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…然哥!
你怎么来了!
温鸠脸上扬起一抹明快的笑容,不等我回复,就和众多女孩一起冲出去。
别闹,别闹。
我来看看老师,顺便…来找我的小公主。
崔旭然斜靠墙,嘴里咬了根烟,他的神色闲散又淡,睥睨着温鸠。
与之前不同的是,他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,纹身从腰窝盘旋到耳根后。
他定定的看着我,夹杂了一些攀比的意味。
竹马和天降,温鸠怎么这么幸福啊?
她到底选哪一个啊。
有女同学聚在一块在窃窃私语。
我想选崔旭然,他看起来就很会的样子啊啊,真的拉满了性张力。
切,肤浅。
安逸也不差好吗,学习又好又是校草,高考期间成绩才是王道,好吗?
班上议论纷纷。
温鸠牵着崔旭然的袖口,东瞅西看。
她又踱步跑回来,一开口已经沾上了许多撒娇的意味。
你就帮我打个掩护吧,晚自习的时候我就回来了。
安逸哥,哥哥!
看我脸色不好,她急忙把手举起来放在她的脸颊,摩擦。
哥哥最好啦。
随你便,请假就去拿假条,找我没用。
她只听得见前三个字。
温鸠前倾着身子扑到我怀里,虚围了一秒,便抖动着衣衫,跑过去。
拥抱的余温还在发酵,伴随着同学的唏嘘。
如果是以前,我怕是今晚都睡不着觉。
但现在的我突然觉得很脏。
崔旭然冷哼了一声,再也忍不住。
他把卷子举起来对着阳光,看到150分的数字猛地撕碎。
光学习好有什么用,出了社会还不是个书呆子。
他俯下身子,一股劣质的烟香直冲我鼻腔。
瞧瞧,这才是艺术,这才是真理。
轻飘飘的纸盖在我脸上。
是一张照片。
温鸠坐在床上。
白色的衬衫领口几乎全敞。
双点樱桃在镜头中欲盖弥彰。
周围有好奇的同学都凑过来瞅。
这个年龄段的小男孩,脑子里总归有些黄色废料。
崔旭然全然不顾温鸠羞红的脸色,双指钳住举起来,供大家传阅。
照片中的温鸠有一种刺目的美,她叼着烟,烟雾顺着她的鼻尖往上飘。
猩红色的烟灰落在上灼烧出一个个小洞。
星点火焰燎起,顺着被子的一角舔舐而上,与背景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没见过她这一面吧。
只有我见得着。
崔旭然声音从上方传来,眼角余光中温鸠红着脸催着他快走。
安逸,作业要是写完了就放到我桌子上,我到时候回来抄,明天早上我让我妈给你做三明治吃,谢谢你啦。
她不再看我一眼,和崔旭然逆流而出。
我想,她大概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。
上辈子我是怎么说来着。
我翻着一沓满分的试卷,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。
对,我说不行。
文弱的小姑娘骂起人也无非那两个字眼,她对我的恨不加掩饰。
崔旭然不让她上学,他觉得学校会掩盖一个人的天赋。
他要追随纯粹的艺术。
后来温鸠听话突然失踪,我们全家陪她父母去找她。
我在城中心的展览上看见近乎全果的人。
身上被遮住的位置也不过是三个点。
她的身上画满了崔旭然的肖像,夹杂着羞辱人的字眼。
温鸠低着头,却被崔旭然掐着下巴抬起,让过路的人注视。
这副艺术品——名为《自由与爱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