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许云斐的印象中,傅清宜一直是许家的助理。
虽然偷听墙角不好,但是,他就是挪不开脚步。
粤城傅家,曾经凌驾于所有豪门之上的家族,后来因继承人的纷争而沦落成普通豪门。
但是,即使这样,在粤城中,也只有顾家能勉强和傅家匹敌。
许云斐往门上贴,一不小心,碰倒一个花盆,惊动了里面的人。
门被打开,一位老人朝他鞠躬。
“许少爷,我是傅家的管家,既然您都听到了,省得我再去找您……”
傅清宜厉声打断了他,然后将许云斐护在身后。
“王叔,傅家的事和少爷无关,你要是敢打扰他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即使看不清她的脸,许云斐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意。
在他面前,傅清宜一向是温和的,很少见到她会露出如此狠厉的一面。
“小姐,我只是……”
傅清宜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,“慢走!不送!”
王叔将哀求的目光投向许云斐,欲言又止,但是,当他触及到傅清宜冰冷的视线后,悻悻地离开了。
看向许云斐时,傅清宜眼里的冷冽悄然隐去,只剩下一派温柔和煦。
她声音中透着心虚,“少爷,我不是故意骗你的……”
“傅小姐,我原谅你了。”
听到他的称呼后,傅清宜眼中闪过惊慌,整个人垂头丧气,好像一条被抛弃的小狗。
“你别这样叫我,你是要赶我走吗?”
见到她这幅敏感模样,许云斐轻笑一声,刚要解释,她却更慌了。
“我不要走,不想回去继承傅家,我只想留在许家,留在……你身边。”
说到后面三个字时,傅清宜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许云斐却听见了。
他知晓她的情意,但是,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,他很是疲惫,所以,他装作不知道。
可是,如果拒绝她,他也做不到。
刚才她跟王叔聊的事情太过沉重,许云斐故作轻松来打趣她,想缓解一下她心里的伤痛。
没想到,傅清宜却误以为他生气了。
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隐瞒,如果你想听,我全都告诉你。”
“不必了,我没有逼人自揭伤疤的嗜好。”
傅清宜眼中闪过一丝受伤。
只看一眼,许云斐就猜到,她误以为他不关心她。
于是,他立马改变口风。
“不过,如果你想说,我愿意听。”
十年前,傅清宜的爸爸被她二叔所害,当时的傅家内忧外患严重,傅老先生便先将兄弟阋墙的事情压了下来,承诺将来还给她一个公道。
许家曾受过她爸爸的恩惠,当她二叔要对她暗中下手时,许父救了她。
为了报恩,她答应替许家工作五年。
这期间,她一直在搜集二叔的罪证,即将递交上去时,傅老先生先一步将人送进了监狱。
傅老先生做到了她的承诺,可是,傅清宜却拒绝回傅家。
她又在许家待了五年,只有少数人知道原因。
如今,许云斐也知道了。
傅清宜留在许家,是为了他。
说完后,傅清宜已经喝光了十瓶酒。
许云斐轻叹一声,眼泪不受控地流下来。
傅家的往事,太过悲痛。
他倒了一杯酒,想要陪她一起消愁,不曾想,眨眼间,手上的酒杯就不见了,随即出现在傅清宜手中。
“少爷,你的身体还没痊愈,不能喝酒。”
许云斐哀求地看着她,用手指比划着,“一点点,行不行嘛?”
傅清宜郑重地思考着,然后严肃地回答他。
“不行。”
似乎怕许云斐再次趁她不注意偷偷喝酒,她将剩余的酒连瓶子带杯塞进了酒柜里。咔嚓一声!上锁。
她将钥匙牢牢攥在掌心,警惕地看着许云斐,又怕他觉得自己太过分而生气。
“等你痊愈,我陪你喝。”
许云斐笑了,在傅清宜紧张的目光下,他悠悠开口:
“做笔交易吧,我们去结婚。”
傅清宜瞳孔陡然放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