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师浅浅师浅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上抽全家,下灭恶魂,玄妃狂又狠师浅浅师浅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北枳赊月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红线缠绕。“血为引,结连理,魂归,断!”随着师浅浅话音一落,一根红线凭空而起,在她和景辞深的手腕处迅速连接,而她另一手腕被喜魄带回的红线,也缓缓显露,但却没有因她的敕令而断,反而在苦苦支撑。好啊,对方也不是善类。师浅浅眉头紧皱,用力将景辞深的手握得更紧,结印加急,更加繁杂。“断!断!给老娘断!!!”一声怒喝,那越绷越紧的红线,最终终于应声而断。成了!师浅浅面露喜色,转头间,却忘了刚刚的激动,将景辞深几乎都拉进了棺材里。他此刻单手撑着边缘,整个人趴在棺木之上,与她的距离咫尺之间。目光相对,微弱的呼吸竟也显得有些灼热。光影在他的侧脸,跳跃着展露俊朗,让师浅浅眼底亮起了光。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?师浅浅腹诽,指尖交缠着彼此的温度,连接着心跳...
《上抽全家,下灭恶魂,玄妃狂又狠师浅浅师浅全文》精彩片段
红线缠绕。
“血为引,结连理,魂归,断!”
随着师浅浅话音一落,一根红线凭空而起,在她和景辞深的手腕处迅速连接,而她另一手腕被喜魄带回的红线,也缓缓显露,但却没有因她的敕令而断,反而在苦苦支撑。
好啊,对方也不是善类。
师浅浅眉头紧皱,用力将景辞深的手握得更紧,结印加急,更加繁杂。
“断!断!给老娘断!!!”
一声怒喝,那越绷越紧的红线,最终终于应声而断。
成了!
师浅浅面露喜色,转头间,却忘了刚刚的激动,将景辞深几乎都拉进了棺材里。
他此刻单手撑着边缘,整个人趴在棺木之上,与她的距离咫尺之间。
目光相对,微弱的呼吸竟也显得有些灼热。
光影在他的侧脸,跳跃着展露俊朗,让师浅浅眼底亮起了光。
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?
师浅浅腹诽,指尖交缠着彼此的温度,连接着心跳都有些不太规律。
就在师浅浅沉浸在美色里时,景辞深动了动手指,干脆懒散地往棺木一趴。
“哎,好了吗?我腰快断了!”
师浅浅这才回过神来,赶紧松开了他的手。
受喜魄的影响,师浅浅很是高兴。
“恭喜你啊,新娘抢到了。”
这一笑,明艳娇媚,粲然若月。
但下一瞬,师浅浅便从棺木飘了出去。
好吧,还是只能短暂的停留在躯体里。
景辞深轻咳一声,掩饰掉刚刚被她那一笑带来的异样,转身走到一侧坐下,端起茶杯浅饮一口,松了口气。
可就在这时,师浅浅突地凑了过来。
“闲王爷,我又有感觉了!”
这话一出,景辞深差点被茶水呛到。
下意识一个侧身躲开了去。
动作行云流水,身姿摇曳顺滑。
站在不远处,把那披风又扯到了手里。
师浅浅无语。
她在他心里,就只有那门子事儿了吗?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是又感应到了下一个。”
师浅浅无奈叹息,“我去走一趟,你好好休息一下,然后记得帮我画符摆阵哦!”
师浅浅笑的温柔娇媚,景辞深抬着眉梢,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眼看着师浅浅消失,景辞深本来紧绷的神情舒尔纾解,一脸随意地披风一扔,往长椅一躺。
“任耀,之前安排你的事,办好了吗?”
“都准备好了,可以直接启阵。”
“不急,先准备点好东西来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“迷药!”
“是!”
等任耀出去,景辞深指尖在扶手处轻点,唇角浮现了丝丝笑意。
“哀魄的话...她痛哭流涕的样子,应该很好笑!”
......
城西乱坟岗。
月黑风高,阴风阵阵。
月色如练,落在遍地荒坟之上,更添阴森。
而那若隐若现的哭泣声,恐怖至极。
雪白的身影飘落在坟头。
“唉,自古多情空余恨,此恨绵绵无绝期!”
“你以为你是猪八戒啊!”
师浅浅的声音响起,一脸无语地站在雪白身影的背后,扶额叹息。
等那身影回头,果然又是和师浅浅一模一样的面容。
只是双眼汪汪,泪痕遍布,那娇柔哭泣的模样,抑郁低沉,师浅浅竟破天荒看出了几分林黛玉的感觉。
原来自己还有这一面?
“你是来抓我的吗?”
楚楚动人。
哀魄娇柔没有攻击性,师浅浅自然也温和许多。
“是啊,你要是不回来,我们可都要死翘翘的!”
“那好吧,等我哭完这些坟头的。”
师浅浅看向那一望无际的坟山,嘴角抽了抽。
“谁家坟啊,你都哭?”
“我就想哭嘛!”
哀魄说着,泪水又忍不住涌了出来。
师浅浅皱着眉,“好吧好吧,你哭你哭。”
说完无奈的转身坐到一侧。
哀魄转身飘到下一个坟头,心满意足。
“唉,自古多情空余恨...”
“不合适!那是孙子给奶奶立的碑。”
哀魄又换了一个。
“自古多情...”
“那是弟弟给哥哥的...”
哀魄又换了一个...
“自古...”
“那是母女,不是,你是不是只会这一句?”
哀魄没有说话,只是怨念的回头看向师浅浅。
那模样委屈又控诉。
好似在说,你觉得呢?
你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,你自己不清楚?
“不好意思打扰了,你继续!”
师浅浅心虚,只好撇着嘴,讪笑着回避。
然后...
她就听了一夜的...
自古多情空余恨,此恨绵绵无绝期...
最要命的是,喜魄回归,让她的心情倒是出奇的好,时不时还要忍不住大笑两声。
以至于整个乱坟岗一会儿大笑,一会儿大哭。
加上月黑风高...
幸亏没人来,否则定要多几个被吓死的。
就在她都快魔怔了的时候,不一样的动静在身后响起。
回头看见熟悉的马车倒是有些诧异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师浅浅,景辞深很是讲究的在她身侧的墓碑前放下一朵花。
“见你一夜未归,怕你魂也散了,来看看。”
他怕是想看她的狼狈样吧!
师浅浅懒得理他。
哀魄倒是飘了过来。
落在景辞深身前,纤细的手指撩了撩长发,又噗嗤一声哭了出来。
就在师浅浅以为又要多情的时候,哀魄却一声叹息。
“可怜啊!”
“嗯?”
面对师浅浅的疑惑,哀魄又是一声叹息,“红颜多薄命,白瞎了这么好看!”
额...
说罢,哀魄一个转身,径自飘进了师浅浅的体内。
好吧,哀魄是个讲信用的。
只是片刻的功夫,师浅浅就变了副模样。
心里明明是高兴的,泪水却不自觉哗哗流了出来。
师浅浅无奈擦着泪,泪眼汪汪地看向景辞深。
本来是有些话要说的,可是话到嘴边就成了...
“唉,可怜啊!”
然后径直飘进了马车。
景辞深半抬着眉梢,唇角有些压不住,随即转身也跟了上去。
然后就...
“床前明月光...”
“锄禾日当午...”
“鹅鹅鹅...”
层出不穷...
师浅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要证明,她是有文化的!
景辞深侧倚在一侧,眼底渐渐兴味十足。
本来是想看笑话,如今觉得倒是有趣更多些。
一番折腾,等马车回到王府,天色已经大亮。
师浅浅哭得自己都有些受不住了,但还是忍不住。
垂头丧气飘在池塘边的假山上,仰天长啸。
“有完没完啊!”
之后转眸,就看见下方路过的丫鬟,手里端着各色的美食。
师浅浅瞬间就被吸引了目光。
脚步控制不住,跟着丫鬟就飘了过去。
一路到了偏厅,入门就看见景辞深侧倚在窗边。
一袭暗紫色流光锦衣,是刚沐浴完的模样。
衣衫松垮,墨发散落,分明是懒散的模样,但却依旧难掩矜贵。
美色难挡,但美食更诱人。
师浅浅围在桌子边绕啊绕,然后流着泪看向景辞深,满眼期待。
景辞深伸手将披风拉了过来,将自己盖了个严实。
“想都不要想。”
“就一会儿,就附身一小会儿,吃几口而已。”
“不行,我身子弱,受不住。”
“唉...”
师浅浅嘴角一撇,泪如泉涌。
“我自小吃不饱穿不暖,还和狗抢过吃的,如今做了鬼,竟然还要饿肚子。”
“相府的嫡小姐,还有跟狗抢吃食的机会?”
景辞深脚步一顿,眼角肉眼可见的抽了抽。
要命的是,任耀一个抬头,正好就和景辞深对视上了。
片刻的诧异之后,耳根都红了起来。
不敢置信的退后一步,“王王王......王爷,属下已经有心上人了,可是纯纯的女儿家啊!”
“滚......”
“好嘞!”
不等任耀说完,景辞深一声轻喝,任耀就一溜烟跑开,见鬼一般。
“哈哈哈......”
师浅浅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,景辞深却脸色微黑。
有了几分怒意。
“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?”
“不不不,王爷你好像误会了,我生性从不求人,与你做的也是交易,你不同意,我只能用用我的法子。”
“你这是耍无赖。”
“是又如何,管用就成。”
师浅浅可真是坦荡,坦荡的有些过于气人。
“王爷若还不答应,那我就日日跟在王爷身边,像刚刚那样,把全府的屁股都摸个遍,然后都说是你摸的。”
“你还是个女子吗?”
“呐,如假包换!”
师浅浅前凸后翘,扭捏地摆了个妖娆的姿势。
景辞深气笑了。
想说什么却一口气卡在喉咙里,干脆一挥衣袖,转身进了书房。
这次师浅浅倒没有跟进去,只是在身后喊道。
“王爷好好考虑一下,明日给我答复,对了,除了摸屁股,我还擅长撕书画的哦,什么春雪图夏霜图的,我最喜欢了!”
“砰!”
回应她的,是重重的关门声。
景辞深不见身影,师浅浅也就收起那笑意。
这景辞深,可不是一般人。
本是先帝独子,身份尊贵的皇嫡长子,也是皇位唯一的继承者。
只可惜,他自小多病,一副身子骨弱不禁风。
又生性散漫,无心帝位权势,志在风花雪月逍遥一生。
钦天监还断言他命格孤寡,不适尊位。
一度让满朝文武上书废黜。
不过先帝疼惜,顶着压力让他继位。
但在先帝早逝后,他却禅位给了自己的皇叔,并自封闲王,赐字闲之,意在清闲一生,让如今的圣上安心。
尊崇的帝位他不稀罕,滔天的权势他也不要。
是个狠人!
这样的人,师浅浅莫名有些敬畏,因为看不透。
更何况,她此前想算一算这景辞深的命格,却只见星河浩瀚,广阔无垠。
以她的道行看不真切,但大概能知是倾覆之局的大兴大灭。
也就是说,天下大局,兴灭皆于他相关。
想到此处,师浅浅看着内里的身影,心底发寒。
一个体弱又不修行的人,能影响天下局势,只能说,他的心计城府,可怕的厉害。
也就在这时,她眸色一沉,转头看向东侧的方向。
伸手抚上灼热的脸颊,眼底怒气浮现。
怕什么来什么!
师浅浅一闪身,便飘离了王府。
就在她消失之后,书房的窗口处出现一道身影。
一袭道袍,仙风道骨。
看着师浅浅离开的方向。
“命星已现,她就是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人。”
“你必须把她留在身边,无论任何方法。”
“闲之。”
景辞深垂下眼,《春雪图》已展开,红梅傲雪凌霜,美不胜收。
他赏着画中意趣,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。
与此同时,高山之上,数道身影凌风而站,看着夜色下一闪而过的光亮,眼底皆是欣喜。
“她总算是来了。”
“是啊,等了这么久,总算是来了。”
“收回七魄很是困难,需不需要...”
“不可插手,蒙蔽天道眼帘的轻纱若是被揭开,一切的努力,就都白费了。”
“那她...”
“放心吧,她不会让人失望的!”
.......
魄分喜、怒、哀、惧、爱、恶、欲七数,分别掌管人的喜乐,暴躁,悲伤,恐惧,情动,杀虐,色欲。
普通人的七魄若是离体,只会化为无形之物,久之归于尘土,掀不起什么风浪。
但修行者的七魄离体,大多能生出自主意念,从而招惹事端。
世说因果轮回,魂魄与主体本为一体,因此魂魄所种之因,主体便要承受其果,影响修行业报,甚至后世轮回。
这也是师浅浅着急寻回七魄的原因。
夜色浓郁,京都城却依旧灯火通明,其中最为热闹的,莫过于风月楼。
风月楼是京都最大的青楼,此刻已张灯结彩,纸醉金迷,不少王孙公子在此一掷千金,只为和心仪的仕女花前月下,共度良宵。
女子裹着一身水红的阔袖长裙,眼尾泛着魅色的嫣红,赤足落在风月楼的屋檐上,如风一般飘了进去。
细看之下,那面容,和师浅浅如出一辙。
这正是师浅浅的七魄之一,欲魄。
靡靡之音绕在耳畔,她勾着唇角,好似老学究一般的,背着手从各个房里飘过。
“啧啧,不行啊,全靠人家姑娘给面子!”
“呀,真是看不下去!”
欲魄撇撇嘴,“要不,我帮着点......?”
就在她纠结于帮不帮这个人生难题时,身后便响起了一声怒吼!
“帮你个傻叉,你变态啊!”
欲魄一个回头,就被法印击飞出去。
这力道,足可见对方实力之强横,心绪之暴躁!
“师浅浅,你骂我可也是在骂你自己哦!”
欲魄挑眉一笑,一个法印招待回去,瞬间打得有来有回,难分伯仲。
欲魄除了欲望被放大数十倍之外,实力也是不相上下的。
纠缠一番,师浅浅竟拿自己的欲魄无可奈何。
欲魄还朝着师浅浅挑眉一笑,很是嚣张。
“脸都被你丢尽了,少废话,给我乖乖回去。”
“凭什么!我好不容易才自由,自然是要找个男人好好享受一番,只可惜啊,我这眼光倒是随了你,看了这么多,都没入眼的,咦?等等......”
欲魄说着,突地停了下来。
随即目光落到了青楼侧门处。
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从马车下来。
“极品啊!”
等师浅浅看清这极品是谁时,差点当场厥了过去。
那月白身影,不是那景辞深是谁?
“你要是敢碰他......”
“你看我敢不敢!”
欲魄的性子自是随了师浅浅的。
不等师浅浅说完,欲魄已然朝着景辞深冲了过去。
“景辞深,闪开!”
景辞深倒也不计较,唇角浅笑,步履清风,跟着师浅浅进了一侧的书房。
满屋的字画师浅浅是一眼不看,直接走到了书案前,隔空起笔,画下了一个阵法。
又要来地形图看了看,最终指向了城外深山。
“我需要你在这个地方帮我以朱砂黄石为界,白玉阶深埋,银水渠环绕,摆下这个阵法。”
景辞深看了一眼,眼底划过一抹欣赏。
“挺费钱啊!”
师浅浅无语。
“你一个王爷的命,还不值这些钱?”
“你错了,那是你的命。”
“可我有命,你才能有命!”
“能救我命的人多的是...”
“景辞深,有意思吗?合不合作了?”
见师浅浅冒火,景辞深才顺了毛。
“嗯,还需要别的吗?”
既然问到这个,师浅浅有些不好意思的盯上景辞深。
景辞深被看得毛骨悚然。
“色心还没消?”
“不不不,已经消了,只是后面还需要你陪同去几个地方。”
“六魄寻回,在交易之内。”
“嗯...想要重回躯体,还有最后一件事...”
看着师浅浅欲言又止的模样,景辞深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什么?”
师浅浅讪讪一笑。
“闲王爷,你会绑票吗?”
“绑谁?绑几个?”
景辞深语气随意,没有师浅浅猜想的拒绝。
反而...好像还有些激动?
“五个,至于是谁...等等,我想想!”
师浅浅抚了抚额,将记忆重新梳理。
丞相府的关系说起来也很复杂。
师浅浅虽是六小姐,但却是名正言顺的丞相府嫡小姐。
她那个渣爹当初为了权势,攀附了师浅浅的娘亲,也就是太师府独女。
刚开始表现的正直温润,对妻子也是一心一意,可就在太师故去,妻子难产而亡之后,就显露了本来面目。
不仅将在外私藏的几个外室连同私生儿女都接入府中,更是找了阴损的术法,不顾自己亲生女儿的死活,夺取气运,一步步走上了丞相之位。(太师府为什么没查出来,后续会有解释)
而她的那几位庶姐庶兄...
师浅浅都没眼看。
弄死都不冤的地步。
既然如此,都绑了便是!
给写了名单,直接递给了景辞深。
景辞深坐在一侧看了看,皱了皱眉。
师浅浅以为有什么问题。
“不好办?”
“那倒没有。”
景辞深拨了拨茶杯,“我记得你还有位一岁的弟弟,你没写,需要抓来吗?”
看着景辞深那无辜疑惑的神色,师浅浅一脸无语。
活爹啊!
师浅浅给了个白眼,让他自己体会。
随后飘到他身侧坐下。
就在师浅浅凑到景辞深身前,准备研究一下接下来该寻回哪个魂魄时,景辞深却突然皱起了眉。
看向师浅浅的目光里带着诧异。
“你还有变色的毛病?”
“什么?”
师浅浅一脸疑惑,顺着景辞深的目光看向自己,这才发现,自己身上的白衣竟然开始渐渐变成了红色,红色之上,绣金的纹路也渐渐浮现。
是婚服!
片刻的停滞之后,黎司晚跳脚了!
“我去,喜魄那个王八蛋,把我嫁出去了?”
喜魄开朗,喜热闹。
之前师浅浅便也没有将她视为重点,但却忘了一点。
她恨嫁啊!!!
师浅浅一拍脑门,来不及叹息,赶紧双手结印。
金色光亮在她周身涌现,但不过片刻,师浅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破,金光散去,她起了一身冷汗。
身上的红色嫁衣更加明晰。
“不好,对面有人作法!道行还很高,而且...”
是双冥婚。
她婚配的对象,也是刚死之人。
好啊,给她找了个鬼丈夫!
师浅浅赶紧回头看向景辞深。
“嘿,抢个新娘干不干?”
景辞深战术性后仰,狐疑地看向师浅浅。
肉眼可见的不愿意。
“世间万事,皆有因果,若是喜魄真的结了冥婚,我就要和别人结下因果了,或喜或悲都是一种瓜葛,影响后续的业报劫数,绝对不能成!”
“那你就不怕我帮了你,也和你结下因果?”
“我们本就有赐婚在身,早就有因果了。”
懒得再多解释,师浅浅一跺脚,“哎呀磨叽什么!我要是成了别人的新娘,你就死球了!”
好似是师浅浅说的有些道理,也好似觉得她炸毛的模样有趣,景辞深笑得开怀。
“说吧,怎么抢?”
“朱砂红线,红烛喜阵,还有棺材...”
师浅浅将需要的东西大致说了一遍,最后面露难色,“最重要的,得有新郎以血为引,抢冥婚。”
师浅浅很着急,虽然对面冥婚刚开始走流程,但时间并不会拖得很久,所以她这边一定要快。
活人和死人抢鬼新娘本就落了下风,时机上一定要有优势才行。
景辞深倒是好似没什么为难的,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。
等到了门外和任耀交代一番,又回头看向师浅浅。
“跟我来!”
师浅浅不敢耽搁,直接跟了上去。
跟着景辞深一路进了王府东侧一处僻静的院落。
院子清幽,里面寂静一片,空无一人。
一进门,师浅浅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。
等推门进了正殿,看见殿中那一方大红棺木时,师浅浅愣住了。
“你一直在府中放着棺材?”
“是啊,毕竟日日都在等死,有备无患嘛。”
景辞深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语气里满是不在乎一般。
但师浅浅还是从他眼底看出意思悲戚和不甘。
是啊,是人都想活着。
他更想。
她也是。
这一刻,师浅浅内心有些触动,那是一种向生的共情。
因为她曾经,也为了活下去而无比艰辛。
“等完事了,这棺材就烧了吧。”
突然的一句话,让景辞深不解回头。
虽是淡淡一眼,却看见了少女眼底的坚定。
“我帮你,你死不了。”
浅淡的笑意,却带给景辞深莫名的感觉。
她眼底的光,从来都是坚韧的。
让人不由得心生希翼。
嗯...
很多人说过这句话,但这次,他却想相信她。
一眼对视,四顾无言。
外面的脚步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。
是任耀,带人风风火火的涌了进来。
拿着师浅浅交代的东西,不过片刻的功夫,整个殿中已经变了模样。
阵法覆盖,红烛通明。
原身也被换上了喜服,放入了棺材里。
整个棺材都被红线缠绕成阵心,师浅浅在一侧紧盯着所有细节。
最终,景辞深从外走来。
一身喜服耀眼夺目,本来苍白的面容,在红色的衬托下有了几分气色,显得俊朗妖冶。
师浅浅抬眸,就这姿色,活人死人都难一拼。
喜魄也随她,应该也好色吧!
那就好办多了!
等景辞深到了近前,师浅浅指了指桌上她准备好的符文。
景辞深也明白,走上前,一声叹息,之后皱眉划开了自己的指尖。
以血入朱砂,再成符文。
任耀将符文都贴到棺材之上,霎时间,阵法大成。
金红色光亮大现,包裹着整个棺材。
时机已到。
师浅浅五指交叉,红线在她指尖交错。
随即一个结印,开始强行召唤喜魄。
风起,云动。
短暂的寂静过后,一抹光亮划过夜空,径直没入了师浅浅的体内。
喜魄...回来了!
没想到会这么简单,难道是因为他好看的缘故?
师浅浅没有多想,毕竟喜魄虽然归来,但不代表抢亲就成功了。
紧接着,师浅浅一个闪身,径直没入了原身体内。
三魂镇主,两魄为辅,此刻她已经可以短暂停留在身体里了。
睁眼的瞬间,师浅浅立马划破手指,在手心画下血符。
抬手之际,与同样手画血符的景辞深十指紧扣。
“香。”
“真香。”
氤氲的雾气在纱帘后缠绵涌动,天然的温热泉眼热气升腾,燥热却黏腻。
淅淅沥沥的水声荡漾,男人半靠在池边,虬结的肌肉上挂着晶莹的水珠,暧昧地一路滑下,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水痕。
“真香的...男人!”
师浅浅呵呵笑着,寻香飘来。
没错,是飘!
因为现在的她,不是人而是生魂。
她本是21世纪天师府第六十六代嫡传女天师,专业水平突出,业务能力过硬,阴阳两界通吃......然天妒英才,让她阴沟里翻船,被恶鬼算计因公殉职。
她不服,魂体外逃,却被天雷给劈穿了!
等再醒来时,竟然跨越时空穿到了历史不存在的天月国,成了丞相府新死的六小姐。
六小姐也唤师浅浅,且容貌与她本尊酷似。
生魂与鬼魂很像,都无影无形,不可为凡人所见。
但实质上却又有所不同,鬼魂为人死后所化,可入阴司,去往轮回。
生魂则不同,生魂者肉身未死,黄泉难入,地府不收,若不能及时归于肉身,则会消散于天地之间。
而那一道天雷,就恰到好处的,将本是鬼魂的她,变成了这师六小姐的生魂。
不足的是,天雷过硬,直接劈散了她的七魄,因此重生后很快便脱离了肉身,她必须在七日之内收回七魄,才能重聚魂魄,回到六小姐的身体里。
但收回七魄重回肉身,就必须要有人摆阵,她是魂体无法操作,普通人又都看不见她,找修者又恐被当做厉鬼打散。
因此,有阴阳眼的凡人,便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正如她眼前这位——当今闲王,景辞深。
师浅浅轻盈地飘进纱帘,如一阵香风拂过,转瞬便已经趴在了池边,对着池中的男人,坦坦荡荡托起了腮。
男人脖颈修长,锁骨深壑,搭在浴池边的双臂,线条明晰,不识趣的水漫过他好看的腹肌,遮住了水下令人遐想的风光。
“皮囊和香气一样勾人。”
师浅浅的呼吸重了重,不存在的心跳因兴奋而加快。
她本生的明艳如牡丹,一双眼睛却澄澈如星空,娇艳与纯粹在她身上近乎完美地共存,被这样的美人虔诚地注视,男人却依旧不动如山,若有所思的眸子径直穿过她,聚焦在她身后的芍药上。
“是芍药好看,还是我好看,嗯?”
师浅浅突然探身向前,两人的鼻尖近乎要碰上,长发落在男人的肩头,搔着他不着寸缕的肌肤,痒得撩人。
极近的距离,男人的面容清晰可见,清隽仙逸,如清风朗朗,明月姣照,师浅浅活了两辈子,上穷T台下微博,也没品鉴过这么撩人的男色。
但这仙品却似乎并不愿意搭理她,垂目闭上双眼,长长的睫毛差点扎进她的眼睛里。
“装得一点也不好。”
师浅浅尾音一扬,侧脸从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脸颊,樱桃般的粉唇贴着他的耳垂,呵气如兰。
暧昧的吐息拂动了发丝,男人却依旧岿然不动。
师浅浅却莞尔一笑,自顾自解读道:“这是默许吗?”
她伸出手,白嫩的藕臂从宽大的衣袖里探出一截,环住了男人的脖颈,另一只手顺着他的眉梢缓缓滑落,指尖掠过高挺的鼻梁,在唇瓣细细摩挲,最后没入下颌,绕着他的喉珠轻抚。
“你好香啊,真想尝一尝,你的阳气,是否也是与众不同。”
翻身入水,不见半朵水花,她挂在了男人身上。
“给我吗?嗯?”
就在她即将得逞之时,男人却猛地睁开了双眼。
冷冽怒意一闪而过,挥手间,池水翻涌而起形成一道水幕,隔绝师浅浅视线的瞬间,从池中一跃而出。
等水幕落下,男人已经站在不远处,慢条斯理地系上了里衣。
啧,可惜了。
师浅浅从池中飘了出来,身上不染一滴水珠。
“总算是装不下去了吧,我就知道,你是能看见我的。”
男人站在窗边,一身月华,好似天外人。
脸色里有着虚弱的苍白,更添几分破碎的清冷。
他的目光里不带半分在意,淡淡道:
“鬼魂本王的确见过不少,可像你这么好色的女鬼,还是头一个。”
他语气懒懒的,还随手拿起浴巾擦起了头发。
说她好色,话不好听,却也不错。
不过刚刚若不是被他视而不见着了急,师浅浅一个两辈子母胎单身,也不会这么快地直奔主题。
她会细嚼慢咽的......
“你放心,我不会伤害你的,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。”
师浅浅与他隔开礼貌的距离,刻意放柔了声调。
嗯......有点像哄骗小孩。
景辞深披上外衣,举手投足,皆是一股骨子里透出的散漫。
亦有一种撩人而不自知的性感。
他轻咳了两声,而后不紧不慢地披上狐裘。
“本王不觉得,和一只鬼有什么交易可做。”
“首先,我是生魂。再有,你既能看见我,也该知道,你府门外可是围了一圈孤魂野鬼。这都是因你身怀异香,专招魂灵,想必你也很是困扰,我可以帮你解决这异香,让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。而你,只需要帮我摆几个阵,找几个人,怎么样?”
景辞深侧眸看向师浅浅,片刻沉默之后,响起了一声轻笑。
“本王怎么不知,师六小姐竟会玄师的驱鬼之术?”
“怎么会的不重要,只要我能帮你......”
师浅浅眸色一凝,“你认识我?”
景辞深半抬着眉梢,倒是有些诧异,“怎么?赐婚已有月余,师六小姐竟还不知自己的未婚夫是谁吗?”
未婚夫?
赐婚?
师浅浅愣了半晌。
脑海里艰难地浮现出六小姐的记忆,月前的确有道赐婚的圣旨。
难道,这天菜,竟是她的便宜未婚夫?
师浅浅上下打量了他一下,即使已经披上了衣服,但依旧能隐约映照,先前她所窥见的风情。
呸,人都快玩完了,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!
“咳咳。”
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,“正好啊,我帮你驱鬼,你帮我复活,终归是一家人,也理应互帮互助的。”
“不,现下本王觉得,抬个灵位进王府,或许更清静些。”
景辞深拂袖从师浅浅的身侧掠过,带起一阵清风,径直朝外走了出去。
“你当真不帮我?”
师浅浅赶紧追出去,景辞深头也不回。
“不帮。”
“王爷同属下说话吗?”
一侧跟着的近卫任耀看了看左右,却什么也没瞧见。
奇怪,王爷方才明明好像在和谁说话的。
“没有,春雪图到了吗?”
“到了,在书房!”
“好。”
景辞深大步流星,有些迫不及待的朝着书房走去。
丝毫没有再理师浅浅的意思。
师浅浅捏着拳头,闭上眼,痛苦地深吸一口气,咬了咬牙。
“是你逼我的。”
此话一出,景辞深眼皮一跳。
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。
当他回头,就见师浅浅一手拍在了任耀的屁股上,还捏了一把!
另一只手直接掐上了师浅浅的脖颈。
双眸睁开的瞬间,里面幽暗深沉,杀意凛然。
即便是见过无数恶灵凶狠的师浅浅,也被这一眼吓住。
好似一瞬之间,直坠无间地狱,修罗万里。
这一瞬,她窥探到了他内里灰暗的底色。
灵魂好似都跟着颤抖,他从来不是一般人,好在她也从未低估他。
“啪!”
响亮的巴掌声响起,伴随着师浅浅一声怒吼。
“景辞深你个王八蛋,给老娘看清楚我是谁!”
景辞深眉梢颤抖,眼前立马清明。
只见身下人儿娇柔瘦弱,但气红的脸蛋,紧蹙的眉头,尤其那杀人的眼神,灵动到景辞深连脸颊的痛感都未曾感觉到。
手中的力道顷刻就卸了下去。
连同力道一起卸去的,还有他全身的力气。
一声轻咳,景辞深整个人瘫软下来,眼看着就要压到师浅浅的身上,又被他用最后的力气在师浅浅的身侧撑住。
发丝扫过师浅浅的脸颊,呼吸喷洒在了她的颈弯。
温热里带着丝丝酥麻。
“帮帮我!”
他的声音无力却蛊惑。
师浅浅只觉心底深处,竟有些痒痒的。
但在他再度要扑倒时,师浅浅还是反应过来,一手一脚直接将他推开。
力道过大,景辞深一个旋转,竟直直的翻滚到了床底。
“砰”的一声,好似磕到了哪里,响起了一声闷哼。
随后便是景辞深无奈的声音。
“你是来弄死我的吧!”
师浅浅这才反应过来,赶紧翻身下床。
“不好意思啊,天生力气大。”
师浅浅讪笑着将景辞深重新扶了起来。
等他在床边坐下,师浅浅脸上的笑意一下僵住。
景辞深左脸的五根手指印明细修长,足可见刚刚她可是卯足了力气。
而额头也红了一片,应该是刚刚摔下去磕到的。
这么一看,她的确像是来弄死他的。
景辞深无奈叹息,靠在床上闭上了双眼,好似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师浅浅就这么看着他,白衣胜雪,墨发肆意。
一身的破碎加上那伤痕累累,可真是娇娇弱弱惹人疼。
再想到他身上的黑纹,眼底浮现一抹凝重。
“那个,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复活,你身上的禁咒也还没办法解开,但是压制还是可以的。”
这话一出,景辞深本来紧闭的眸子睁开了。
但里面没有任何敌意,反而意料之中一般。
“无数人都没能做到,你可以吗?”
语气失落,眼底更是一片死寂。
师浅浅蹙眉,这痛苦到底折磨了他多久,让他竟然这般麻木没了希望。
“我可以,就是法子,有些冒险。”
“鬼门关都闯过无数次了,倒也无妨。”
景辞深唇角扯起一抹惨淡的笑意,师浅浅轻叹一声。
“虽然有些冒昧,但我还是要问一句,这么阴毒深奥的禁咒,是什么时候被下到你身上的?”
“襁褓之时。”
景辞深说的浅淡,师浅浅却心底一颤。
襁褓之时...
要知道这禁制阴毒的程度,不仅仅是蚕食身躯,更是禁锢消磨灵魂。
被种下禁制的人,不仅短命,即便在活着的时候,也是生不如死,日日缠绵病榻,夜夜梦魇缠身,死后魂灵尽散...
他在襁褓之中就被下了这样的禁制...
体弱,引鬼,无修...
都不过尔尔。
能活着,就已经是奇迹了。
还有那日日夜夜的煎熬...
师浅浅自认为自己是很能忍的,但现在却佩服景辞深。
能活到现在,除了高人相护,只能说明他内心的坚韧,无人能比。
“我可以!”
这三个字此刻说出,显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但景辞深看着师浅浅坚定的眼神,唇角浮现一抹笑意。
是真心且温柔的。
四目相对之际,他虚弱点头。
“我相信。”
师浅浅的法子是有效的。
在景辞深歇息一番之后,她又画了不少的符咒,不仅在景辞深的房里安放了不少,还在让他贴身放了不少。
看着手腕处隐退黯淡不少的黑纹,景辞深难得认真地看向师浅浅,“多谢。”
阳光肆意,倾洒在景辞深的周身,如同流光环绕一般的,让他整个人都泛起了圣洁的光。
师浅浅心底微动,但却笑着挥了挥手。
“合作嘛,自然是你帮帮我,我帮帮你嘛。”
说完,师浅浅就凑到景辞深身前,笑得一脸谄媚。
“呐,现在你就可以还恩了,帮我查一下,最近有没有哪个地方的酒总是莫名其妙消失的,最重要的是,烦请闲王爷,帮我找一种独一无二的美酒,要快。”
“你是准备收回怒魄了?”
怒魄暴躁,但却独爱饮酒。
“你懂的倒是不少。”
“见过的鬼多了,自然知道的也多,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,你最初担心欲魄惹事,所以最开始便收了她,但据我所知,七魄之中,最为危险的,是嗜杀的恶魄,但我为何不见你寻她?”
师浅浅一声叹息,脸色有些尴尬。
“恶魄是恶念汇聚,我所有的黑暗都在她的身上,所以以她的实力,我现在打不过。”
倒也坦诚。
“你就不怕,她反客为主?”
“你有所不知,魂是魂,魄是魄,主副是天差地别,魂主导生机,魄不能,所以我只需要在收回六魄之后直接开阵,就可以强行召回恶魄。”
“事实无常,或许还有你不知道的存在。”
这话倒是有些道理。
师浅浅不由得抚上心口处,里面的不安越发浓烈。
“不行,不能掉以轻心,记住我刚刚说的,我得去修养一下,这身体又要把我丢出去了!”
师浅浅说着便起身,小跑着离开。
衣袂翩跹,发间的丝带随风而起,随着阳光划过景辞深的眼底。
好似扫去了他眼底的阴霾。
唇角不由得浮现浅淡的笑意。
等师浅浅的身影消失,一声轻笑从侧门处传来。
随后一道身影快步而来,径直坐到景辞深的身侧,还一手抢过他手中的热茶,一饮而尽。
“她就是你师叔说的命星之人?倒是有些不一样。”
男人一袭随意的青衫,肆意倒是和景辞深有几分相像,面容温润俊朗,周身都带着潇洒不羁的明朗。
魏琰,声名在外的玄医,可治人可治鬼,也是景辞深的好友。
景辞深能活到今日,有一半是他的功劳。
魏琰笑着伸手,拉开景辞深的衣衫,看见那符咒之时,眼底浮现了欣赏。
“没看出来啊,她年纪轻轻,造诣倒是高深啊,这么繁杂的符咒,我都未曾见过,怎么样?以身引她入局,这下算是确定她有身为命星之人的实力了吧!”
“咳咳咳...”
景辞深来不及说话,便轻咳起来。
魏琰瞬间皱起了眉,“你说说你,试探她有的是法子,你偏要用最伤自己的这个。”
景辞深缓了缓,深呼一口气,“与其说我试探她,倒不如说,我在坦诚,不过,依旧只是一小部分罢了。”
“有必要这样吗?”
“你当真以为,她看不透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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