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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死跑路,疯批总裁把我坟挖穿了?全文免费

苏惊蛰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白簌黛眉轻拢,指尖僵硬地打开网页。#厉惊寒访谈首秀##楚汐月曝光与厉惊寒私密关系#热搜一个个地轰炸她晦涩的眼眸,耀武扬威地叫嚣着。评论区那更叫一个精彩纷呈:厉总的白月光还真是她!不是她还能有谁?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夺走了厉总的节目处男秀!绝配!锁死!原地结婚!有传闻说厉总隐婚了,结婚了给别的女人站台,这也太过分了!传闻而已,厉总是海城第一贵公子,三十不到怎么可能就把自己埋坟墓里了?现在正是他选妃的年纪好不好!访谈节目还没播,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便未播先热。这消息,铁定是楚汐月找人放出去的,炒作之心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——明摆着。不过,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,哪里算炒作?这叫重温旧梦。狗男人怕是正中红心,做梦都要笑醒了吧。突然,白簌羽睫颤了颤...

主角:白簌厉惊寒   更新:2024-12-14 15:5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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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簌厉惊寒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心死跑路,疯批总裁把我坟挖穿了?全文免费》,由网络作家“苏惊蛰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白簌黛眉轻拢,指尖僵硬地打开网页。#厉惊寒访谈首秀##楚汐月曝光与厉惊寒私密关系#热搜一个个地轰炸她晦涩的眼眸,耀武扬威地叫嚣着。评论区那更叫一个精彩纷呈:厉总的白月光还真是她!不是她还能有谁?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夺走了厉总的节目处男秀!绝配!锁死!原地结婚!有传闻说厉总隐婚了,结婚了给别的女人站台,这也太过分了!传闻而已,厉总是海城第一贵公子,三十不到怎么可能就把自己埋坟墓里了?现在正是他选妃的年纪好不好!访谈节目还没播,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便未播先热。这消息,铁定是楚汐月找人放出去的,炒作之心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——明摆着。不过,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,哪里算炒作?这叫重温旧梦。狗男人怕是正中红心,做梦都要笑醒了吧。突然,白簌羽睫颤了颤...

《心死跑路,疯批总裁把我坟挖穿了?全文免费》精彩片段




白簌黛眉轻拢,指尖僵硬地打开网页。

#厉惊寒访谈首秀#

#楚汐月曝光与厉惊寒私密关系#

热搜一个个地轰炸她晦涩的眼眸,耀武扬威地叫嚣着。

评论区那更叫一个精彩纷呈:

厉总的白月光还真是她!

不是她还能有谁?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夺走了厉总的节目处男秀!

绝配!锁死!原地结婚!

有传闻说厉总隐婚了,结婚了给别的女人站台,这也太过分了!

传闻而已,厉总是海城第一贵公子,三十不到怎么可能就把自己埋坟墓里了?现在正是他选妃的年纪好不好!

访谈节目还没播,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便未播先热。

这消息,铁定是楚汐月找人放出去的,炒作之心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——明摆着。

不过,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,哪里算炒作?这叫重温旧梦。

狗男人怕是正中红心,做梦都要笑醒了吧。

突然,白簌羽睫颤了颤,点开了一张热度极高的照片。

照片中,是在台上跌倒昏迷的楚汐月被厉惊寒打横抱起的画面,应该是现场工作人员泄露的。

白簌怔怔地盯着屏幕,鼻腔酸楚倒灌。

四周车水马龙,她却仿佛置身在真空的罐子里,呼吸逐渐困难,五感在这一刻与世隔绝。

“簌簌你没事吧?你还好吗?”苏巧心担忧的声音传来。

“我想吃肉。”白簌用力抽了口气,努力扫去眉目间的阴霾。

“哪种肉?鸡肉?牛肉?还是......小鲜肉?”

一小时后——

白簌带着苏巧心来到一家海城新开的高级西餐厅Mr.Right。

这家的牛扒极负盛名,但也贵得令人咋舌。

不过最讽刺的,是这个店名。

无论是白簌还是苏巧心,她们的老公显然都不是什么Right,而是一个飞禽,一个走兽。

“簌簌,今天是解锁厉惊寒黑卡的一天吗?”苏巧心在好朋友面前不讲究什么仪态风度,大嚼特嚼着美味的牛排。

“不是,是我自己的钱。”白簌支手托腮,小脸恬静温柔。

“你、你的钱?!喂......这家很贵的,你干嘛这么破费啊?你有点零花钱多不容易啊!”苏巧心替她心疼,为她节省,嘴里的肉瞬间不香了。

“急头白脸地吃吧宝贝,我有钱,荷包鼓鼓的。”

白簌拿起餐巾,倾身去帮她擦拭唇角的酱汁,眼眶倏然湿润,“心儿,以后如果我不能再陪你一起吃肉了,你会不会怪我?”

苏巧心眸光轻怔,“簌簌,这叫什么晦气话?你为什么不陪我了?我们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,撸一辈子串儿的!”

“我说如果......如果我比你先离开这个世界......”

“你可是甜甜的干妈呢!为了个臭男人想不开不值得的,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啊!”

苏巧心忙捉住了她拔凉的小手,紧紧握着,“厉狗不要你又怎样?你还有我!”

“哈?你觉得我会为了厉惊寒那种人伤心欲绝吗?我又没小脑萎缩......”白簌话音未落,心里打了个寒战。

医生说,一年内,她的大脑会萎缩、退化,最终走向死亡。

会缩到什么程度呢?

会......很痛苦吗?

“簌簌?簌簌?”

苏巧心在她面前晃了晃手,“你还好吧?我怎么感觉......你受了厉狗和楚婊的刺激了?”

“呵,并没有。相反,我现在情绪稳定得像一只水豚。”

白簌心口堵得很,“我只是愁自己签了婚前协议,一旦离婚我就是净身出户。分不走狗男人半壁身家实在可惜。”

“簌簌,说句实在话......”

苏巧心抿了抿红润的唇,“厉惊寒除了不爱你,其实待你不薄。这就是豪门联姻的真面目,谈感情真的太奢求了。

你有没有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过?你离了婚,白家不会善待你的,厉惊寒在海城只手遮天也会找你麻烦。还有阿姨和你弟弟......你要慎重三思啊。”

“母亲和小悠,我会妥善规划好他们的未来。但厉惊寒这碗搀了狐狸屎的夹生饭,我是一口都咽不下去了。”

白簌肺腑闷胀酸涩,眸色凛凛,一刀插在牛排上,“呵,那个狗男人......你是没看到我跟他提离婚时他那嘴脸,他以为自己是封建皇帝?

文绣要离婚,溥仪都没办法,他能拿我怎样?”

苏巧心黑亮的眸子一瞠,“溥仪是傀儡,你家狗男人......可是真天子啊。”

“狗天子,真昏君!”

又聊了一会儿,白簌借口去洗手间服药。

不知是脑瘤发作,还是,厉惊寒下午撞得她太狠。

刚走出没多远,她突然头晕,险些跌倒。

白簌管服务生要了杯温水,匆匆将准备好的药塞进嘴里。

她一口气喝光了整杯水,视线才逐渐清明。

想起自己的病,想起母亲和弟弟,想起婚内肆无忌惮宠着旧爱的厉惊寒。

灌入咽喉的水仿佛化成了尖锐的冰凌,在她脏腑之间翻搅剜割。

平复了一会儿,白簌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。

就在这时,白歆芷的经纪人周雯与友人说笑着走过来。

周雯神情一顿,敏锐地捕捉到了白簌的身影。

那丫头身量窈窕,姿态优美,尤其是那不堪一折的蚂蚁腰,放眼整个海城都无人能与之媲美的纤细。

“簌簌,你快点吃呀,再不吃牛都投胎啦!”苏巧心见白簌回来,连声催促。

白簌强颜欢笑,忍住药物带来的胃部刺激,勉强吃了几口。

“簌簌,如果,我是说如果,你真和厉惊寒离婚了,以后你打算怎么生活呢?”

苏巧心眉心笼起愁绪,她曾吃尽了讨生活的苦,实在不忍看到最好的朋友为生计奔波劳碌,陷入困顿,“我攒了点私房钱,如果你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,我支援你。”

白簌欣慰地笑着,连忙摇头,“你的钱都是留给我干闺女的嫁妆,轻易不要动。

等我顺利离婚后,我会在电视台里找找机会。毕竟给白西八当了几年的替唱,你姐妹儿我实力毋庸置疑,开嗓惊艳全球。不愁找不到赚钱的机会。”

“白西八”这个绰号,还是苏巧心给起的。

她总说白歆芷矫揉造作的伪装下,其实就是个走路外八,讲话西八的臭流氓子!

此刻,一墙之隔——

周雯鬼鬼祟祟藏在隔壁隔间里,撅着腚,耳朵贴着墙,将她们的对话偷听了个一清二楚!




白簌面无表情,径直走进去。

她这个后妈这些年来和她这姐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,配合得很默契。

每每白歆芷欺负她,剪碎她留了好久的头发,撕掉她的作业,践踏她本就不多的玩具,虐待她养的小猫扮演任性熊孩子的时候,赵美芸就会出面帮她女儿擦屁股,在白鹏起面前扮演一视同仁,宽宏大量的慈母。

望着白簌的背影,白歆芷眼神阴鸷,满心狐疑。

这个贱丫头,以前怎么数落她,欺负她,她屁都不放一个。

今天是鬼上身了?怎么这么硬气!

“妈,您刚才都看到了吧?她可真是嫁入豪门贱人得志,鸡毛飞上天了!”白歆芷气得直跺脚。

“白簌现在毕竟是厉惊寒的妻子,就算厉总对她也就那样,她在厉家也不受待见,但有厉总夫人这身份摆着,大面上你也该跟她过得去。

更何况,你爸还要用她,你也要用她。”赵美芸低声提醒。

“妈,怕她干什么,这臭私生女可是有把柄在咱们手里呢。”

白歆芷满不在意,“再说了,厉总这两年怎么对她的您不也看得一清二楚么,咱们白家的宴会厉总一次没来过,什么礼物都没送过白簌,再瞧瞧她那破车!都快成拖拉机了!

整个海城谁不知道,厉总的白月光是楚汐月。现在楚汐月回来了,厉家那个老头子也死了,没人护着她了。她啊,更没地方站了!”

赵美芸寻思了一下,有点庆幸当初厉惊寒选择的不是她女儿。

没嫁入厉家固然可惜,但要嫁进去了,天天守活寡遭冷眼,她也舍不得自己女儿受这罪。

一顿饭,吃得死气沉沉。

白簌全程只喝冰水,眉目清冷,没有胃口。

一来是还没怎么太醒酒。

二来光看这几个人,她都恶心饱了。

“阿簌,怎么不吃呀?多吃些,瞧你瘦的。”赵美芸笑眯眯地夹起虾放在她碗里。

“我对海鲜过敏。”白簌似笑非笑,一点不领情。

赵美芸被噎了一下,笑得尴尬,“哎呀,阿簌你竟然海鲜过敏?我以前都不知道......”

“那您现在知道了?”

白簌长睫低垂,将碗里的虾夹出去,甚至不客气地丢回盘子里,“别说是吃了,我就是闻一下,都会反胃。”

赵美芸的笑容快挂不住了。

“妹妹,我妈咪一片好心给你夹菜,你怎么能好心当驴肝肺呢?”白歆芷忿忿盯着她。

“阿簌,以前你大妈做饭你没有挑食的,每次都吃的很干净,这次你莫名其妙闹什么脾气?!”白鹏起一脸愠色地质问。

“以前是以前,现在是现在。”

白簌抿了口水,从容不迫地勾唇,“现在厉家催着我生孩子,我得好好调理身体,万一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伤了身我再生不出来,这对您该是多大的损失啊。”

白歆芷嫉妒得面目全非。

赵美芸气得快把筷子掐断了。

这死丫头,竟然说她做的菜是不干净的东西,嘴够贱的!

白鹏起眉心紧拧。

白簌向来是温婉的性格,与她母亲一样,怎么今天像个炮仗,得谁炸谁。

不过他转念觉得她话在理,便吩咐佣人:

“把桌上的海鲜撤下去,都倒了吧。”

赵美芸心里咬牙切齿,但还是笑着说:“阿簌,你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,你爸天天盼着你给厉家添丁,你确实该保养身子。

只是都两年过去,你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呢?”

白簌心口一刺,想起那碗苦得让她想哭的避孕药。

她以为他那么迷恋她的身体,怎么会对她没有感情?

结果到头来她才发现,厉惊寒在这场婚姻里一直都是清醒的。

是她不自量力,是她混为一谈。

“是不是下午要我跟你去TVC台录那个歌谣节目?”白簌语调凉凉,话锋一转。

“是啊阿簌,下午歆歆要去录节目,歌谣节目你知道的,虽然是录播,但现场也有观众,所以......你明白的。”

赵美芸意味深长地道,“这些年,歆歆取得的名誉是你们姐妹俩共同努力的结果,你们两个是互相扶持,互相成就呢。”

互相扶持?

互相成就?

白簌神情慢慢沉下去,十指在桌下攥紧。

有一个秘密,鲜为人知。

那就是,她是知名女歌手,号称“精灵歌姬”白歆芷背后的替唱,她是她不见光的替身。

白歆芷自出道以来,所有的录音,所有的现场,都是她躲在幕后贡献的歌喉。

这些年来,她收获了无数鲜花与掌声。

可笑的是,这一切又与她没有任何关系。

白歆芷冷嗤了一声,显然对她妈虚伪的说辞嗤之以鼻。

“阿簌,你下去跟着歆歆去台里吧,好好发挥。”白鹏起表情稀松平常地吃着菜,已经默许了这种交易。

“好呀,但我有一个要求。”

白簌忽地眯眸,难以捉摸的笑意在绯唇间若隐若现,“我要涨出场费。”

?!

白歆芷霎时一惊,倒是赵美芸这块陈年老姜沉着气问:

“阿簌,你要多少啊?”

“原来的出场费,给我涨十倍。”




厉惊寒眉心抽了抽,喉结上下一滚,喷薄在白簌鼻尖上的气息比刚才更添炽热。

耳鬓厮磨,白簌勾人心魂的言语,一字不落,全被楚汐月听了去!

彼端,楚汐月面对卫生间的镜子,气得浑身哆嗦,妆容精致的五官逐渐扭曲!

而这边——

眼见女人娇艳欲滴的唇瓣一寸寸送上来,厉惊寒眼尖透红,握着手机的那只手,青筋绷紧突兀,隐隐跳动。

白簌一时的浪荡,像小女孩偷穿了母亲的高跟鞋,青涩,生疏,不像样。

却,极诱惑。

“寒,你......”

“有事,抱歉。”厉惊寒将手机不耐地丢出去。

他吻住她。

直到吻得白簌晕乎乎快要窒息,她猝然惊醒,扭身挣扎。

“不、不行......厉惊寒......别碰我!”

厉惊寒檀黑凤眸深深沉沉,“白簌,你撩起来的火。你不灭,谁灭?”

“去找你的楚小姐......让她满足你!”白簌好后悔,竟然招惹了这匹饿狼!

但刚才,听见楚汐月叫秧子,她心头怒火根本压制不住,鬼使神差就想缠住他。

不想楚汐月称心如意,只想好好恶心她一番。

“呵......远水救不了近火,更何况,和她,算什么?

厉惊寒眉峰一挑,嘲弄至极,“和你,名正言顺。”

桌上的化妆品,洒落一地。

男人衣冠楚楚,冷傲矜贵,连衣领的温莎结都不见一丝松动。

“厉惊寒......我不想你不能强迫,哪怕是婚内......这也是性侵!”白簌莹白颈子烙上点点红印,心跳慌乱得失控。

厉惊寒大手一顿。

就在白簌以为逃过一劫时,他薄唇熨帖在她耳际,嗓音沙哑如灌满炙热的沙砾:

“婚,你还想不想离了?”

她噙着晶莹的眸微瞠,咬紧了下唇。

“乖乖的,别挑战我的耐心。”

为了离婚,她忍了。

如果这权势熏天的狗男人坏心眼地拖着她,她到时候满头绿帽子都压出脊椎病了,也跟他断不干净。

一场放纵,全程她都担惊受怕。

但同时,她又恨不得有人突然破门而入,最好吓死这狗男人才好!

白簌精疲力尽地靠着镜子。

厉惊寒慢条斯理地扣上腰带扣,将西装外套脱下,丢在她身上。

“你出门该穿得有点豪门太太的样。你唯一的优势,都让这身衣服给埋没了。”

“穿什么......重要吗?”

白簌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,无力地牵唇,“不管多昂贵的衣服,最后到了你手上,不都瞬间报废吗?”

厉惊寒在外是八风吹不动,稳坐紫金莲的性子,偏偏这女人三言两语,令他无比烦躁:

“以前,从不见你这么牙尖嘴利。两年的野猫扮兔子,终于是装不下去了吗。”

他一声冷嗤,抬步刚要离开。

见她委委屈屈地吊在桌沿。

男人眸色一沉,单膝蹲在她面前,扯下领带。

白簌美眸瞠然,往后躲闪。

厉惊寒不悦地拧眉,“别动。你想就这样出去?”

她抿紧绯唇,腿部细致柔韧的线条,渐渐僵硬。

印象里,她的丈夫,从不曾对她温柔过。

如果是从前,她也许会感动得哭出来。

可现在,她只觉这迟来的温柔一文不值,甚至更像一种被物尽其用过后施舍的怜悯。

然而,白簌看着他对自己难得体贴的模样,心口又不争气地一颤。

这时,手机再次震动。

厉惊寒温热的指尖划过她起了一层小鸡皮疙瘩的肌肤,单手接起电话。

“厉总,您还在后台吗?”邢言声音焦急。

“说事。”

“刚才录节目,楚小姐表演舞蹈的时候突然病发,从台上摔了下去,您是不是......要过去看看?”

厉惊寒俊眉骤拢,将濡湿的领带随手一扔,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。

“我马上过去。”

门嘭地一声关紧。

白簌才暖了几分的心也跟着被震碎了。

她孤零零打着颤的身子支撑着跳下化妆桌,捡起地上的运动装慢慢穿好。

白簌,你嫁的这是什么人。

你竟然还会对这男人抱有一丝期待。

活该你重病缠身,活该你毫无自尊。

......

厉惊寒步履亟亟,半路邢言迎了上来。

“厉总,楚小姐的脚踝好像扭伤了,看起来有点严重,我已经叫救护车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男人倏地驻足,“你去一趟走廊尽头的那个化妆间,白簌在里面。你送她回去。”

邢言微微一怔,忙应,“是,厉总。”

化妆间门口,邢言敲半天门却无人应答,只能缓缓推门而入。

然而,里面早已空无一人。

......

二手奢侈品店内。

老板双手拎着厉惊寒那件布料高级,挺括考究的西装细细端赏。

虽然怎么看怎么稀罕,但无奸不商,他还是想挑刺压价。

“小姐,一件西装而已,还没有裤子,你张口就要五万,是不是太多了。”

“老板,您肯定认得这牌子,这可是高级定制款,就这一件。”

白簌呆在狗男人身边久了,现在对大牌也如数家珍了,“这件衣服,我老公当时光定金就花了十多万,全款我就不说了。现在我五万转你,你倒手直接赚飞。”

“但您老公这身材也太......双开门冰箱了。”

老板摇了摇头,“这衣服肩宽的能装下我两个胯,这也不是大众size啊不好转手。三万吧,五万实在给不了。”

“四万,咱们各让一步。”

“您瞧这儿都脏了,这我清洗费用也不少......”老板指着西装衣角处一滩潮湿的印子。

白簌瞬间臊得粉面通红,“那三万五,能行行,不能行我去别家。”

叮——

三万五转账成功。

走出店门,白簌原本压抑的心情因为看到了钱而冲散了不少。

原本出了电视台,满腔怒气的她是准备把狗男人的衣服丢掉的。

但转念一想,狗男人全身上下都是宝,堵一时之气有什么意义?

不如卖了换钱来得实在。

若不是犯法,她都想把他肾也割了卖了。省得他动不动就到处发情。

白簌顺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向前走,想起以前的自己,是那么的爱厉惊寒,恨不得连他抽过的烟头都小心收藏。

如今回想,觉得变态之余,只剩可笑。

那颗恶性瘤,治好了她的恋爱脑。

爱海滔滔,在如今的她眼里,还不如碎银几两。

白簌拿出手机刚准备打给苏巧心,闺蜜的电话便心有灵犀地打了进来。

“心儿,我刚要打给你。今晚有空吗?我请你吃好吃的!”

苏巧心急得声音火烧火燎,“簌簌!你还有心情吃饭?楚汐月那个绿茶精回来作妖了!快看热搜!”




“很遗憾地告诉您,您的脑部长了一颗肿瘤,已经转化为恶性......”

白簌眼眶一红,捏着诊断书的双手抖得厉害。

她在半个月前出现了头晕、恶心的症状,忐忑又欢喜地以为自己怀孕了。

结果,现实竟然给她开了这么恶劣的玩笑。

“还有转机吗?”

“积极配合治疗的话,您还有一年的时间。”

她......要死了吗?

走廊里人来人往,白簌却只觉漂泊在荒芜的岛屿。

心似已灰之木,身如不系之舟。

她满眼盈泪,拨打丈夫的电话,手指僵硬,按了几次才打过去。

“寒,你那么忙真的不用陪我过来的,我自己可以......”

突然,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,娇娇软软,钻进白簌的耳蜗。

她心尖抽紧,缓缓掀眸——

厉惊寒英挺魁拔的身影出现在她震荡的视野。

那放眼海城独一份的飞扬凤眸,浓烈妖冶,幽深沉坠。

她岂会看错?

下一秒,白簌剧烈颤栗的心脏,如没寒潭。

依偎在她丈夫身边的女人,一张纯然无害的漂亮脸蛋苍白似雪,眼圈泛红,似泣非泣。

赫然就是厉惊寒的青梅竹马,楚家千金楚汐月。

她回来了。

她还是回来了!

白簌下意识捂住隐隐作痛的心房。

这时楚汐月亦抚着胸脯,娇躯摇曳。

“没事,你身体要紧。”厉惊寒大掌揽上女人的纤腰。

白簌眼底泛酸,攥皱了手中的检查报告。

这样小心翼翼的关怀、呵护,哪怕是在他们情热欢爱时,厉惊寒也从未给过她分毫。

以前,她以为他是不会温柔。

如今看来,原是她不配。

直到如同眷侣的人影从模糊的视线中消失,白簌才颤抖地拿出手机。

“什么事。”厉惊寒接听,声音磁性浑厚,冷漠疏离。

“惊寒,你今晚回来吃吗?我煲了你喜欢喝的汤。”白簌忍住眼泪,温柔漾笑,像无事发生。

“你打电话来,就为这个?”

男人语气彰显不耐,“白簌,你知不知道你挖空心思讨好我的样子,很让我厌烦。

我到底娶的是厉太太,还是保姆厨子?人贵自重。”

白簌心脏传来密密匝匝的痛,如作茧自缚。

“我听宁管家说,你这几天干呕?去查了吗?”厉惊寒话锋一转。

“查了,没怀。”

那端,默了一默,随即冷淡开口:

“那就好。”

“寒,你在和谁讲电话?”楚汐月温婉的声音,隐约传来。

“没什么,不重要。”

看着黑漆漆的屏幕,白簌闭紧破碎不堪的眼眸,深深呼吸,撕碎了诊断书丢进垃圾桶里。

......

夜幕降临,德奥庄园华灯溢彩,气派奢豪。

白簌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回到这里,却向走进了禁锢自己两年的黄金囚笼。

“少夫人,二少爷的西装已经送到房间了,请您每一件都仔细熨烫一下。”

“二少爷晚上要用的燕窝您不要忘记炖,他只吃您亲手做的。”

佣人们一个个上前,恭敬又熟练地嘱咐她做事。

两年来,厉惊寒使唤惯了她,从衬衫到内裤,她都亲自手洗,挂晒,熨烫。夏天累得一身汗,冬天冻得小手通红僵硬,她都毫无怨言。

白天,她是他的专属女佣。

入夜,她是他的专属玩物。

其实,白簌知道自己身为白家私生女,若非爷爷首肯,累死也嫁不进这海城第一豪门。说一千道一万是她不自量力地高攀了。

所以那男人才敢这样,肆无忌惮地欺负她,使唤她。

往日种种,加之身患绝症的噩耗,白簌委屈地红了眼圈,淡绯色的软唇微动:

“我今天很累,不想做了。”

“少夫人,刚才二少爷打电话回来特意吩咐的,您要不愿意,还是您亲自跟他说吧。”佣人一脸为难。

白簌攥紧了手指,嗓音轻颤:“算了,我做。”

......

做完了厉惊寒安排的一切,白簌浑身乏力,头部隐隐作痛,令她全身被汗水浸透,睡袍黏腻地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。

她脱下睡袍,走进浴室,淋浴的水流唰唰声掩盖了她近乎崩溃的情绪。

她赤裸身子,对视镜中清瘦的自己,闭上蓄满泪的眼睛。

她要死了。

可那些人,还没受到惩罚啊!

伴随着流水声,白簌低低啜泣了一会儿,疾病带来的恐惧和压抑多年的仇怨绞着她的五脏六腑。

突然,浴室的门骤然开了——

白簌惊呼一声,忙背过身去:

“你......你进来做什么?!”

“你半天不出来,我以为你死在里面了。”

厉惊寒将钥匙随手往架子上一扔,看着她莹白细致的美背,眸光幽暗,“还锁门,你防着谁,我?”

白簌咬住唇瓣内的软肉,脊背的蝴蝶骨轻颤,随口敷衍:

“我想涂点身体乳,半天没出来,是因为涂不到后面。”

厉惊寒看着女人晶莹剔透的娇躯,喉结一滚,抬步逼近。

“我帮你。”

“不用。”

白簌心乱如麻,伸手去够浴袍。

厉惊寒大手倏地捏住她的细腰。

“别.....”白簌醉意全消。

男人浓烈阴湿的眼神,快要滴入她惶然的眸底:

“我想。”

他英挺的鼻尖与她绯红的鼻尖相抵。

白簌猝然贝齿紧咬。

“呵,你不光欲拒还迎,你还欲求不满。”

厉惊寒嗓音尽是讥诮,“厉太太,你真够浪的。”

浴室氤氲着水汽白雾,靡靡浓欲。

“惊寒......我对你而言,算什么?”

许是身患绝症,她胆子大了,轻泣着问了她以前根本不敢问的问题。

厉惊寒动着她,深眸冷睨,薄唇勾得戏谑:

“你觉得,你是什么?”

“你......喜欢我吗?”白簌眼睛亮亮的,暗藏一丝希冀。

厉惊寒轻呵一声,嗓音暗哑:

“白簌,谁给你的自信,敢问这种话?”




白簌要和厉惊寒离婚?!

哦莫!

这对她的歆歆子而言,可是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的巨大利好!

如果这死丫头真跟厉总离了,那白歆芷就有机会趁虚而入,成为厉氏集团的总裁夫人。

到时候她拿捏着白小姐的把柄,还不是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?

比现在东跑西颠地给她拉关系撕资源要舒服太多!

“簌簌,我真的好想帮到你。”

苏巧心握住白簌微凉柔软的手,满目愧色,“可是,我已经退圈三年了,人脉几乎都断了......”

“心儿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。但身为你最好的朋友,我是一点都不想你再去趟娱乐圈这滩浑水。”

白簌轻扬淡绯色的唇,温声宽慰,“放心吧,我可是白簌,我总有办法。”

周雯无声冷笑,蹑手蹑脚地离开。

......

入夜,白簌疲惫地回到厉家的德奥庄园。

曾经两年,她用尽心思想要在这里立足。

此刻遥遥望去,这儿更像个进金碧辉煌的樊笼。

她的心,已经一寸寸地坏死了。

十三年前的恩情,厉惊寒早已抛诸脑后。

奢求他有朝一日爱上自己,就和十一岁的她在绑匪老巢奄奄一息之际,还幻想着他会回来救她一样可笑。

夜深人静,白簌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回来。

岂料刚上楼,迎面就撞到了邢言。

“太太,您终于回来了。”

邢言鞠了个躬,“厉总一直在等您,请您去书房一趟。”

“你告诉他,我今天很累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。”白簌眉目一片清冷。

邢言心中讶然,他发现太太是真的变了。

以前她在厉总面前何等乖觉卑微,呼之即来挥之即去,晚上更是参茶牛奶洗澡水准备得妥妥当当。

现在,竟连面都不想见了。

这到底是不爱了,还是不装了?

“太太,厉总的脾气您懂的。至少在德奥,您忤逆他没什么好处。”

邢言叹了口气,侧过身,“请吧。”

白簌面若沉水,磨磨蹭蹭地来到书房中。

坐在赫曼米勒椅子上的厉惊寒正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批复文件,本就英俊的脸庞又添了几分旧派贵族公子的书卷气,宜古宜今,温文尔雅。

男人在家也是一丝不苟,身穿白衬衫,考究的灰色暗纹马甲,双臂还绑着两条黑色袖箍,更衬得手臂发达的肌肉线条结实紧绷。

明明没露一块肉,满满的禁欲张力却强势袭来。

白簌用力屏住呼吸,却克制不住耳尖泛红,心跳加速。

他优越的眉骨,英挺的鼻尖,薄而润泽的唇,这两年来趁他熟睡时,她已经抚摸过无数次了。

不得不承认,她就是个庸俗的女人,很吃很吃他的狗颜。

“跑哪儿野去了。”

厉惊寒眼睑不抬,嗓音慵懒,戏谑,“看来下午没累着你,精神头挺足啊。”

白簌咬痛了唇内软肉,脸颊滚烫,“和心儿出去吃饭了。”

“猜到了,你也只能去找你那倒霉闺蜜苏巧心。”

厉惊寒凤眸冷飕飕的,“她那种满腹心机,借子上位的女人,你跟她厮混,完全就是不自重。

还是,你在时刻提醒我,你们是物以类聚吗?”

“厉惊寒,心儿从来没得罪过你!而且你根本不了解她,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?!”白簌忍无可忍,怒气直接涌上了头。

厉惊寒冷冷挑眉,“她算什么,我为什么要了解她?”

白簌气得乳腺都不好了!

他到底是一身反骨,还是故意在给她添堵!

“还有,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。我不喜欢大喊大叫的女人。”

忽然,白簌注意到桌上放着的塑料袋。

上面印着“海城一院”的大字,应该是CT的片子。

颤栗的胸腔里,一阵寒风呼啸而过。

他不但亲自抱了楚汐月,还跟随去了医院,还把她的诊断结果拿回来仔细研究。

原来,这男人除了公文和财经杂志外,也会看别的。

楚小姐,真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。

“我的衣服呢?”厉惊寒锐利的眸子打量着她。

“扔了。”

“扔了?”

“衣服脏了,所以扔了。”

白簌迎上他的眼睛暗淡无光,绯唇一扬,“厉总,您应该不会因为一件衣服跟我计较吧。”

男人复又敛下眉目,不以为然,“脏了就是垃圾,我为什么计较。”

白簌心口一刺,自嘲地笑了。

是啊,你给我的,从来都是微不足道,随手可丢的垃圾。

我对你到底算什么呢?

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的泄欲工具?

“我很累,要没事,我先出去了。”

白簌又冷冷补了句,“还有,请厉总尽快签署离婚协议,完成所有离婚程序。再拖下去,我不敢保证你的心尖宠会不会沦为人人喊打的小三,能不能干干净净进厉家大门。”

厉惊寒骤然掀眸,落在她白嫩秀净脸庞上的目光,暗沉,慑人。

挺括的胸膛,微微有了一丝起伏。

“邢言,去拿药!”

不多时,邢言端着药匆匆走进来。

他知道,每次厉总与太太行过房事,太太都必须要喝这个药。

白簌十指狠狠蜷紧,浑身气得发颤,“厉惊寒,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?”

“不喝,是想怀我们厉家的孩子了?”

厉惊寒薄唇一抬,语气充斥着扎心的反讽,“开窍了?知道怎么给自己抬身份了?”

白簌听言,二话不说端起杯子,利落地一饮而尽。

这是她,喝得最痛快的一次。

男人眉宇微拧,指尖捏住签字笔。

“那还是大可不必。”

白簌苦得眼尾泌出晶莹泪光,指尖潇洒抹去唇瓣上褐色的汁液,“婚都要离了,我不想当单亲妈妈。

就算怀,也绝不会是你厉惊寒的种。”

“白簌,你吃错药了?”厉惊寒凤眸一睁,气息略乱。

有些恼了。

“下午在电视台你答应了我什么应该没忘吧?离婚协议书,什么时候签字?”白簌一心想着和他速断,三句话就绕回离婚上。

一年,就剩一年时间了。

她不想人生最后的岁月在这场无望的婚姻里耗到死。

然后让这个凉薄的男人,看到自己病入膏肓时最丑陋凄惨的模样。

不管是离婚,还是死亡,她都尽可能希望体面一点。

厉惊寒倏地半眯狭眸,“我答应过你什么吗?”

“下午在化妆室我们......明明说好的。”

男人凝望着她,一字一沉,“说的,还是,做的?”

白簌白皙光润的脸颊泛起绯红,又羞又恼,“厉惊寒,你的嘴是只跟肾上腺素走吗? ”

厉惊寒双臂平放在扶手上,长腿交叠,“说啊,我答应了你什么。”

邢言知道接下来的话题恐怕非常炸裂,赶忙垂目,默念阿弥陀佛,心中狂敲功德。

白簌深深呼吸,忍住在肺腑间窜动的屈辱感:

“你说,我乖乖听话满足你,你就答应和我离婚。”

“呵,你误会了。”

厉惊寒歪着头,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红如樱桃的小脸,“从头到尾,我都没说过要和你离婚,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过度解读。”

白簌心口似烧,气得眼前昏黑。

这狗男人,竟然事中答应事后反悔!

吃干抹净不认账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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