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,在生死面前,无论我再说什么,他都会觉得我矫情了。
我默默推开他的手,转身走进了房间,收拾了几件衣物离开。
平日里一淋雨就会发烧的我,习惯被他一手温度计,一手退烧药的蹲在床前。
此刻,他应该没有发现昨日的暴雨已经将我烫了额头。
我看着他因为另一个女人归来那么颓废的样子,心里的疼直逼心脏。
何墨的车停在公司楼下,蔚蓝色的制服还未来得及换下就来接我。
同事们一声声唏嘘加羡慕的语气不绝于耳:沈知兮,我也想找个机长,帮我介绍介绍。
何墨微微一笑,露出浅浅的两个酒窝:“我帮你们留意着。”
明明说好的回家,他最后却将车停在了一家有名的私立医院。
“再去检查一下,自己的身体不能当儿戏,这里没有人会认识你。”
何墨满眼怜惜地看着我。
我温柔的双眼瞬间冷淡了下来,愤怒推开车门。
“我说过了不用你管。”就如小时候那般的任性,我将何墨丢在了原地独自离去。
“沈知兮,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,他不爱你,你有必要这么作践自己吗?”
何墨第一次对我说这样严厉的话,这代表他真的生气了。
他也知道,这些年我钟情于萧以山,高中的时候还让他给我递情书。
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给,反正萧以山是没什么反应给我。
作为东航基地唯一的审计服务合作单位,而我作为公司头部审计师,被公司派遣送去审计材料。
路过东航基地的露天停车场。
何袅袅带着鸭舌帽坐在驾驶座上,车窗全开。
萧以山带着同款的鸭舌帽,双手插在蔚蓝色的制服里,身形笔挺。
下一瞬间,他却弯下了腰,用手抚上何袅袅略微苍白巴掌大的小脸,吻了上去。
何袅袅露出了灿烂的微笑,勾着他的脖子,亲昵地在他的唇上来回摩擦了几次。
我仿佛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,透心凉。
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,露出胳膊上的纹身,我亦看不清那是什么。
何袅袅摸了又摸那个纹身,轻轻一吻。
这一切,多么熟悉啊。
他以前也是这样对我的。
这就是他口口声声的“报恩”嘛?想来我的后背一阵凉。
也许,他的心早就游离到了她那边。
打着报恩的幌子,合情合理得游走在曾经的白月光面前。
跟萧以山在一起的第二年,发生了疫情,他感染了病毒,被120拉走隔离起来。
担心之余,我穿着防护服混进了医院,几经寻找,找到了躺在病床的他。
当我脱下面罩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,他嘴唇颤抖,伸手替我戴上面罩,我第一次看到他因为我热泪盈眶。
医护人员发现了我,我也被隔离了起来。
隔离结束后,他在手臂上纹上了我的名字缩写,他说要一直跟我在一起!
他第一次对我做出了承诺,我欣喜若狂!
何袅袅油门一踩,萧以山一个转身,我还没来得及避让,与其撞了一个正着。四目交错的瞬间,我第一次眼里没有了那浓烈的“爱”。
他低着头走近我的身边,还没等他开口。
我上前掀起他的衣袖,胳膊上我的名字已经被NN取代了。
瞬间,我的双眼模糊成一片。
我冷冷地质问道:“这里不是我的名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