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家前后都挨着,近的很。
回到家里,我拿了菜刀把门口的一棵柳树给砍了不少。
事情没谈成,大家各自跟在我们后面出来,就跟见了鬼似的看我砍柳枝。
我拿着柳枝在大伙的注视下,一下一下地编成了一条长长的鞭子。
编完之后,我拿起来狠狠地甩了几下,空气中发出“呼呼~”的飞舞声。
我爸冲过来质问我:“你这是又要发什么疯?”
我斜着看了他一眼,我可没忘记刚刚那一巴掌,冷冷地回了他一句:“保护自己!”
他刚熄下去的火气,又燃了起来,红着眼睛要来夺我手里的鞭子。
我往后退了一步,一手握刀,一手拿鞭子:“爸,我也很生气,但我不想伤害您!
我姐叫小五,我叫小七,为什么?
因为你们都想要儿子,在我们之前,你们都造了几次孽了!”
听我说完,大伯母拉着大伯父和堂姐,溜似的溜掉了。
我爸叹了口气,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,往屋里走去。
妈妈接过我手里的刀,拧紧了眉心,把我拉近了屋里。
傍晚,我躺在床上,怎么都觉得不行。
拎起我的柳鞭,跑到婶婶家门口抡起了鞭子。
婶婶耸高了她的大肚子,跑到我面前:“干什么呢?
我的菜地都让你打坏了。”
“谁叫它们不长眼,老作妖。”
我继续抡着鞭子。
她一看我没停手,就要冲上来护着她的菜园子,我一鞭子甩过去,跟她的脸颊擦肩而过。
她吓得看着我抖动着身体:“赔钱货打人啦。”
“打的就是这些坏东西,你要是自己承认,我也没办法。”
看着地上的狼藉,我哼了一声挥舞着鞭子走了。
我可是看见了,我那奶奶伸了伸头又缩回去了。
看来是怕我的鞭子无眼,伤了她自己呀。
第二天去上学。
我刚在位置上坐下,就看见堂姐肿着脸进来了。
这哪里是肿啊?
连嘴唇都翻出来了。
下手可比我爸狠多了!
“姐,你这是谁弄的?”
堂姐对我摇了摇头,毫无力气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。
我连忙拿我书包里的一块毛手帕去厕所浸湿了水,给堂姐捂着。
“姐,你就不能学学我嘛,这么打你,你也不反抗吗?”
我拿出挂在书包上的柳鞭对她晃了晃。
“小七啊,姐姐学不来啊。”
说着,她眼框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。
我抱着她,又是擦眼泪又是擦鼻涕,手忙脚乱地都不知道怎么去帮她了。
快到期末考试的时候,婶婶生了。
果不其然,一个大胖小子。
奶奶高兴地抱着这个贵重地孙子满个医院跟人家说:“瞧瞧,我有孙子了。”
自那以后,堂姐脸上的伤就没有好过,这边好了那边紫,那边好了这边青。
问她,她一个劲的摇头,就是不说话。
其实我知道,大概又是奶奶让帮着干活,不满意就开打。
女孩子在她眼里就称不上是个人。
“姐,你就不能反抗吗?”
我恨铁不成钢地哭着对她吼,仿佛委屈的是我。
堂姐把我拉在她怀里,笑着拍我的背。
我怎么觉得她笑得那么刺眼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