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坐了三年牢,我爸一次没来看过我。
出狱那天,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入了冬。
我该去看看他们了。
一辆黑色摩托停在了我的面前,下来个男人,摘下头盔。
寸头,很白,鼻梁挺直,就是看人的时候居高临下的,莫名带了几分不屑,显得痞里痞气。
“去哪?”
我皱眉。
“陈白焰,跟我妈姓。”
他重新戴上头盔,“她让我来接个劳改犯。”
陈姨的儿子。
“买瓶酒精,回家。”
我没多说什么,跨上后座。
“没头盔了,摔死不关我事。”
他说话好像总带着噎死人的目的。
路上没什么车,他开的挺快,寒风呼啸,我本就穿的不多,没一会儿就感觉整个上半身失去了知觉。
“冷吗?
应该还是牢里暖和。”
陈白焰说话带笑,“要不你来开吧,看见前面那人没,对准了撞一下,就能回去暖和了。”
嘴真够贱的,白瞎了那身皮囊。
我咬紧牙不说话。
他突然停了下来。
下车,将身上的夹克脱下来,单手递到我面前。
“不用。”
我看着他里面的短袖。
“我答应了我妈,得照顾你。”
他前上句说的话还人模狗样,下半句转瞬就暴露本性,“冻死了我还得管埋,天这么冷少说得给你多盖几铲子土,懒。”
他见我半天不搭理他,叹口气,从腰间拔出把刀来。
我瞬间绷紧全身肌肉。
他划拉一下,将夹克从中割成了两半。
“一人一半,谁也不欠谁,成不?”
原来这人不但嘴贱,脑子也有点问题。
于是我跟他一人半件夹克,这么一路冻回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