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宠妾灭妻,我让世子府全家跪地求饶苏蓝蓝儿

病娇饼干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安庆侯纡尊降贵,亲自把唐少柔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给背上去了。如此宠爱,只此一人。公侯伯子男,安庆侯府出行,除非遇到比他们更贵重的人家,不然前后左右都是会有护卫清场的。因此,这种过于放肆的行为,屈渐行跟唐少柔做起来倒也没人非议。只是落到苏蓝的眼里,到底还是让她自以为平静的心湖多了一丝波澜。心脏还隐隐有些针扎似的刺痛。“小姐,他们怎么敢!”春喜气的跺了跺脚,恶狠狠地瞪着前面的两人。深吸一口气,苏蓝稳住呼吸,半耷下眼皮,隐住眼中的情绪,苍白一笑。“别说话,赶紧上山吧,别耽误了上香。”春喜只能压住心中不满,憋着火气和小姐互相搀扶的上了山。狗男女,怎么不摔死你们!几人上山,跟老夫人屈夫人汇合,径直去了寺庙上香祈福。上完香,临近午时,一个大和尚双手...

主角:苏蓝蓝儿   更新:2024-12-11 10:3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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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蓝蓝儿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宠妾灭妻,我让世子府全家跪地求饶苏蓝蓝儿》,由网络作家“病娇饼干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安庆侯纡尊降贵,亲自把唐少柔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给背上去了。如此宠爱,只此一人。公侯伯子男,安庆侯府出行,除非遇到比他们更贵重的人家,不然前后左右都是会有护卫清场的。因此,这种过于放肆的行为,屈渐行跟唐少柔做起来倒也没人非议。只是落到苏蓝的眼里,到底还是让她自以为平静的心湖多了一丝波澜。心脏还隐隐有些针扎似的刺痛。“小姐,他们怎么敢!”春喜气的跺了跺脚,恶狠狠地瞪着前面的两人。深吸一口气,苏蓝稳住呼吸,半耷下眼皮,隐住眼中的情绪,苍白一笑。“别说话,赶紧上山吧,别耽误了上香。”春喜只能压住心中不满,憋着火气和小姐互相搀扶的上了山。狗男女,怎么不摔死你们!几人上山,跟老夫人屈夫人汇合,径直去了寺庙上香祈福。上完香,临近午时,一个大和尚双手...

《宠妾灭妻,我让世子府全家跪地求饶苏蓝蓝儿》精彩片段

安庆侯纡尊降贵,亲自把唐少柔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给背上去了。
如此宠爱,只此一人。
公侯伯子男,安庆侯府出行,除非遇到比他们更贵重的人家,不然前后左右都是会有护卫清场的。
因此,这种过于放肆的行为,屈渐行跟唐少柔做起来倒也没人非议。
只是落到苏蓝的眼里,到底还是让她自以为平静的心湖多了一丝波澜。
心脏还隐隐有些针扎似的刺痛。
“小姐,他们怎么敢!”
春喜气的跺了跺脚,恶狠狠地瞪着前面的两人。
深吸一口气,苏蓝稳住呼吸,半耷下眼皮,隐住眼中的情绪,苍白一笑。
“别说话,赶紧上山吧,别耽误了上香。”
春喜只能压住心中不满,憋着火气和小姐互相搀扶的上了山。
狗男女,怎么不摔死你们!
几人上山,跟老夫人屈夫人汇合,径直去了寺庙上香祈福。
上完香,临近午时,一个大和尚双手作揖,念着佛号领着侯府众人去用斋饭。
苏蓝一路默默的陪着,不被提问就一言不发,像个隐形人。
用饭的时候,唐少柔依旧不消停,当着苏蓝和老太太屈夫人的面,居然给屈渐行夹菜,这在大户人家,特别是清规戒律森严的佛门之地很没规矩。
老太太自然不满,想说两句,可被团团圆圆奶声奶气打岔,又给忘了。
最后还是屈夫人看不下去,冷着脸咳嗽两声,言语警告了一番,唐少柔才消停。
在此期间,她不止一次的朝苏蓝露出看似委屈,实则得意的笑。
面对唐少柔,苏蓝可以无动于衷,但当她瞧见屈渐行眼底毫不掩饰的的宠溺跟纵容时,终于还是忍不住,最后一口斋饭吃完,苏蓝放下筷子起身。
“祖母,婆母,方才只顾着爬山,口渴的紧,如今想去找些水喝,孙媳妇就先退下了。”
老夫人随意摆了摆手,并不关心。
屈夫人倒是想说什么,欲言又止,苏蓝已经转身离开。
屈夫人没忍住,将筷子一拍,狠狠的瞪了屈渐行一眼,可亲儿子舍不得骂,最后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唐少柔的脸上。
“现在是在灵山寺,佛祖跟前,我就不过分说你了,但你最好认清本分,否则别怪我亲自教你当媳妇的规矩!”
唐少柔可怜巴巴凑到屈渐行身边,一副受了委屈,却不敢说的小白花模样。
“妾身虽不知错在哪儿,但婆母要是觉得妾身错了,那妾身就是错了,妾身会改的。”
屈夫人气结。
屈渐行欲言又止,可看出母亲是真的生气,只能悻悻的把嘴闭上,目光却不经意的追着门口看去,伊人已经消失不见。
她生气了吗?
呵!
得陇望蜀,男人的本性。
唐少柔看见屈渐行的眼神,心中顿时生出了浓浓的威胁感。
还好她有先见之明,果然得趁早把苏蓝除去才是,不然指不定哪天侯爷就回心转意了。
她背景名声都不如苏蓝,若不是因为孩子,怕是连门都进不了。
如今好不容易拿到了掌家权,又得到了侯爷全心全意的爱,绝不能让苏蓝翻身。
有男人的偏爱固然好,可是这些东西太过虚无缥缈,指不定哪天就消失了。
失宠的女人太惨了,看看苏蓝就知道。
想到这些,唐少柔愈发庆幸自己提前有了准备,该行动了,给旁边伺候的春杏使了个眼色,她自己则是起身说道。
“侯爷,妾身也吃好了,咱们要不也出去走走?”
屈渐行脑海中闪过一抹倩影,下意识的同意了,随即二人一起起身。
宝贝儿子做了主,屈夫人也不好说什么,只能没好气的摆摆手。
等到二人离开,一直沉默,看似在逗弄孙子的老夫人才开口道。
“虽说生了两个孩子,但那唐少柔着实没规矩了些,回去好好教一教,别三天两头的给咱们闹笑话,既是平妻,那就得有个当妻的态度,看看她做派......”
说到这里,老夫人突然沉默下来,显然很瞧不上唐少柔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。
屈夫人也觉得无奈,忍不住低声叹气:“这唐少柔要是有苏蓝一半,我也不求什么了。”
二人在屋子里感叹。
而外头,苏蓝正带着春喜准备去散步。
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没必要跟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,免得憋屈。
主仆二人带着两个护卫正准备去后山逛一圈,突然,身后传来春杏的声音。
“蓝夫人!蓝夫人等等!”
听到这个称呼,苏蓝还没什么反应,春喜就先不高兴了。
她没好气的瞪着追过来的春杏。
“喊什么呢?这是咱们侯夫人!什么蓝夫人?”
春杏这称呼,明摆着就是将她家小姐跟那个唐少柔相提并论,那女人不就是被称呼为柔夫人吗?但凭什么?
安庆府,只有一位真真正正的侯夫人,那就是他们小姐,她家小姐名正言顺!
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,真是可恶......
春杏似乎被教训到了,不自在一笑:“哎呀,我这不是为了更好区别嘛?免得被人听错了......先不说这个了,春喜你跟我走一趟。”
春杏说话间,敷衍对着苏蓝行了一礼,就准备拉着春喜走。
她这副没把苏蓝放在眼里的态度,明显又激怒了春喜。
她一把甩开春杏探过来的手,咬牙道:“你做什么?我是侯夫人的丫鬟,跟你走什么走?还有,你方才见到我们夫人就是这个态度?我家夫人让你起来了吗?”
春杏没想到春喜跟吃了火药似的,原本按照她的脾气,肯定会当场骂回去,毕竟她如今伺候的可是正得宠的柔夫人。
别的不说,侯爷可是都没去苏蓝那里过夜,受宠不受宠,一眼就能看得出来。
不说她了,如今整个安庆侯府谁都知道,这未来的荣华富贵在青山园,而不是兰心苑,掌家权都没了,有什么好得瑟的?
心里这么想,但春杏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,为了不破坏大计,只能憋屈地忍下,对着苏蓝恭敬的行礼。
“夫人,是奴婢不对,但奴婢能借春喜走一趟吗?也不是奴婢自作主张,只是咱们这里缺人手,借人一用。”

这话说的,她若真让医女先给她瞧病,倒是显得她小家子气,和孩童置气,得理不饶人了!
可明眼人都能瞧的出来,她现在才是更需要医女的那个人吧?
苏蓝知道老夫人喜欢孩子,却没想到,老夫人竟是这般不分黑白的偏袒纵容那两人!
苏蓝心寒至极,勉强道:“就依祖母的吧!”
她别过目光,没再看老夫人。
屈渐行这会儿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,见苏蓝浑身湿透,外边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干净披风站在那儿,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,忍不住蹙了一双剑眉:“这是做什么?”
“蓝儿都成这样了,还不赶紧把她送回院子里给医女瞧瞧?杵在这儿受寒了怎么办?”
“春喜赶紧把人扶回院子里去!”
屈渐行发话,老夫人自然没法再拦着。
春喜扶着苏蓝往前走去,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她的脸色,在即将走到兰心苑的时候,才低声道:“这会儿看来,侯爷还是有几分关心小姐的。”
她替他撑起了这偌大的侯府,他难道不该多关心她几分吗?更何况,这事儿本也就是因他而起!
孩子毕竟是他的。
苏蓝默不作声的看向近在眼前的兰心苑,“阿秋”声打了个喷嚏。
当天她便发起了高热。
整个人躺在榻上昏昏沉沉的,咳嗽喷嚏打个不停。
春喜端了一碗姜汤放在苏蓝的掌心:“医女说小姐您是寒邪入体才引发的高热,最好还是多喝些姜汤发发汗吧!要不奴婢听着您咳嗽这劲儿,都有些替您难受!”
苏蓝轻抿了一口姜汤。
汤汁暖和,可心却仿若破了一个洞一般,寒气涔涔的,好似喝再多的姜汤都解决不了问题。
这不,她刚喝两口,便又“咳咳”的剧烈咳嗽起来。
咳得惊天动地的,便是连那碗都拿不稳了。
春喜慌忙拿走了碗,又端了痰盂到她跟前。
苏蓝把刚喝进去的汤汁都吐了出来。
屈渐行和唐少柔听到剧烈咳嗽声,进来便看到春喜端着痰盂放到了一旁,而苏蓝微微佝偻着身子正在擦拭唇角。
“姐姐对不住,柔儿没料到您竟然病的这么重!”唐少柔一副泫然欲泣的摸样凑到了床边。
屈渐行有心劝慰她两句,但看看苏蓝躺在床,咳得有气无力了的摸样,也不免有些心疼苏蓝:“是,团团圆圆也确实有些不懂事儿了。”
“他们自小在边境生活,自由惯了,大概也没料到追赶一只蝴蝶能把人撞到池塘里去。”见苏蓝脸色不虞,屈渐行又赶忙道:“不过蓝儿你放心,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!”
“这次的事情,你受委屈了。”他坐在榻边,伸手握住了苏蓝的手。
苏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屈渐行忙接过春喜递过来的痰盂举到了苏蓝跟前。
唐少柔看的银牙一咬。
侯爷竟然还能屈尊降贵的为苏蓝做这种事情,气死她了!
但谁让她孩子有错在先呢?这会儿她只能先暂且忍了这口郁气!
苏蓝也有些意外,但她也算看明白了。屈渐行只是在她和唐少柔之间寻找一个制衡点而已。
现在她对侯府还有作用,他自然还敬重她几分。
可她已经心寒了,她不想再为偌大的侯府继续操持下去了。老夫人今日能不顾她的情况先让医女给孩子们看病,来日她就能看在孩子们的面儿上,更多的偏袒唐少柔。
即便她依旧是侯爷夫人又如何?即便她手握掌家权又如何?她还真能忤逆老夫人,落个不孝不悌的罪名不成?
看透了老夫人的凉薄,苏蓝突然就不想再继续这样付出了。
恰此时唐少柔拿出了帕子抹了把眼泪,一副愧疚难当的摸样道:“瞧姐姐这般摸样,真是让人心疼!”
“姐姐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!是我没管教好孩子们,让他们贸贸然的冲撞到了您。”
“姐姐您若是不嫌弃的话,这段日子就让我来照顾您吧!”
说话间,她就要去端屈渐行手中的痰盂。
春喜先一步端走了痰盂。
唐少柔又娇娇弱弱的道:“姐姐您放心,我肯定会好好照顾您的。姐姐让我做什么,我便做什么!”
这姿态倒是摆的够低!
可她不想天天看着唐少柔,堵心。
苏蓝咳嗽两声,让春喜把掌家印拿了出来:“柔夫人若真想帮我做点什么的话,便拿着这掌家印吧!”
“我如今病重,也无精力再操持府中事务了。日后便要麻烦柔夫人辛苦些了!”早摆脱这些烦心事儿,她也好好想想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下去。
唐少柔吓得连连摇头:“不,姐姐。柔儿自知没有姐姐的管家之能,也不敢觊觎侯府的管家之权。若是姐姐因为团团圆圆无意冲撞了您,您生气的话,也请您好好养着身子,可莫要再说这种话了!”
掌家印毕竟是主母的象征。
她若是真接了,那岂非就说明她有觊觎侯府主母的野心?
她才刚来上京,连侯府里到底有多少个下人都还没有摸清呢,这贸贸然的暴露出她的真实目的,只会起了反作用!
唐少柔直觉,这是苏蓝生气了,故意给她刨的坑。
苏蓝坚持:“拿着吧。”
唐少柔吓得都快要哭了:“我知道姐姐今日非常生气。可姐姐有气撒出来便是了,何必要交出掌家印来呢?姐姐这样做,岂非是让柔儿为难?”
她说着就要跪地。
屈渐行伸手拦了她一把:“蓝儿说让你拿着,你便拿着吧。好好处理府中的事务。”
“这——”唐少柔有些犹疑不定的看向苏蓝。
却见苏蓝已经闭眼斜靠在了床头。
难不成她还真是诚心实意交出管家权的?或者说,她是在试探,却没想到侯爷竟会说出这等话来?
果然侯爷心里头还是偏向她的。
唐少柔又惊又喜的,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了掌家印:“既然姐姐托付,侯爷信赖,那柔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!”
“侯爷,姐姐放心,柔儿定会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。”
“嗯。”屈渐行轻应一声,示意她先离开。

“哎——”凌楚渊想要阻拦,可又自觉没有立场。手扬了扬,他终究还是放了下来。
苏蓝接连喝了几杯酒。
脸颊已经微微漂红,可隔窗看着马车还没修好,她又叫道:“小二再来两瓶酒来!”
她今天要喝个尽兴!
屈渐行那个臭男人愿意陪谁就去陪谁去,是他先对不起她的,她才不要还维持着以往的贞静贤淑,好好的当他的侯爷夫人!
苏蓝索性拿起酒瓶子灌起来。
凌楚寒看的微微蹙眉:“够了!”他伸手想要去夺她手中的酒瓶。
苏蓝却先把酒瓶重重放在了桌子上,紧接着,“咚”的一声栽倒在桌子上,嘴里还嘟嘟囔囔着:“喝!我还要喝!喝够了就能忘记所有的烦恼了!”
她不擅长喝酒,竟然那就这样醉倒了。
凌楚寒那能不知道她是在借酒浇愁?
眸光落在她那张因为醉酒而越显得唇红齿白的脸上,他更是轻抿了唇瓣,攥紧了手中的杯子,青筋暴起,骨节发白。
苏蓝回府后已经有些迟了。
屈渐行早已经在青山园歇下。春喜扶着苏蓝回了兰心苑,又给她熬了一碗醒酒汤喂下。但即便这样,第二日一早醒来,苏蓝还是有些头疼欲裂的。
果然喝酒伤身!
苏蓝也没心情吃早饭了,让春喜去和老夫人说了一声,便去了池塘边散心。
身后传来孩童的嬉闹声,苏蓝也没在意,抓了一把鱼食扔进了池塘中。
一群鱼争相游过来,苏蓝正要再度抛食,一道猛烈的冲击撞上臀部,“噗通”一声,她重重摔进了池塘中。
刚刚从松鹤园回来的春喜远远的便瞧见了这边的情形。
她吓得立马惊叫了一声:“小姐!”
紧接着,她又改口高喊起来:“来人啊!夫人落水了!侯爷夫人落水了!快来人救命啊!”
然而鱼塘附近根本没什么大人。而团团圆圆矗立在岸边,望着苏蓝在池塘里挣扎却似是被吓傻了,动都没动一下。
春喜看的气不打一处来。
她快步冲到池塘边,艰难的把苏蓝从池塘里拽出来,便劈头盖脸的朝还站在岸边的团团圆圆斥责:“小小年纪,怎么心思这般歹毒呢?”
“竟然还敢推夫人下水?”
“夫人若是有个好歹,你们能承担得起后果吗?”
噼里啪啦一顿训后,见两人还矗立在哪儿,春喜气的又怒斥了句:“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?还不赶紧让路!难道还要让夫人在这里继续吹凉吗?”
池塘的水不深,淹不死人。可苏蓝猝不及防的被撞进池塘中,还是被弄得浑身湿透的。此刻她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。
团团圆圆懵懵的挪动脚步,让开了一条道。
有小丫鬟送来了披风。
春喜给苏蓝披上披风,扶着苏蓝准备离开。
远处却陡的传来老夫人的声音:“春喜你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!”
紧接着,老夫人带着一行人朝这边走来:“一个奴婢而已,竟然还敢冲着侯府的小主子大呼小叫的,成何体统?”
她行至团团圆圆跟前,把两人护到了身后,怒声冲着身旁的崔嬷嬷吩咐道:“掌这个贱婢的嘴!好好教教她这侯府的规矩!”
春喜也是为了她才一时情急训斥了团团圆圆的,她岂能真让人打她?
苏蓝当即护在了春喜跟前:“祖母只看到了春喜教育他们,可知道这其中的原委?孙媳本是在这里喂鱼的,团团圆圆过来嬉闹,把我推进了池塘中。春喜过来救我上岸,两人还杵在那儿,没让路。春喜也是关心我才乱了分寸的。祖母便要让人掌她的嘴?”
“难道在祖母心中,护主的下人也要被掌嘴惩罚吗?”
这未免也太让人寒心了!
可令苏蓝没想到的是,老夫人竟是冷着一张脸,反驳道:“你也知道他们是小孩子。小孩子闹腾些,不小心把你撞进池塘是他们不对。但也不能由此便被一个奴婢斥责吧?”
“这让他们两个孩子日后如何在侯府直起腰来?更何况,你瞧瞧,他们都被春喜吓唬成什么样子了?”
“才四岁多点的孩子,这若是吓出个好歹,以后可怎么是好?”
老夫人说着,甚至还弯下腰去,爱怜的抱了抱两人:“乖孩子,不怕不怕啊!曾祖母定然会给吓唬你们的人一个教训的。”
团团圆圆缩在老夫人的怀中,怯怯的朝苏蓝这边望了一眼。
老夫人立马又怒声吩咐:“崔嬷嬷还愣着做什么?掌嘴啊!老身我还没死呢!这侯府的规矩我还是能做得些主的!”
“是!”崔嬷嬷上前就要拽春喜。
屈母匆匆走了过来,赔着笑脸道:“婆母息怒!”
她瞟了苏蓝一眼,柔声道:“你瞧蓝儿都冻成什么样子了?您老不是还想着要抱嫡亲的重孙子吗?”
她微微压低了声音,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:“现在咱们整个侯府可全赖蓝儿掌家,才能过的如此舒适。这蓝儿先前便因为平妻一事受了委屈,如今若是再因为那女人的孩子受了委屈,你让她心里怎么想?她还会心甘情愿的留在渐行身边吗?”
“若是真把她逼急了,再提出和离——”那受影响,被笑话的还是永安侯府!还是屈渐行!
老夫人虽然气恼,但也知道苏蓝的本事儿,狠狠剜了春喜一眼,倒也没再说什么。
此时管家带着医女匆匆过来。
“快,快,快给我们夫人瞧瞧有没有受伤?”那池塘边毕竟还有不少鹅卵石的,这若是被磕着碰着了,可就在身上落了伤痕!
管家还是很心疼苏蓝的。
但老夫人憋着一股气,就是看不得大家伙全都这么关心苏蓝的样子。尤其是想到苏蓝竟然为了一个奴婢而伤害到了她的重长孙,她就更觉的气的慌。
“到底是大人,有伤怕是早就说出来了!医女还是先过来给团团圆圆看看吧!这两孩子刚才被吓坏了,我瞧着这会儿都还没缓过神来呢!别真吓得丢了魂儿,夜里再闹腾起来。”
说完,老夫人又冲着苏蓝道:“孩子到底还小,又是千里迢迢刚过来这边的,怕是还没适应这侯府的生活呢。便先让医女给他们瞧瞧,蓝儿应该不会和两个孩子计较什么吧?”

老夫人走了,团团圆圆在两个粗壮的丫鬟怀里打瞌睡,被抱着一起出去了,屋子里瞬间冷清下来。
春杏追出去,发现几位主子,包括侯爷都走了,就连外面的一众护卫也都退得干干净净,连忙进屋禀报。
唐少柔脸色难看:“怎么回事儿?”
就在这时,一个小丫鬟从外走了进来,隔着屏风站在小屋的中央。
是屈夫人身边的丫鬟。
她语气意味深长的说道:“柔夫人,屈夫人让奴婢过来传话,你不用再等侯爷了,早点休息,侯爷有正事要做。”
“屈夫人还特意让奴婢给柔夫人一句忠告,您听完记牢了,安分守己,日子才能过得长久,过得好。”
说完便行礼出去了。
唐少柔眼里透着凶光,她再迟钝也明白过来,屈夫人是故意来搅局的!
不知怎得了消息,赶来阻止。
可惜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场局,就这么被屈夫人给破坏了。
唐少柔气的将枕头狠狠的往地上摔,还觉得不解气,起身又将屋子里的摆件砸了个稀碎。
好在都不是名贵器件,不然即便是唐少柔,也得心疼死。
春杏也半天没有回过神,就听着唐少柔一个劲的咒骂。
“可恶!贱人!贱人!她有什么好的?还维护她?什么叫安分守己?我给渐行哥哥生了两个孩子,我还生了儿子,我过好日子是应该的,那个贱人凭什么?”
声音太大,吓得春杏快步合上门。
......
“阿秋!”
兰心苑。
回屋看着烛火发呆的苏蓝突然打了个喷嚏,一直沉默伺候的春喜终于看不下去了。
她咬牙说道:“小姐,你就别想了,还是赶紧休息吧,为了这些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,奴婢伺候您安置吧?”
春喜方才一直不敢说话,她不确定小姐坐着是在发呆,还是在等侯爷过来。
夜深风凉,再等就着凉了,干坐着万一染了风寒,得不偿失。
再说了,侯爷都能狠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抛下小姐去陪那个狐狸精,小姐又凭什么眼巴巴的等着?
“你说得对。”
苏蓝游魂般的表情逐渐回神。
坐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她脑子突然清醒了许多,是她糊涂了。
过去这几年,她脑子一直是清晰的。
当初嫁过来时年岁还小,很多事做起来吃力,她没精力想别的,只一心扑在打理候府上。
日久天长,熟能生巧,逐渐上手,家里家外一把抓,以至于她足够稳重,能当大任。
因为没有依靠,她还要成为候府上下几十口人的依靠,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,她第一反应都是冷静下来,再解决问题。
正是因为这份理智,她才能稳稳当当的打理好整个安庆侯府,抓大放小,忙中有序,没有出任何乱子。
可怎么突然变糊涂了?
似乎是屈渐行一回来,她就变得不像自己了,她明明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。
脑海中突然再次浮现方才屈渐行抱着唐少柔离去的背影,苏蓝自嘲一笑。
“强扭的瓜不甜,我早该知道这个道理,我的终归是我的,不是我的,强求也没用,患得患失何苦来哉......安置吧。”
春喜听不懂,高兴的伺候着小姐更衣,然后凑到蝴蝶灯笼罩边,呼一口气,蜡烛灭,屋子里也暗了下来。
睡醒又是一天,破茧才能成蝶。她如今就像困在茧里的蛹,她会出来的。
苏蓝闭上眼睛,鸦羽般的黑长睫毛颤了颤,心似乎安宁了不少,进入黑甜的梦。
她却不知道,就在今天晚上,她无惊无险的避开了一场无声息的硝烟。
......
“柔夫人,别生气了,喝杯茶。”
发泄够了的唐少柔终于坐了下来,春杏送上一杯热茶。
唐少柔冷哼一声,接过喝下去,斜眼看了春杏一眼,语气略缓和道。
“春杏,你是老太太身边的人,你说,屈夫人方才是什么意思?她不喜欢我?还是说,苏蓝更讨她喜欢?让她这么护着,我可是给她生了两个孙子!”
春杏惯会察言观色,明白唐少柔的不满来自于妒忌,和无法掌控局面的不安。
她如今已经被指派到唐少柔身边,不管是为了前程还是旁的,都得帮着这位得宠的柔夫人排忧解难。
春杏眼珠子一转,小声劝说。
“柔夫人,你就放心吧,奴婢估摸着屈夫人就是担心您做的太过火,帮您扯扯缰绳,毕竟最近京城关于咱们安庆侯府的议论实在是太多了,屈夫人也是怕风声鹤唳,招人眼不好。”
“再说了,如今安庆侯府最能说上话的,可不是屈夫人,而是老太太,老太太那么喜欢小少爷小小姐,对你这个大功臣,自然也是偏心的,您不必为了一个失宠的女人大动肝火。”
看着逐渐缓和神色的唐少柔,春杏心中微得意,继续小声道。
“柔夫人要是不介意,奴婢倒是有一个计策,可以替您解忧,不知柔夫人可愿意听上一听?”
唐少柔睨了她一眼:“你说。”
春杏直接凑了上去,低声耳语。
唐少柔一开始不以为意,眼波慵懒流转,可很快,眼神开始认真。
等春杏说完起身后,唐少柔才看向她,迟疑道:“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?”
春杏挑眉笑:“柔夫人,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,再说了,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您这儿,侯爷的心也在你这儿,要是一切顺利,你日后可就高枕无忧了!”
唐少柔眯着眼睛,双手交合放在桌上,因为用力攥着,纤细的指关节都泛着白,此时她的样子没有半点柔弱女子的模样。
纠结好一会,唐少柔做了决定:“行,那就这么做,你去准备吧。”
次日,唐少柔早早起身去松鹤园给老太太请安了,然后,不过一个早饭的功夫,一个消息就传到了兰心苑。
崔嬷嬷亲自来传的话——
“......夫人,事情就是这样,难得柔夫人是个细心人,把您没想到的都想到了,老太太也同意了,所以特意让老奴过来传个话。”
“正好,如今掌家权也在柔夫人手中,这出行的一应准备,自然也由柔夫人操心,夫人倒是可以休息休息,只需好好养精蓄锐,明日咱们一道去就是了。”

苏蓝却只觉得嘲讽和苦涩。
她知道这是屈渐行在补偿她。
可她都准许唐少柔进门了,他不还是求了圣旨来把唐少柔抬为平妻吗?
她的心都已经凉透了,难道他们圆房了就能暖回来吗?
“夫人!”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喊叫声,紧接着珠宝阁的小二从马车上跳下来,匆匆跑了过来,“夫人不好了,珠宝阁出事儿了!掌柜的受伤了!”
“侯爷见谅,蓝儿得过去瞧瞧。”苏蓝当即推开屈渐行抓着她的手腕,看都没再看他一眼,转身往门口走去:“怎么回事儿?”
“掌柜的和一名顾客发生了些争执,后来就有些犯晕,撞到了首饰架子上。然后那架子上的朱钗正好扎到了他的腿上。”
“可有请大夫?”
苏蓝在城中经营了多家铺子,但数珠宝阁的盈利最多。可以说,侯府一半的开支都是靠珠宝阁在支撑着的。
自然,她对那位掌柜的也看重些。
可那位廖掌柜行事向来稳妥,从来都是笑脸迎人的。便是遇到苛刻爱刁难人的客人,也从来没甩过脸子,怎么突然就和顾客起了争执?
苏蓝觉得有些奇怪,撩起马车的帘子就坐了上去。
眼睛的余光瞟到屈渐行收回望着这边的视线,朝唐少柔走了过去。
他自然而然的牵过唐少柔牵着的团团圆圆,和唐少柔相视一笑。那画面,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四口,而她是多余的那个外人。
心里难免又有些刺痛。
跟过来的春喜也看到了这一幕,她气的脸都黑了,放下车帘的动作也有些重。
店小二被唬了一跳,赶忙回应苏蓝道:“请了。但掌柜的说被毁坏的珠宝首饰不在少数,需要夫人您亲自过去清点一下,才好赔偿。”
他扬鞭驱马车离开。
珠宝阁离侯府有三道街。
等苏蓝赶过去的时候,掌柜的腿伤已经包扎好了,正一瘸一拐的走到柜台边去清点捡起来的被摔坏的首饰。
苏蓝让春喜候在外头,进去拦住了他:“掌柜的这些年操持店里,难免辛苦。赔偿就先不说了。掌柜的还是先和我说说和客人争执的具体原因吧。”
苏蓝眸光直直的看向廖掌柜。
廖掌柜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:“东家,是我犯糊涂了。那些打碎的珠宝首饰,我该赔偿还是要赔偿的,我不能让东家为我开了例外。”
他的话音刚刚落下,接苏蓝过来的店小二忍不住插嘴道:“掌柜的你那儿是犯糊涂?你根本就是被气的!”
“莫说你生气,便是咱们这些人也被气的不轻!”
“这店可是咱们东家的,凭什么那些客人说将来可能会易主?侯爷便是再宠爱那个带回来的女人,他也不能来抢了东家的铺子去哄人开心吧?”
另外一名店小二也义愤填膺的附和起来:“就是,那女人算个什么东西?咱们东家这些年投入了多少心血,忍受了多少白眼才把这铺子打理好的?那侯爷也真是的,竟然这样对待咱们东家!”
“好了!知道你们是为我抱屈,听不得旁人说的刺心话。可事情到底还没到那一步呢,怎么就先被激的失了分寸?”
掌柜的被气到受伤就够离谱的了,如今他们竟然还敢说侯爷的不是?
他们倒也不怕这话被外人听到,传扬出去?
众人慌忙噤声垂头。
苏蓝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些:“侯爷如何行事自有他的考量,又岂是咱们能够随意置喙议论的?以后说话万不可这般口无遮拦了,小心祸从口出!”
“是!”
倒是他们太大胆妄为了,竟然口无遮拦起来!
他们刚才说的话若是传出去,少不得要被冠上不敬侯爷的罪名,到时候蹲大狱都是轻的!
一众人后怕连连,同时对苏蓝越发感激起来。
苏蓝让其他无关人等继续工作,这才又详细询问了一下掌柜的店里的情况。
原来是屈渐行带女人孩子回府的事情在坊间传开了,有贵妇过来买朱钗首饰的时候,想要压价,掌柜的不肯,冲突下,那些人便口不择言的说安庆侯府的当家主母将来肯定要换人。
掌柜的气不过,辩驳了几句,便被那贵妇指着鼻子骂了半个时辰。
掌柜的被气的头昏,这才不小心撞到首饰架子的。
瞧,她都已经委屈求全,想保住所有人的颜面了,可外头那些人还是会来看她的笑话!或许,从屈渐行把唐少柔带进府开始,从屈渐行坚持要把唐少柔抬为平妻开始,她就已经成了一个笑话!
知情的人再同情怜悯她又有什么用?不知情的人怕是还觉得她贤名在外,定然是善良可欺的,将来都能被逼着让出主母之位呢!
她这些年劳心劳力的养着侯府一众人,难道就为了这样一个结果吗?
不!
苏蓝轻扯了扯嘴角,安抚店里的众人:“东家不会换,永远都不会换。以后再有客人上门说类似的话,你们就当没听到。”
她这个侯府夫人的位子,只要她想当,便不会让人轻易夺了去!而将来某一天,她即便真的不当侯府夫人了,她也会保住她的铺子的!
她费尽心力打理好的东西,才不可能拱手送人!
稳着了店里的人心,苏蓝这才坐马车回去。
却不想,刚穿过一道街,马车竟然坏了!
这还真是人倒霉了,出个门都遭事儿!
苏蓝脸色微沉的从马车上下来。
春喜早先一步下来,和马夫一起检查车况。
“夫人的马车看起来像是车轱辘坏了,想要修理的话怕是不容易。”
苏蓝刚刚站定在马车旁边,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,紧接着,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走了过来。
男人一身紫色蟒袍,面容俊美肆意,浑身气度风流倜傥,嘴角微微勾笑的摸样,尽显纨绔不羁。
竟是花名在外的七皇子凌楚渊!
苏蓝之前救过他的性命,但却不想和他这种人扯上关系。然而碍于礼数,苏蓝也不能当做视若无睹,只能面无表情的上前见礼。
凌楚渊已经差人过来帮忙检修马车。
“马车修好得好一段时间,夫人总不好一直在这儿站着吧?不如随本皇子到那家酒楼坐坐?”
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,她一个劲儿傻杵在这儿确实不妥。更何况,这七皇子虽然讨厌,但毕竟也主动帮了她。
于情于理,苏蓝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,便轻轻点头,让春喜守着马车,跟着凌楚寒去了附近的春归酒楼。
凌楚渊要了一间能看清马车这边情况的雅间,又询问苏蓝想吃些什么?
苏蓝没心情吃喝,语气有些敷衍道:“随殿下吧。”
凌楚渊要了店里的招牌菜,又要了两瓶酒。
原本苏蓝是不想吃喝的,可隔窗看到一对夫妻牵着孩子说说笑笑逛街的摸样,她又有点气闷。
偏偏的,凌楚渊还要在她心窝上戳一刀:“这侯爷都回府了,夫人还孤身出门,侯爷这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!”
“侯爷如何,和七皇子好像没多大的关系吧?”她都已经够倒霉的了,这凌楚寒还来嘲笑她没人陪吗?
太讨厌了!
苏蓝忍不住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,仰头灌下。(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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