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缚月厉城渊阮柠小说结局

唐子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真心还是误会?阮柠其实是知道的,在厉城渊眼里,这世上所有恶毒的词汇,或许都能完美用在自己身上。而宴月亮呢?人如其名,天空上皎皎明月,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,那必定是完美无缺的。郑源想解围,“城渊,这次你和月亮真的误会阮柠了,她……”“厉先生,一次迟到,一次被乙方算计,撂下烂摊子,一个人跑掉,还有最近一次,采访的时候说假话,公然占据旁人的功劳,请问,这些是厉夫人的真心,还是误会?”阮柠说完这些话,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厉城渊给逼疯了。她很想看看,若是那一轮明月被弄黑了,亦或是她本来就没有洁净到哪里去。那这个男人,会如何是好?郑源想死,扶额,“阮柠,你简直是不想活了!”厉城渊倒是平静。他紧紧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宴月亮。一双力量与柔情兼具的手,...

主角:厉城渊阮柠   更新:2024-11-19 18:35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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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厉城渊阮柠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缚月厉城渊阮柠小说结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唐子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真心还是误会?阮柠其实是知道的,在厉城渊眼里,这世上所有恶毒的词汇,或许都能完美用在自己身上。而宴月亮呢?人如其名,天空上皎皎明月,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,那必定是完美无缺的。郑源想解围,“城渊,这次你和月亮真的误会阮柠了,她……”“厉先生,一次迟到,一次被乙方算计,撂下烂摊子,一个人跑掉,还有最近一次,采访的时候说假话,公然占据旁人的功劳,请问,这些是厉夫人的真心,还是误会?”阮柠说完这些话,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厉城渊给逼疯了。她很想看看,若是那一轮明月被弄黑了,亦或是她本来就没有洁净到哪里去。那这个男人,会如何是好?郑源想死,扶额,“阮柠,你简直是不想活了!”厉城渊倒是平静。他紧紧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宴月亮。一双力量与柔情兼具的手,...

《缚月厉城渊阮柠小说结局》精彩片段


真心还是误会?

阮柠其实是知道的,在厉城渊眼里,这世上所有恶毒的词汇,或许都能完美用在自己身上。

而宴月亮呢?

人如其名,天空上皎皎明月,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,那必定是完美无缺的。

郑源想解围,“城渊,这次你和月亮真的误会阮柠了,她……”

“厉先生,一次迟到,一次被乙方算计,撂下烂摊子,一个人跑掉,还有最近一次,采访的时候说假话,公然占据旁人的功劳,请问,这些是厉夫人的真心,还是误会?”

阮柠说完这些话,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厉城渊给逼疯了。

她很想看看,若是那一轮明月被弄黑了,亦或是她本来就没有洁净到哪里去。

那这个男人,会如何是好?

郑源想死,扶额,“阮柠,你简直是不想活了!”

厉城渊倒是平静。

他紧紧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宴月亮。

一双力量与柔情兼具的手,很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女孩单薄的后背。

阮柠不躲不闪,站在原地,与厉城渊四目相对,等一个其实也没那么重要的答案。

他只说了一句,“阮柠,那又如何?我想要的,从始至终,唯独一个月亮。”

“老师!”

宴月亮激动的,都忘了哭。

阮柠身子一僵,脸上的微笑,却如曼陀罗花一般,盛开的极其旺盛。

她莞尔,“那很好,厉城渊,这些年,你总算得偿所愿了。”

“阮柠!”

郑源拉了一把阮柠,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。

阮柠只是挥开他的桎梏,走近一步。

她与厉城渊,咫尺之遥。

许是靠的近了,男人两侧脸颊上,微微泛起的红肿,略有些明显。

这是,被打的?

昨晚的梦境,一瞬间,涌入脑海。

很多细节都已经模糊,她只记得,自己玩了命的抽厉城渊嘴巴子。

之后……

“阮柠,跟月亮道歉!立刻!马上!”

男人命令的声音,瞬间拉回阮柠混乱的思绪。

她猛得抬头,忘了一开始走近他想说些什么了,便开门见山的问出疑惑,“你昨天晚上,来找过我?”

“你不记得?”

厉城渊咬牙,脸颊的红肿更疼了。

阮柠摇摇头,“记不太清,只记得,我好像打了你不少耳光?”

“什么?啊!老师,你快让我看看你的脸,伤的严不严重啊?阮姐姐,就算你讨厌我,不喜欢我,也不该迁怒于老师呀!”

宴月亮心疼的,一张小脸都要泡水了。

阮柠嗤笑,有些恶趣味,她在报复回击,“厉夫人,一个男人深更半夜喝了酒,跑到一个女人的房间,挨了揍,您猜猜,他到底做了什么,我才会动手?”

“阮姐姐,你……”

宴月亮难受极了,她看着厉城渊又黑又红的脸,直接捂着嘴,哭喊着跑开,“呜呜呜!老师,人家讨厌你了啦!!!”

噗!

哈哈哈——

郑源很不厚道的,笑喷了。

厉城渊恶狠狠瞪他一眼。

郑源调侃,“老厉,你这窝里横的本事,越来越厉害了!”

阮柠笑容朗朗,感觉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
她友情提示,“厉先生,厉夫人可能是真心误会了,你还不快去追!?”

“真心误会”四个字,被刻意加重语气,很讽刺。

厉城渊黑眸半眯,那股子足以秒杀一切的冷冽,叫人不寒而栗。

他虚空指了指阮柠,道:“别做后悔的事,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。”

话音未落,人已追着宴月亮离开的方向,消失。

郑源叹气,“阮柠,我说了,你这就是作死!”

阮柠无所谓的耸耸肩,“是吗?那又怎样?就算我不作死,厉城渊就肯轻易放过我吗?”

她进电梯前,又补了一句,“他肯放过我们阮家吗?”

郑源愣在原地许久,人才缓缓又长叹一口气,“孽缘,真是孽缘啊!阮柠,有些事,要真跟你看见的一样,那该多好?你和城渊,又何必这么纠缠不清呢?”

三日后。

阮柠真切的感受到,厉城渊的那句“诅咒”了。

之前被调离项目组的成员们,不仅一个个被开除,甚至整个行业封杀。

有想改行的,其他行业投简历也是处处碰壁,无人问津。

准备考研考公,考博士的。

哪怕报个辅导班都被拒之门外。

周末。

阮柠知道他们的境遇,特意请了假从酒店里出来,一起吃顿饭。

大伙儿一见到他们的阮老大,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,一扫三日来的沮丧颓废。

小杨依旧阳光乐观,“阮老大,你别担心,不能考公,我还能继承我爸妈的小超市呢,反正饿不死!”

“对对对,我家里也有一个修车行,一年能赚三四十万呢。”

组员二嘻嘻哈哈。

其他人也被调动起来,纷纷准备回老家继承家业。

阮柠不得不泼他们一盆冷水,“只要在国内,即便出国,但凡厉城渊想做的事,也没人能拦得住他。”

“可阮老大,我们也没得罪厉总啊,厉总干嘛要这么赶尽杀绝?”

小杨很不解。

组员二敲他脑袋,“你傻不傻啊!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!人家厉总那是宠妻狂魔,欺负咱们,就是为了替他的小娇妻出一口恶气呢!”

“怎么会?实话实说啊!在谈判界,就属厉总最拎得清,他那铁面冷阎王的称号,不就是因为他六亲不认,谁的面子都不肯给嘛!”

小杨很实在。

阮柠淡淡一笑,“冷漠无情,是因为他谁都不爱,可一旦爱了,他也比谁都不讲道理!”

这一次如此打击报复,无非是那天她惹宴月亮不高兴,又说了那些话,还不肯道歉的缘故。

她苦笑,“很抱歉,我想,你们现在会这样,绝大部分的原因在于我,不过你们可以放心,这件事,我来解决。”

当天下午。

阮柠回了酒店,就找上宴月亮。

宴月亮的生活助理说她在做美甲,让她在外面稍等片刻。

这一等,就等了整整三个多小时。

走廊里的休息椅,也因各种各样的原因,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搬走。

穿着高跟鞋的阮柠,只好靠着墙壁,来缓解长时间站着的疲惫感。

但酒店的楼层主管抱歉道:“阮医生,我们的墙壁刚刚修复完,您不能这样靠着的。”

没有椅子,墙壁不能靠。

她就那样跟罚站似的,生生站到了天黑。

晚上六点。

宴月亮神清气爽的从美容室里出来,两只手举起,十根手指头来回晃悠,满意的欣赏全彩绘的指甲。


“呀!阮姐姐,你是不是……都听到了?”

宴月亮最先看到她,那一张粉粉嫩嫩,睡眠很好的小脸上,此刻满是紧张和羞涩。

她牵着厉城渊的手,声音小小的,解释道:“阮姐姐,你别怕,老师就是太在乎我和宝宝了,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小题大做的。”

“小事?”

阮柠像是很喜欢笑一般,无论何时何地,何种情况之下,她的表情,对无关紧要的人,都是始终如一。

厉城渊被宴月亮牵着的手,缩了缩。

宴月亮抓的更紧,音色如银铃似的,不韵世事,“是啊,只是睡过头了而已,都怪老师昨晚上不让我安生啦……”

“厉夫人,看来你根本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!”

阮柠语调柔和,缓慢。

但打断宴月亮的气势,是足够的。

宴月亮一窘,再可怜巴巴的看向身旁的厉城渊,“老师……”

厉城渊将人拉到身后,护着,看向阮柠时,硬朗的眉眼间,尽是不加掩饰的警告。

他说,“阮柠,宴月亮和你不一样,她刚大学毕业,有些事,你别太强求!”

和她不一样?

这男人什么意思?

他是想说,她是天生侵淫在肮脏世界里的恶魔,甭管被怎样伤害,怎样针对,怎样算计。

都是无所谓的?

而他的月亮宝贝,生下来就是软软糯糯,干干净净的小仙女。

她活该成为她的替罪羊,背锅侠?

宴月亮仿佛是被惊吓到的小羊羔。

她站在厉城渊身后,死死揪着他的皮带,人也怯怯的道:“阮姐姐,对不起,我替老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,你别生气了,好不好?我有点害怕你生气的样子。”

“厉夫人,站在我的立场上,我因为你睡过头,而在团队里扬名,我该谢谢你,而不是生气。”

阮柠神色从容。

厉城渊眸色复杂。

他再次警告,“阮柠,适可而止!”

她莞尔,却只看向宴月亮,“厉夫人,你是专业的谈判专家,应该很清楚,第一轮的谈判重要性,可你不懂得管理时间,险些酿成大错,还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,我想,你真该好好反思一下自身问题了。”

话毕。

电梯门“叮咚”一声,打开。

阮柠走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。

宴月亮哭的很伤心,“呜呜呜……老师,我、我真的像阮姐姐说的一样,一无是处,是个废物吗?”

“不会,有我在,别担心。”

厉城渊的柔情肆意,万丈浪漫。

倒是真一点不剩的,全给了宴月亮。

电梯门关闭,下行。

阮柠苦涩的笑了笑,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。

真冷!

明明京港市都已经入夏了,可她就是觉得很冷很冷,冷的刺骨,冷的时时刻刻都让她感到窒息。

出了电梯。

由于谈判还没结束,根据保密协议的规定,他们这些参与成员,除非遇到重大变故,才能暂时离开酒店。

不过,酒店的一楼和二楼是休闲区,各种基础娱乐都一应俱全。

阮柠不想回房间,就寻思着,去清吧喝一杯。

其实三年前,还在芬兰的时候,她就因为酗酒,被老师送进了戒酒互助会。

站在一圈人的正中央。

主持人问她,“Hi,阮小姐,你这么年轻,为何要用酒精来如此折磨自己?”

她记得,她当时反问的是,“如果你的全世界都背叛了你,你还想清醒的活着吗?”

答案是,阮柠成功戒了酒,却也给自己戴上了一张名为“微笑”的面具。

老师为此叹息,“柠柠,原来这五年你失去的,是你自己啊!”

酒吧里灯红酒绿,少男少女们尽情扭动着他们充满活力的年轻身躯。

阮柠有一段时间没喝酒了。

她现在馋的很。

一口气要了三杯长岛冰茶,混着威士忌喝。

人晕晕的,一股子躁动的热气涌上来,熏的她白皙润泽的脸颊通红,更显几分不容忽视的妖娆惊艳。

阮柠是真的美。

爸爸在她第一次来月经时,就唠唠叨叨,再三提醒,“我们柠柠这么好看,可千万不要被坏小子给骗了,听到没有?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,你要是出什么事,爸爸也活不成的!”

爸爸总说,她若有个三长两短,他和妈妈的人生也就到此终结了。

那时候,厉城渊听到这些话,只是很嚣张的一笑,道:“有我在,别担心……”

“哈!”

阮柠有些醉了。

她趴在吧台上,追光从她精致绝美的脸上来回扫射,忽明忽暗,带着隐匿的诱惑。

不远处的卡座里。

郑源抱着一陪酒公主,面色阴沉,心情很不好的样子。

公主小心伺候,“郑总,来,人家喂您吃一颗葡萄吧。”

嘴对嘴的喂。

吧台旁,有人见色起意,看阮柠醉了,就想捡个漏,把人带走。

阮柠倒是够狠,抓起果盘里的水果刀,噗嗤!一声,直直扎在男人的胳膊上。

鲜血喷涌。

郑源见状,大骂了一句脏话,便冲了过去,趁那男人还没报警,先叫人给摁住,拉走阮柠。

二楼。

至尊包间内。

阮柠用胳膊遮挡住双眸,人一动不动的,躺在软绵沙发上。

她喝的越醉,人好像就越清醒。

郑源冷眼瞧着,嗤笑,“你不是结婚了?你老公呢?他就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呆在外面?”

团队里的成员虽然不能出去,可家属隔三差五,能申请来送点生活用品,小聚一下。

阮柠懒得搭理郑源。

她第一天认识他的时候,就知道厉城渊这个兄弟,性子太直,嘴太臭。

郑源还在借题发挥,“得,不说话了?心虚了?要我看,你就算结婚,以你这样的人品,你老公也一定特想跟你离!”

“希望,如你所愿。”

要是魏讯真这么想,她还需要逃回来吗?

阮柠苦笑,翻个身,脸朝着沙发靠背,有点困了。

郑源没完没了,“喂,阮柠,你别给我装死,我跟你讲,月亮和城渊是真爱,他为了她,可是连性命都能不顾的,比起你们两个的当年,城渊这一次,是真豁出去的!”

他还在替那两个人秀恩爱。

“你应该还记得城渊不能吃辣吧?每次吃辣,都要过敏,但月亮母亲是川城人,她从小就嗜辣,城渊为了哄他,愣是给自己练出了能吃辣的能耐来。”

阮柠也爱吃辣,厉城渊还记得吗?

“哦,对了,城渊的头像是小猪佩奇,也是月亮给他选的,不过你应该不知道,因为城渊肯定不会加你微信的!”

小猪佩奇?

那也是她从幼稚园就喜欢的卡通人物。

她甚至还幼稚的宣布,“我长大以后,一定要嫁给小猪佩奇!”

“哎!阮柠,你是不是从未想过,当初被你们家嫌弃的穷小子,如今一跃而起,成了福布斯排行榜上有名有姓的富豪?”

“啧啧啧,后悔也来不及喽,人家月亮是慧眼识英雄,你呢,八成嫁的老公,也是个一无是处的吧?不然一直掖着藏着,算怎么一回事?”


“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,你们是做法务的,这么重要的合同,为什么要直接交给我啊?”

宴月亮也委屈的要死。

眼看着第二轮的谈判会议就要开始了,但合同套版丢失,一会儿等乙方的人来了,还不得被人家分分钟笑掉大牙?

黑框眼镜女孩当场气爆炸。

她扯掉自己脖子上的工牌,恶狠狠摔在地上。

工牌是弹性很好的塑料密封的,用力过猛的话,会从地面上弹跳起来。

宴月亮闪躲不及。

软软嫩嫩的小脸蛋上,直接被飞起来的工牌划破一道血口。

黑眼镜框女孩大声喊道:“宴月亮,我真是忍你很久了!你后台硬,有厉老师给你撑腰,OK,我们这些混商务谈判界的小菜鸟,全当是看在厉老师的面子上,不跟你斤斤计较,哪怕你第一轮谈判就给我睡过头,玩失踪!”

走廊里吵的越来越凶。

宴月亮捂着她那再不去医院,就快要痊愈的伤口,哭的可怜巴巴。

看她那样子,就跟做错事的人不是自己,而是其他人一般。

黑眼镜框女孩不依不饶的发泄情绪,“哈!宴月亮,要我看,你干脆滚蛋好了,反正你只会给我们大家添乱,根本一点正能量都没有,能力还糟糕的让人想要呕吐!”

阮柠绕过人群。

她准备先去会议室隔壁的茶水间喝杯茶,休息一会儿。

等外面吵完了,她再出去。

也免得招惹是非。

然。

“哦,对了,宴月亮,我实话跟你讲吧,你看着大家对你恭恭敬敬,赞誉有加的,但事实上呢,我们真正崇拜的人,是阮医生!”

“……”她怎么躺着也中枪?

宴月亮小脸瞬间煞白。

黑眼镜框女孩越说越激动,毫无顾忌的,“你看看人家阮医生,并不是谈判界科班出身,却能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,杀的乙方片甲不留!再看看你,一份合同套版都能给我一键删除,弄丢了,你可真厉害,蠢的天下第一啊!”

女孩骂爽了。

她深吸一口气,踩着掉回到地面上的工牌,大步流星的离开。

其他几个法务也准备跟着一起辞职,走人。

局面刹那间混乱一团。

组里的市政领导小声劝着宴月亮,“宴总,一切以大局为重,套版丢了,只要法务团队还在,这事就好解决,但他们要集体辞职,这就不好看了。”

“王主任,是他们先辱骂我在先的!走就走,反正老师会再给我安排新的法务团队!”

宴月亮矫情的很。

市政领导也头疼。

他在人群里扫了一圈,一眼就看到正往茶水间走的阮柠。

王主任喜出望外,赶紧喊,“阮医生,来来来,这个时候,你身为宴总的助理,可不能坐视不管啊。”

阮柠被强行拉了过来。

宴月亮眼眶红彤彤,小姑娘委屈的要死。

她哭唧唧,“阮姐姐,我一直很信任你的,哪怕你直接跟我说,你想成为这个case的总负责人,我都会和老师商量,让你心愿达成,只是你这样对我,我真的很伤心!”

“我怎么对你了?厉夫人?”

阮柠哭笑不得。

宴月亮伤心欲绝,“呜呜呜……阮姐姐,权利就这么让人扭曲吗?我那么喜欢你,还想让肚子里的宝宝认你做干妈呢!可你……你却……却……”

小姑娘没把话说完,就捂着脸,跑走了。

所以,还有一刻钟就要开第二轮会议的时候,她就这样任性且不负责任的,将一大堆烂摊子丢给自己,一走了之?

王主任讪笑,“看来,阮医生,这第二轮谈判,也要由你来主持了。”

阮柠拒绝,“抱歉,王主任,首先,我只是总负责人的助理,其次,学的不是谈判学,对此也无能为力。”

话毕,转身就要离开。

王主任却不急不缓的道一句,“小阮啊,这项目要是黄了,你猜,厉总那边会怎么想?”

“……”

阮柠脚步一顿。

项目中断,谈判失败。

宴月亮在京港市遗臭万年。

而真到了那一刻,以她对厉城渊的了解,他一定会为了保护宴月亮,疯狂报复她!

别说爸爸留下来的别墅。

估计到时候,但凡和自己有关系的人,都会像五年前一样,死的死,疯的疯。

厉城渊一向对她足够狠心!

“阮医生,会议快开始了,请吧。”王主任信心满满的侧开身,做了一请的手势。

阮柠从他身边经过时,笑容灿烂,“王主任,贪心不足蛇吞象,您放在海曼群岛上的银行账户,尾号是1633?”

砰!

王主任一个没站稳,人就咣当一声,撞门框上,半张脸都给磕青了。

阮柠坐上主位。

她气定神闲的拿起手机,打电话给郑源,“给你十分钟,拉出一个法务团队,借我用一下。”

“你是我祖宗?”

郑源呵呵。

阮柠莞尔,“围魏救赵的故事,我给你放网上去?”

“卧槽,阮柠,你在电梯里给我录音了?”

郑源差点没气死。

她笑容依旧,“就五分钟,再见。”

“喂喂喂,刚才不是还十分钟吗?喂喂喂……”

电话已经干脆利落的挂断。

阮柠跟身边的组员吩咐,“辞职的那几个法务,连续三天,持续派人跟踪,找到他们与乙方勾结的证据,直接递交经济罪案科,走走关系,尽快立案。”

“是。”

组里的成员,自从有了第一轮谈判的大杀四方。

他们对阮柠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的。

刚缓过神的王主任凑过来,询问,“阮医生,你是怀疑,有人故意陷害宴总?”

“别人挖坑,我不跳,你不跳,为何一定是宴月亮跳进去?”

阮柠快速翻阅桌面上的企划书草稿。

是宴月亮独立完成的。

上面无论是逻辑还是谈判战略,先不说内容质量,就连这最基本的查重率标准,她都过不去。

至于那少的可怜的原创部分,更是乱七八糟,毫不严谨。

阮柠顺手就给扔进了垃圾桶。

王主任看得目瞪口呆,“阮……阮医生,这合同套版没了,企划书你也给扔了,那这第二轮谈判,还谈什么啊?”

“我说了要谈吗?”

她侧目,一双如水晶一般明亮的黑眸,带着点点日光反射出来的闪烁,鸦羽似的睫毛,一扇一扇,讳莫如深。

下一秒。

哗啦——

阮柠直接用自己的手,砸碎了玻璃桌面。

鲜血淋淋。

众人,“……?!!”

阮柠捂着受伤的手,惊呼,“快叫保安,有非法分子潜入,快叫人过来追!!!”

一个小时后。

VIP诊疗室。

郑源带着几个法务进来的时候。

就见阮柠一只手包扎的跟一只粽子一样,另一只手输液。

病床旁,是谈判组的成员,正根据她的口述,重新将更正版的企划书输入电脑。

郑源嗤笑,“阮柠,你还能再狠一点吗?连自己的手都能往死里毁?你是想让城渊感动还是感激?”


“她难过?”

视频通话好像忽然开了免提。

隔着一扇相对隔音的门板,屋内的阮柠,都能听得清楚厉城渊在说些什么。

宴月亮言之凿凿,“是啊,我亲眼看见的,阮姐姐脸色很不好,人也蔫蔫的,要我说,老师,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和宝宝,但阮姐姐真的不是什么坏人的。”

小姑娘音量拔得很高。

视频另一端的厉城渊沉默无声,只能依稀听到翻动纸张的声音,还有背景音里,窸窸窣窣的议论声,不止两三个人。

看来,厉城渊这是在开会,也忍不住想跟宴月亮视频通话,秀一把恩爱呢。

可以前的他呢?

五年前的厉城渊,为了工作,可以直接失踪几个星期,几个月。

阮柠想的紧了,才敢小心翼翼发一条短信问问他的近况。

而他的回答,永远只有一句,“我很忙,别打扰我!”

“老师,不然我把阮姐姐叫出来,你就当看在我和宝宝的面子上,说几句好话?让阮姐姐开心开心?”

宴月亮那叫一个善解人意。

厉城渊冷哼,“是她让你这么说的?”

视频背景音,安静了。

宴月亮可可爱爱,笑呵呵,“如果是呢?老师到底肯不肯嘛!”

“让她自己跟我说!”

厉城渊态度高冷,全无对他月亮宝贝的半分温和。

房门,也在这一刻从里面推开。

阮柠换了一条藕粉色的沙滩长裙。

那微卷的长发,泛着绸缎般的乌黑光泽,很是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两侧,肆意又张扬。

再配上一顶宽边太阳帽,帽子是T家的限定款,帽檐的位置上,绣着原创设计师的名字,价值不菲,更是千金难求。

宴月亮看得一愣,眼底是满满来不及隐藏的尴尬。

她讪笑,“阮姐姐,你心情好了?”

阮柠诧异,歪了歪头,“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?能免费住五星级的套房,这不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幸事吗?”

非常直白的快言快语。

她也的确没撒谎!

尤其是不着粉黛的一张标准精致的俏脸上,缓和了宿醉的不适后,也算肤色健康,精神卓卓。

她反问宴月亮,“厉夫人是希望我难过伤心?一蹶不振?”

宴月亮尬的要死,忙挥手,“不不不,阮姐姐,我是把你当朋友一样看待的,是最好最好的朋友,我怎么会那样想你呢!”

“那就好,还希望厉夫人说到做到。”

阮柠莞尔一笑,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沉稳端庄,真是分分钟秒杀宴月亮的小家碧玉。

宴月亮呵呵笑了两声,挺勉强的。

她走去玄关,推开门,示意,“厉夫人是想等主人走了,还继续留在别人的房间里,和自己的老公视频通话吗?”

今天是周末,距离第二轮的谈判,由于乙方代表临时更换,原定两天后的会议,要推迟到下周三。

中间休息调整的时间很充裕。

阮柠打算去酒店的私人海滩做个阳光瑜伽,好好放松放松。

谁料,她刚出门,就听身后的宴月亮抱怨,“老师,你说阮姐姐是不是记仇了?可怎么办?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啊,人家还想让宝宝认她做干妈呢。”

走在前面的阮柠脚步很快。

不一会儿,就上了电梯,去一楼。

嗡嗡——

她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
是微信好友申请提示。

头像很卡哇伊,是一只粉嫩嫩的小猪佩奇。

阮柠柳眉一蹙。

再往下看,留言栏里,就两个字:是我。

是厉城渊!

阮柠下意识就想直接删除,可手指还没落在屏幕上呢,她就改变了主意,摁下了同意键。

为了爸爸留下的那栋别墅,得罪现任房主这种愚蠢的事,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做的好!

成功加上好友。

阮柠想了一下,把备注改成:户主先生

于她而言,那栋房子,是她和厉城渊再次搅合在一起的唯一原因。

等项目结束,等别墅过户到她的名下。

她和厉城渊的关系,必定是此生不复相见,再无任何瓜葛的!

嗡嗡。

厉城渊发了一条消息:对月亮好一点,她真的很喜欢你这个朋友。

阮柠出电梯,去前台拿了私人沙滩的进出证,才慢吞吞的回一条。

她说:多谢厉夫人抬爱,我受宠若惊。

那边安静了几秒。

厉城渊发来一微信转账。

阮柠点开看一眼,居然有整整十万块,算是网络转账的上限了吧。

——月亮年纪小,还怀着孕,我不想让她不开心。

所以,他就用钱来雇佣她,陪着他的妻子,演好一个贴心闺蜜的角色?让宴月亮高兴?

阮柠都有点后悔加上厉城渊的微信了。

她笑了笑,果断收下转账。

回复:厉总大方,原来厉夫人就值十万块?

厉城渊秒回:你想要多少?

阮柠:我只要我阮家的别墅,你敢立刻过户给我吗?

这一条,石沉大海。

她也乐得清闲。

但平白无故就赚了十万块,阮柠想着,等做完瑜伽,她中午干脆订一套波士顿龙虾套餐好了,外加黑松露做甜品。

真美好!

可阮柠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。

不到下午三点,她就接到院长的夺命连环call。

“阮柠,你马上收拾一下,我派人去接你,你们两个立刻去参加京港市的医疗界联谊会。”

医疗界联谊会,每年要举办两次。

由于是直属上级部门的硬性指标,甭管大伙儿有多忙,都要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,去相亲。

院长苦大仇深,“柠柠啊,原本这次的女医生,咱们医院定的是心外科的小赵,可这死丫头,竟然未婚先孕,你说气不气人?还想瞒着,若不是今天有流产征兆,咱们院就要丢大人了!”

只是临时换掉赵医生,其她女医生的手术表又调不开。

院长就想到了暂时很闲的阮柠。

阮柠无法拒绝,完全被赶鸭子上架,跑去参加相亲大会了。

另一边。

顶层总统套内。

宴月亮哼着小曲,在浴室里泡澡。

床上的手机亮了又亮。

——宴小姐,您答应我的,我和行政主任出轨的事,您不会宣扬出去。

——还有,我肚子里的孩子,您一定要让主任认下啊,我都快三十五了,不能一直拖着,给他做小三啊!

一个小时后。

阮柠被项目组的监督人员亲自送出来。

对方提醒,“阮医生,您在晚上十点前,必须回来,不然我们有权怀疑您的可信度,也会将您开除项目组的。”

“好,请放心。”

目送监督人员离开。

阮柠转身,按照院长发来的车牌号,去找和自己一起参加相亲大会的男护士。

才进停车场。

隔着还有三四米的距离。

阮柠就见一老太太趴在地上,来回打滚,大喊大叫,“哎呦呦,哎呦呦,你撞了我,你赔钱,马上赔钱,不然我就报警了!”


妈妈总说,“柠柠啊,咱们平民老百姓就是这样,有一栋房子,你不要求它有多大,哪怕只是一平米,十平米,可只要是咱们自己的,这根啊,就算扎了下来,不用再飘着了!”

当年爸爸带着一百块钱和妈妈,从落后的大西北跑来京港创业。

他们赶上好时候了,又任劳任怨。

不到一年,就赚了第一桶金,那时候房价不高,几十万就够在北郊买下一块地,盖一栋像样的房子。

后来经济腾飞,房价也跟着水涨船高。

不过近几年房地产业趋于饱和状态,呈现下坡走势。

泡沫被戳破了,房价骤跌。

这倒是给阮柠一个买回阮家别墅,重新让他们一家在京港扎根的机会。

但……

“厉城渊,你怎么在这?”

院里,阮柠刚下车,就见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,月挂树梢,以前她和妈妈亲手种的桃树枯死了。

清冷的月光,透过乱七八糟的枯树枝,洒下来,斑斑驳驳的罩了这男人一身。

他指间猩红一点。

有春日里的暖风吹过。

很长一节烟灰,被吹的扑簌簌,带着火星,散在空气里。

闻声,他扭过头,看了她一眼。

那是自诊疗室再见,他第一次,用眼神正视着她。

阮柠苦笑,“厉总,好久……不见……”

“五年,阮柠,我以为你死了。”

他声音很沉,带着特有的烟腔。

然而,在阮柠那些不堪的记忆里,这个男人是不会抽烟的。

“让厉总失望了,我还活着,抱歉。”阮柠神色如常,就仿佛,他们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人,在无关紧要的时间里,无关紧要的遇见了。

沉默。

风吹枯枝,发出沉闷的沙沙声。

须臾,厉城渊徒手捏灭了那支快要燃尽,却没有抽一口的昂贵香烟。

他走到她面前,宽大的手掌抬起来,在距离她脸侧几毫米的位置上,停住了。

这是,要摸她的脸?

还是,打她?

阮柠不惧,就那样直勾勾的与他四目相对。

他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,“阮柠,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谈判专家,世界各地到处飞吗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是的,她对他,原以为是百分之一百的了解,就如肚子里的蛔虫。

可直到五年前,直到……

疼!

密密麻麻的疼!全身都疼!

她故意留长的指甲,如刀子一般,用力隔着袖口,抓挠在那蝴蝶纹身上。

是出血了吗?

阮柠背着手,习惯性的戴上微笑面具,这是过去五年来,她苟且偷生出来的生存之道。

厉城渊像是看出了什么。

他快步上前,脸上是隐忍的紧张。

阮柠没看见。

因为,他抓着她的胳膊,要看她的手腕,她急了,直接一巴掌,很不理智的扇了过去。

啪!的一声脆响。

“……”

整个世界仿佛都死寂一片。

枯枝断裂,如水冰寒的月华倾泻而下。

照进阮柠心里,麻木之外,就只剩下荒凉彻骨。

她干瘪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,才发出声音,沙哑的可笑,“厉总,您是有妻子孩子的人了,还请自重。”

厉城渊眸底晦暗不明。

他攥着拳,手背上青筋暴凸。

阮柠只想尽快把购房的手续办完,也免得夜长梦多。

正想联系中介。

中介就提着一公文包,小跑着,姗姗来迟,“抱歉抱歉,阮小姐,厉先生,我车坏在半路了,这三环桥可真够堵的……”

京港人例行公事一般,吐槽这座城市跟下饺子一样拥挤的交通现状。

中介唠叨了几句,才说起正题,“阮小姐,厉先生是这栋别墅的户主,您看,两位今儿要是能把价钱商量妥了,咱就走一下合同,阮小姐不是要贷款嘛,银行那边……”

“房子,我不卖了!”

阮柠想说,“无论什么价格,我都接受。”

可话才到喉咙口,就被厉城渊给噎住了。

她淡扫峨眉紧蹙,“厉先生,这房子是我阮家的!”

这是在提醒,五年前,那场悲剧,那场让他们两个一起跌入地狱的悲剧,就在这栋别墅里,发生!

他要这栋房子做什么?

缅怀他的耻辱与黑暗吗?

阮柠还想说点什么。

厉城渊却再次打断她,“月亮喜欢这里,房子,我会送给她和孩子。”

所以,这个男人用情至深。

他为了她,为了宴月亮一句“我喜欢”,他就可以放下对阮家的仇恨,放下那些让他发狂的过去?

而她,五年前,跪在他面前,把额头磕的血肉模糊,把千金大小姐养尊处优的那点羞耻心和尊严,全部任由他践踏在脚下。

她苦苦哀求,“城渊,算我求你,求你看在我也曾怀过你的孩子,也曾真心真意的爱过你的份儿上,放过我爸,放过我们阮家这一回?好不好?我求你,求你……”

但得到的答案却是,赶尽杀绝,毫不怜惜!

阮柠的爱,是和宴月亮比不得的。

一个男人若真的挖心掏肝一般,将一个女人奉若神明似的爱着。

别说是仇恨,哪怕是血海深仇,也能被那浓情蜜意所柔软消散。

正如宴月亮说,她喜欢这栋于厉城渊而言,满是戾气与仇恨的别墅。

他爱她,就会为了她放下一切,住进来。

瞧瞧,真爱的一句话,竟如此轻而易举的碾压过她头破血流、家破人亡!

房子没买成。

阮柠是晓得的,但凡是厉城渊做下的决定,她哪怕在这里把嘴巴说出燎泡来,他也不会改变主意。

上车前。

她问中介,“这附近的房子,还有卖的吗?我想去看看。”

主要是妈妈疯了,却还是一直念叨着要回来这里。

或许买不到原本的那栋别墅,可附近的环境差不多,到时候接妈妈回家,也能有助于母亲的病情康复。

其次,弟弟若是回来了,他们一家人还住在这里,弟弟也能找得到他们。

中介颔首,翻了翻手机里的备忘录,道:“远一点的还有几栋,只是房主不在京港,您看,要不要我……”

“阮柠,离这远点!”

厉城渊也从别墅里出来。

他站在他那辆限定款的法拉利旁,路灯下,男人不怒自威,王者之气,融在这春夜里,甚是逼人!

中介打了个哆嗦,赶紧后退几步,都想夺路而逃了。

厉城渊冷哼,“月亮怀着孕,你住在这附近,不方便,别骚扰她。”

阮柠一听,就笑了,“厉总,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,竟让你觉得,我会骚扰到你的妻子,以及未出世的孩子?”

那几年,厉城渊从未和任何人承认过他与她的关系。

亦或是,在他眼里,她也就是一随便可以带上床的发泄玩偶罢了。

比起宴月亮这样的正宫娘娘,一个见不得光的前情人,又算得了什么?

厉城渊嗤了一声,“不,你不算什么,我只是,不想见到你!”

哦,原来他以为,她想在这附近买房子,主要是为了骚扰他?

就像她追他的那几年?

阮柠无奈,“厉先生,我结婚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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