鹭有些尴尬地侧过身子,小声捂着电话说:“等我,我就在这附近,马上到!”

“那个,我约了朋友一起看电影,他们在等我了。”

“嗯,去吧。”

“嗯,那我走啦,拜拜。”张白鹭起身,有些说不出的失落。

“等等。“程卷突然叫住她,”交换一下电话号码吧,以后常联系。”

张白鹭眼睛“唰”地一下亮了,动作迅速地掏出手机给他。

程卷在手机上操作几下,还给了她,又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。

“拿着,算我请你的。”

张白鹭看着那杯她最讨厌的巧克力奶茶,笑嘻嘻地接过,内心没有半分抗拒。

“谢谢你,程卷。”

程卷一只手环胸,另一只手朝她慵懒挥了挥。

匆匆赶到电影院时,任东斯就开始大喊大叫。

“张白鹭!你不够意思啊,买奶茶都不带我们的份!”

他今天特意抓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背头,还穿了一件特别扎眼的大红色棉服。

快要晃瞎张白鹭的眼:“我天,我以为是谁呢?打扮得这么……这么骚包!“

任东斯又开始乱叫。

宿棠和陈维生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俩,无奈对视。

电影还没开始,斗嘴的老戏码先上演了。

宿棠注意到张白鹭手中的巧克力奶茶,诧异道:“白鹭,你不是最讨厌巧克力的吗?“

张白鹭笑得一脸甜蜜,“这是别人送的。”

“谁啊谁啊?”任东斯耳朵又支棱了起来,他凑过来挤走宿棠,“说,是哪个?咱班同学?”

“你个呆子,一看她这表情就不像啊,是哪个男生吧?”宿棠说。

“哎呀,你们别问了,就是一个老朋友。”

张白鹭甩开烦人的任东斯,走上前对着陈维生说:“走吧,我们去买票。”

“好。“陈维生愣愣跟着张白鹭。

别人送的,是男生,老朋友。

几个词组在一起,让陈维生有点心神不宁。

尤其是张白鹭红着的脸,和他从未见过的娇羞表情。

陈维生心中顿时警铃大作。

宿棠跟在后面,也有些沉默。

一旁的任东斯依旧不怕死地在后面嘀咕张白鹭:“你瞧她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,真不敢想啊,我这老铁居然也有这么少女的一面,咦,还真不适应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宿棠明知故问。

任东斯是个没眼力见的:“你还看不出来嘛?还没春天呢,这就少女怀春了!”

前头的陈维生闻言脚步猛地一顿,任东斯一个没注意撞在他后背上。

“哎呦,我说兄弟,干嘛呢?突然急刹也不说一声。”

陈维生怔怔站了几秒,随即回过神来,他感觉心里发凉,手心在冒冷汗。

“没事,走吧。”

走在最后面的宿棠,默默地盯着陈维生的举动,眼神闪烁。

电影开场,四个人坐在一排,各怀心事。

中途,张白鹭说要去厕所。

宿棠要陪她一起,被张白鹭按住:“不用,你看吧,一会回来给我讲剧情。”

宿棠只好作罢。

张白鹭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几口巧克力奶茶的缘故,肚子疼得厉害。

她飞速冲向厕所,却一不小心撞上一个人。

张白鹭捂着肩膀,连声抱歉:“对不起啊,对不起。”

“哼”被撞的人冷哼一声,“我当是谁呢?原来是学人精啊。”

张白鹭倏地抬头,极其烦躁地看着眼前人:“怎么在哪都能碰到你?”

梁芯眉毛一拧:“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啊?真是倒霉。”

“算了算了,我不跟你墨迹,我要去厕所。”

张白鹭想绕过梁芯,可她却不依不饶拦住她,“诶,我话还没说完呢,你该不会是和陈维生一起来的吧?”

张白鹭急得很,见她这样一股火蹭的就上来了,一把推开她:“好狗不挡道,梁芯,我说过再让我遇到你胡搅蛮缠,我真的揍你。”

说罢,她还做了个举起拳头要打人的动作。

梁芯被她推得一踉跄,吓得赶紧闭上眼,抬手挡脸。

睁开眼时,发现张白鹭早就跑没了影。

她气得不轻,胸前那朵昂贵的山茶花胸针随着她的呼吸剧烈起伏。

梁芯恨死了张白鹭这副样子,一个恶念从心底升起。

她转身走向厕所,悄悄将门从外面用拖把卡死,出门后又在门口立了块故障中,请勿使用的牌子。

她满意地拍拍手,张白鹭,就让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吧。

梁芯提了下肩上的羊皮小包,昂着头离开了。


最后这件事以警察来了告终。

可警察也只是调解几句。

因为陈胡安主张自己是父亲在教育儿子。

这种家庭纠纷,他们遇到太多了。

最后打归打,吵归吵,最后人家一家人还是会和好。

他们就不好干涉太多。

张白鹭的愤怒几乎冲天:“这叫教育?你们没看到他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吗?!”

“小同学,你别激动,但清官难断家务事,我们警察也管不了太多。”

张志毅也劝她:“白鹭,冷静一下,这事我们管不了,回去吧。”

张白鹭一把甩开张志毅的手,不可置信地问:“为什么不管?他是我的同学,我的朋友!难道我要看他在除夕夜被打死吗?谁能保证我们离开后他爸不会再打他?”

在场的人沉默了。

张白鹭有些倔,她的朋友,她就要护到底。

“警察叔叔,让他跟我走吧,我怕他再挨打。“

警察思索几秒,叹了口气,同意了。

转头又对清醒了大半的陈胡安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。

陈胡安老实了不少,连连点头:“不打了,他爱去哪去哪。”

只有陈维生像个破碎的娃娃,惨白着脸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。

张白鹭得到父亲和宋阿姨的同意后,缓缓朝着他走过去。

她伸出手,拉住他的手腕:“陈维生,跟我走吧,你别怕,我保护你。”

陈维生垂着头,看向那只手。

睫毛扑扇扑扇,一滴混着血的泪珠,悄然落下。

他真不争气。

面对她,总是想哭。

这晚,张白鹭朝他伸出的手,又一次给了他坚强活下去的勇气。

这晚,陈维生的那滴泪,灼热滚烫,在她心上烫出一个洞,然后落进了心脏深处,默默扎根。

——

宋姨端上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,雾气笼罩下,陈维生处理过伤口后的脸看起来没那么可怖了。

张白鹭却忍不住咬着筷子担心,这么好看一张脸,会不会毁容啊?

毁了就太可惜了!

陈维生坐在她对面,像是猜出她的心思,低声说了句:“不会毁容的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张白鹭翻了个白眼,小声嘟囔:“谁关心你的脸啊?”

说罢,往他碗里夹了个饺子,又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和他说悄悄话。

“宋姨是我爸的女朋友,我第一次见,她人还不错吧?”

“嗯,宋姨人很好,…我爸不在的时候,常常会给我送吃的。”

陈维生扯出一个笑容。

“你爸为什么要打你?你妈呢?”张白鹭还是没忍住心底的疑问。

“他喝了酒就那样。”他轻描淡写,低下头戳着碗里的饺子,“我妈,她不要我了。”

张白鹭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。

她没再继续问下去,又夹了几个饺子,和两块排骨。

“多吃点,看你瘦的,你一会还要去值班吗?”

“嗯,要去。”

“我陪你。”

“…好。”

两人在十二点前回到了超市,这里没有电视机,听不见零点的钟声响起。

入目的只有寂寥的街道、灯火通明的窗户和肃静的白雪,还有时不时响起的震耳鞭炮声。

陈维生一回来就去整理货架了。

好想看烟花啊。

张白鹭掏出手机坐在门口的收银台里,百无聊赖地盯着上面的时间,倒数着着零点的到来。

“五十九、五十八、五十七、五十…”

有人推门而入,带响了门上的风铃。

“张白鹭,出来一下。”

是陈维生,张白鹭居然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出的门。

她起身好奇跟了出去。

只见他蹲在一个方方正正的烟花旁边,手里是准备按下的打火机。

陈维生笑容纯粹,一双眼亮得惊人。

他在倒数:“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!”

“白鹭,新年快乐!…”

烟花被点燃的瞬间,有火焰冲向夜空,像流星一般,在深蓝色的夜空炸开。

张白鹭惊呆了,被震撼到了,她张大嘴巴望着天空,迟迟不能回神。

她突然转头望向陈维生,目光灼灼。

这个人,居然猜到她的心声,在零点准时为她下了一场烟花雨。

那一刻,她突然觉得,陈维生这张好看到不行的脸。

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了。

他又说了些什么,张白鹭没听清。

只见他的嘴一张一合,蹦出的音节,被漫天的烟花炸响吞没。

她问:“你说什么?”

烟花很短暂,世界瞬间安静下来。

陈维生鼓足了勇气:“我说,我喜…”

我喜欢你,几个字即将脱口而出。

他长达八年的秘密就要破土而出时。

“白鹭,走了,我们该回家了!”张志毅突然出现打断。

他摇下车窗,招呼着张白鹭回家。

“哦,好,等我一下。”张白鹭掏出手机,递给陈维生,“留个电话吧,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,或者发短信都行。”

陈维生怔住,接着笑了下,接过手机,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。

“诶,对了,你刚刚要说什么?你喜什么?”张白鹭好奇问。

陈维生将手机还给她,“我,我说你喜欢这场烟花吗?”

张白鹭笑容满面,“我特别喜欢,谢谢你,陈维生。”

“那我先走了,拜拜。”

“再见。”

陈维生看着扬尘而去的车,突然被自己惊出一身冷汗。

他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是在干什么?

他居然想要借这种时候表白,简直是疯了!

他不该那么得意忘形的。

能陪在她身边就足够了。

——

宿棠不知道为什么,才过了个年,张白鹭和陈维生的关系就突然有了质的飞跃。

她靠在床头,听着电话里张白鹭的碎碎念。

“我觉得以后我们要对陈维生好一点。”

“我发现我之前真是有点混蛋,对他有那么多偏见。”

“不如,初七那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?我爸今年给了我不少压岁钱,我请客!你叫上任东斯一起。”

宿棠静静听着,一张素净到平平无奇的脸上没什么波动。

垂下的睫毛微颤,遮住了眼里翻涌的情绪。

挂断电话,宿棠放好手机出了卧室。

客厅里宿棠的母亲怀里抱着个“咿咿吖吖”的婴儿。

她抬头看见宿棠就是一顿劈头盖脸:“放了假,就在你那屋里一闷,我带孩子都快累死了,还要给你们做饭吃,你就一点不会心疼我?”

“还有,你这次考得那么差,每天有没有在复习功课?你跟人家张白鹭玩的那么好,怎么这学习方面跟人家差那么多呢!”

宿棠默不作声,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话语。

她从她手里接过弟弟,熟练地哄了起来。

——

大年初七那天,张白鹭早早起床收拾,她昨晚已经和陈维生说了今天要看电影的事。

陈维生说今天他刚好可以请假。

张白鹭打开衣柜,目光停留在那件除夕穿的奶黄色外套上几秒,最终还是选了一件咖色短款棉服,搭配牛仔衬衫,下身穿了一条深棕色格子长裙,脚踩雪地靴出了门。

今天出了点太阳,昨夜下的雪堆积了厚厚一层,渐渐打湿了绒面的雪地靴。

张白鹭想提前先去电影院买票,却不曾想自己来得有点早,电影院还没开门。

突然刮起的一阵寒风冻得她直搓脸,有些后悔今天该戴个帽子出来的。

她看了看时间,还有二十分钟电影院才开门。

她总不能一直傻待在寒风里吧?

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刚刚开门,她跟在老板身后进了屋。

“老板,要一杯热牛奶。”

“好,稍等。”

屋内的暖气让张白鹭有些昏昏欲睡,她打量着奶茶店内的装修。

“你的热牛奶。”突然出现的人,吓了张白鹭一跳。

给她端牛奶的人,不是刚刚那个胖胖的男老板,而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生。

“啊,谢谢。”张白鹭快速回神。

男生转身离开时,张白鹭又猛地叫住了他:“等等!你是……”

他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寸,单眼皮,像是没睡醒一样,打着哈欠倚靠在柜台边。

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高领毛衣,宽肩窄腰,身形颀长挺拔,整个人看起来成熟又优雅,荷尔蒙爆棚。

他掀了掀眼皮,问:“怎么?你认识我?”


程卷沉默片刻: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
气得程正良腾得站起来:“你有什么数?你交朋友为什么不经过我跟你妈同意?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?还好我及时发现了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!”

程卷也怒了:“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不堪吗?我们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,我从未做过越界的事情!”

“哼,朋友关系也不行,程卷,你这么大人了,不能什么朋友都交。”

“你要交对你以后有帮助的。”

这时一旁沉默半天的程母也开口了:“就是,小卷啊,你爸和我都是为了你好,跟你说这些不是在害你。”

这话程卷不知听了多少年,每次他交新朋友时,都要经过他爸妈的同意。

以至于活到现在,他除了队里的同事,唯一的朋友就是孙沉。

因为孙沉他爸在检察院上班。

程卷看着两张还在一唱一和,喋喋不休的嘴,耳边嗡鸣,感觉一阵无力。

良久,他说:“我不会打扰那个女孩学习的,我可以保证在她高考前都不去影响她。”

“但是,我不会和她断了来往。”

“从今天起,以后我的人生,我自己做选择,你们不要再干涉。”

话毕,程正良冲上来狠狠给了程卷一耳光。

那一掌力气很大。

程卷被打得一趔趄,嘴角瞬间渗出血丝。

他眼神讥讽:“这么多年来,我从头到脚都是听从你们的安排,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和选择,反抗你们的想法,就换来一顿打,我不是洋娃娃,也不想被你们培养成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废物。”

他瞥了一眼桌上堪比手腕粗的木棍,“你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?”

“今天你打死我。”

“打不死我,以后就不要插手我的人生。”

程卷跪在程正良面前,视死如归地闭上眼。

这话对怒火中烧的程正良来说,无非是在挑战他。

他抄起桌上的棍子就狠狠落在程卷身上。

程母竟也不上来阻拦,别过头去捂着脸哭。

他们家一向秉承着“棍棒底下出孝子”。

程正良在军队待了大半辈子,知道怎么打人最疼,怎么打人不致命。

直到最后,程母实在看不下眼了,才扑上来拦住。

“别打了,你真要打死他不成吗?”

“小卷,你怎么这么倔强,怎么就不懂爸爸妈妈的良苦用心呢?”

她抱着快要晕厥过去的程卷,哭得伤心欲绝。

仿佛是程卷犯了天大的错。

伤了他们的心。

那天,程卷没能参加宋莲的生日宴。

程正良大概也是一时失误,打断了程卷的一根肋骨。

程母意识到了严重性,又转头把程正良臭骂一顿。

程正良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也不肯低头,板着脸留下一句“好好休息”就回单位去了。

好在程卷没有大碍,更多的是皮外伤,但也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。

关于他提出的那件事,程父程母虽没有明确表态,但也算是认了。

程卷靠在病床上,望着的窗外清冷皎洁的圆月,觉得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一根肋骨换他以后的自由。

值了。

于是,一个关于未来的计划在他心中缓缓升起。

住院期间,张白鹭打来的电话程卷一次也没接。

他说到做到。

但他想着也要说明情况,于是给她回了短信:我最近有些忙,等我空了再联系你,好好享受你的暑假吧。

接到短信的张白鹭有些奇怪,那天她爸明明说了程卷休假的。

而他也答应了会来给宋姨庆生,最后却发短信说来不了了,还叫人送了个蛋糕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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