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儿院的后山是我们这些孤儿的童年圣地,那里开满了叫不出名字的小花,现在那里立了一座小小的孤坟。
每当我忌日那天,这里就会有人来这里看我。
他们有的沉默不语,有的絮絮叨叨,有的站在远处看着,从不走近。
就像今天,他们又来了。
我数了一下,有三个。
不知是不是留在世上太久了,我的记性越来越不好,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他们是谁了。
院长每天都会来找我说话,给我讲故事。
她说,有个姓宋的老板给福利院捐了一大笔钱,院里才得以翻修扩建。
但是这个宋老板有个疯了的老婆,满大街找孩子。
她说有个姓沈的医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,再也拿不了手术刀。
还有一个姓陆的,听说特别暴力,大冬天把一个女人扔到大街上不管不顾。
还有很多,我记不得了。
但是今天都天黑了,院长还没有来。
山下的福利院灯火通明,还有音乐声传过来,里面还夹杂着隐隐的哭声。
我的头越来越沉了,好困。
在即将陷入沉睡的那一刻,我终于想起来多年前我问过院长的一句话。
下辈子我可以做你真正的女儿吗?
当然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