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您的位置 : 首页 > 其他类型 > 十万块,我把自己卖给了男友死对头 全集

02

发表时间: 2024-12-17
“这个问题,宋先生应该问问自己。”
陆临渊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我。
“你碰她了是不是?陆临渊你他妈敢碰她……”
宋云霆终于失控,声音颤抖着。
“念念淋了雨,身体不舒服。”
“宋先生,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。”
他说完直接挂断电话,并把手机关机。
那双向来冷漠的眼睛。
7.
此时安静望着我,好一会儿后。
他才自嘲地笑了一声。
就在刚刚,他明明可以狠狠地搧宋云霆一个耳光。
但看着怀中柔婉沉静的那张脸。
却又鬼使神差地改了主意。
我对此一无所知。
第二天我收拾妥当,陆临渊送我回京北。
下车时,我轻声向他道谢。
他靠在车座上,衬衫襟口散乱,桃花眼含着勾人的笑。
“念念,随时欢迎你回来找我。”
我垂了眼,想到这三天的混乱与放纵,脸颊还是有些烫。
“陆先生,再会。”
陆临渊眼底的笑意淡了淡。
车窗缓缓升上去,车子发动。
我站在路边,看着他的车子远去。
心里很清楚地知道,我和陆临渊之间,以后不会再有瓜葛了。
我去了医院看望父亲。
他再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,暂时脱离危险。
看到他精神状态还不错,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。
我从小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。
直到五岁那年,林家夫妇收养了我。
他们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,让我有机会重返校园。
养母待我如亲生女儿,不仅给我最好的生活条件,更教会我如何做人。也是在那时,事业正如日中天的林家,和宋家订下了婚约。
可惜幸福总是短暂,养母英年早逝。
养父一个人支撑着整个公司,日夜操劳。
这些年来,他为了事业几乎耗尽了所有精力。
去年,宋云霆跟着宋太太做慈善活动时遇见了我。
我那时陪在父亲身旁,也是在那时,我第一次见到宋云霆。
他长得极为出众,气质高贵。
虽然有些傲慢,却莫名让人心生好感。
分别时,宋云霆看着我说:“未婚妻,我们在京北见啊。”
因为这句话,我报考了京北最好的大学。
后来,宋云霆向我表白:“念念,和我在一起吧。”
这两年,养父的身体每况愈下。
公司危机接踵而至,我们需要大笔资金周转。
我把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,可杯水车薪。
眼看着养父的病情越来越重。
我只能向宋云霆求助。
可他不仅拒绝借钱,还当着我的面给苏月豪掷千金。
我几乎崩溃地质问他:
“我不是非要你借钱给我,但好歹我们青梅竹马,你就不能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急需用钱吗?”
他却冷笑一声:“受不了我这样对你?大门就在那,你随时可以走。”
我心里最后一丝期待也彻底破灭了。
我还记得父亲笑着说,要看着我和宋云霆白头到老。可现在,他却如此落井下石。
从医院出来时,我已经决定放弃出国留学,去找份高薪工作。
正走在路上,手机突然连续响了好几声。
打开一看,是我们共同的朋友给我转了十笔钱。
看着那一串串数字,我明白这是谁的安排。
但我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。
如果在我求他借医药费的那天晚上,他没有拒绝我,也没有随后给苏月刷卡买限量款包包。
或许我还不会这么决绝地离开。
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
我没有接受那些转账。
没过多久,朋友打来电话。
犹豫片刻,我还是接了。
“念念。”
宋云霆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8.
短短几天不见,他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。
“有事吗?”
“你在哪?”
“回去收拾东西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。
“我在家等你。”
说完他就挂断了。
这个所谓的家是宋云霆名下的一套公寓。
大四后我搬进来准备留学,虽然房子是他的,但我的私人物品还在这里。
既然结束了,我得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带走。
推开门的瞬间我愣住了。
屋里烟雾缭绕,还弥漫着浓重的酒气。
宋云霆瘫坐在沙发上,衬衣皱巴巴的。
头发凌乱,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。
我换上拖鞋走进去。
“念念。”
他站起身向我走来,张开双臂想抱我。
我躲开了。
“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“我今天来只是想把我的东西拿走。”
我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男人。
他这几天显然没休息好,眼下一片青黑。
身上还穿着几天前的那件衬衫。
这让我很意外,因为宋云霆向来有严重的洁癖。
“念念,你还在生我的气。”
我摇了摇头。
“那些女人对我来说都只是玩玩而已,你不是最清楚吗?”
他伸手想拉我,我又一次避开。
“宋云霆,你跟谁玩我管不着,但这次我是认真的。”
我看着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。
年少时以为会相守一生的人。
如今却要画上句号了。
虽然心里难过,但经历了这么多,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。
反而觉得异常平静。
“这一切都没有挽回的必要了。”
说完我绕过他往卧室走。
“念念。”
9.
我停下脚步,却没有回头。
“你是不是故意跟陆临渊在一起气我?你明知道我最讨厌他。”
宋云霆从背后抓住我的肩膀。
“你对我的感情有多深,这点我再清楚不过。”
他说得笃定,连挽回都带着施舍的意味。
但我的心却愈发冷静。
最可笑的莫过于,明知你有多爱他。
他却任意践踏你的真心,毫不在乎你的感受。
我推开他的手。
“这跟陆临渊无关。”
“宋云霆,我主动提出分开。”
我转身认真地看着他:“是我,不再爱你了。”
等整理完所有物品,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。
宋云霆再也没有联系过我。
他是商界新贵的太子爷。
而我,不过是他已经破产的前未婚妻罢了。
我开始投简历找工作。
很快就凭着优秀的简历获得了面试机会。
面试那天,我在大厦门口的显示屏上看到了陆临渊。
他一身黑色西装,身边站着几个高管。
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生畏。
恍惚间,我觉得那个雨夜里温柔相待的男人。
仿佛只是我的一场梦。
但我很快回过神来。
与陆临渊的那场露水情缘,在回京的那天就已经结束了。
我是为了救父亲。
而他,大概只是觉得我这个死对头的未婚妻很有意思罢了。
我在城郊找了间旧房子,虽然简陋但离公司很近。
周末我抽空去医院看了父亲。
10.
术后恢复情况比预期要好。
去病房看望时,父亲眼眶泛红,问我为何要和宋家断绝关系。这位曾经叱咤商场的强者,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童。“宝贝,都怪爸爸没用,连累你受这些苦。”我紧紧握住他布满皱纹的手:“您别这么说,这是我的选择。人生漫长,总会遇见最适合的那个人。”
父亲沉默着拥抱我,泪水打湿了病号服。
走出医院大门,手机响起了人事部门的来电。
对方婉转地告知我未能通过最终面试。
我追问具体原因,话说到一半就明白了。
一定是宋云霆在暗中作祟。
电话刚挂,一条短信就跳了出来。
“念念,你终究会回到我身边。”
我站在医院门口,正值盛夏正午。
却感到一阵寒意袭来,手脚发颤。
抬头望着医院门前的梧桐树,叶影婆娑。
这个男人,曾是我生命里的全部光芒。
初入上流社交圈时被人嘲讽,是他挺身而出为我解围。
应酬醉酒后,是他通宵守护,手忙脚乱地煮醒酒汤。
他控制我的一切,却又在我决意离开时跪地求饶。
那些回忆如同走马灯般闪过,渐渐模糊不清。
年少时谁不曾将爱情幻想得完美无瑕?
而我深爱的宋云霆,不过是自己执着编织的美梦。
我注销了所有社交账号,斩断与豪门圈的联系。
失去了公司董事席位,家族企业也将我排除在外。
为了生计,我跟着楼下的阿姨去地铁口摆摊。
总要想办法养活自己。
但父亲的病情一直让我牵挂,康复之路漫长。
更令我焦虑的是那笔高利贷。
入不敷出的日子里,连每月的利息都难以为继。
好在摆摊的收入还算稳定。
省吃俭用一周,居然攒下了近千元。
可好景不长,第二周刚支起摊位,城管就来了。
其他摊主经验老道,早已收拾东西逃走。
而我的小推车和货物全被没收。
“念念,你还好吗?”
见我呆立原地,面色惨白,阿姨担忧地问。
“我没事,您先回去吧,我想静一静。”
我找了处僻静的河畔长椅,一坐就是很久。
直到手机铃声打破宁静。
11.
屏幕上闪烁着陌生号码。
我知道是宋云霆。
按下接听键。
“念念,你父亲的情况不太乐观。”
我猛地起身:“宋云霆?”
“医生建议进行第二次手术。”
“你到底想怎样?有什么冲我来...”
“手术费用不菲,只要你回来,我立刻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。”
他的语气里带着势在必得:
“念念,为了父亲,回到我身边。”
“如果我说不呢?”
“你知道的,我从不接受失败。”
“我是独立的个体,不是你的所有物。”
“念念,我知道错了,给我改过的机会...”
以他的骄傲,这已是最大的让步。
但我不再是那个会为他牺牲一切的林念。
“来不及了,宋云霆。”
“还不晚,我知道你和陆临渊之间是清白的。”
“念念,重新开始吧,过去的一切我们都忘记。”
“是陆临渊告诉你的?”我有些意外。
他们向来水火不容,我以为。
他会抓住这个打击宋云霆的机会。
“没错。”
“他说谎了,宋云霆。”
“那晚我为了十万块,把初夜给了他。”
我轻声说着,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。
“所以,我们之间再无可能。”
电话那头一片死寂。
我望着河面上跳动的阳光。
将那道即将愈合的伤口狠狠撕裂。
“念念,你在骗我,这不可能...”
“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,宋云霆。”
“我承认,曾经很爱你。”
“但当我选择离开那刻,就已放下过往。”
“林念...”
“就此别过吧。”
“还有,别拿我在意的人要挟我。”
“我不想恨你一辈子。”
说完,我挂断电话。
他再次拨来,我直接拉黑。
深夜,好友发来消息。
“念念,求你了,来医院看看。”
“云霆开车撞了护栏,现在生命垂危。”
“他昏迷前一直喊着你的名字,能不能给彼此一次机会?”
“这几天云霆身边一个莺莺燕燕都没有了,他是真的变了。”
“还有……你扔掉的婚戒,云霆找了整整三天才找回来。”
“念念,云霆现在绝食不进水,医生都没办法了。”
我打断了他的话:“麻烦通知一下宋叔叔阿姨吧,毕竟是他们的独子。”
“念念……你真的不再给他机会了吗?”
“嗯,结束了。”
我准备挂电话。
朋友又喊住我:“念念,我们都没想到会这样,云霆这次是真心悔过……”
“嗯,希望他以后的妻子能得到幸福。”
挂断电话后,我看着手机发呆。
这个用了十年的号码,也该换掉了。
12.
换号的第二天,陆临渊就打来了电话。
回京北快一个月了。
他低沉的声音让我恍惚了一瞬。
“林念。”
陆临渊轻咳一声:“要不要来医院看看我?”
“你怎么了?”
“被人揍了。”
“你被人揍了?”
“准确说,是被人堵在公司楼下群殴。”
“是他指使的?”
“嗯。”
我心里一沉,又有些愧疚。
陆临渊帮我隐瞒了那三天的事。
我却把一切都告诉了他。
以他骄傲的性格,这口气他一定咽不下。
我赶到医院。
在便利店买了最普通的鲜花和水果。
陆临渊确实伤得不轻,眉骨破了,脸上青紫一片。
但即使穿着病号服,躺在病床上。
这个男人依然散发着不羁的魅力。
看到我进来,他微微挑眉,病房里的人都识趣地退了出去。
我有些不自在,把东西递给他:
“陆总,这些不值什么钱,还请你别嫌弃。”
陆临渊打量着简陋的花束,还有水果篮里不太新鲜的水果。
却笑着说:“帮我削个苹果?”
我洗好水果,坐在床边开始削皮。
突然,病房的门被人狠狠踹开。
我被吓了一跳,水果刀划破了手指。
陆临渊迅速握住我的手,含住了流血的指尖。
我想抽回手,他却不肯松开。
他就站在那里,衣衫不整,脸上有伤,手臂吊着绷带。
他双眼通红,狼狈不堪。
也痛苦至极。
“林念。”
他嘶哑着声音喊我。
“念念,这是你最爱的蓝宝石戒指,我亲自去巴黎挑选的。”
他艰难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。
“你戴上它,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。”
我终于转身看他。
他疲惫的双眼瞬间焕发光彩。
“念念,过来好不好?”
他向我伸出手。
“宋云霆。”
“蓝宝石戒指是二十岁时喜欢的,现在,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。”
“念念,对不起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你从来没告诉过我。”
他手足无措,懊恼地收回了手。
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。
我的喜好变化,他从来就不曾关心过。
“你走吧,宋云霆。”
“别再纠缠我了。”
谁能想到,有朝一日,这句话会从林念口中说出。
他的脸色阴沉下来:“是因为陆临渊?他给了你什么?钱,还是地位……”
“你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?”
宋云霆的表情越发狰狞:“如果你不是我未婚妻,他会看上你吗?”
“他这种人,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,凭什么会对一个被人玩腻的女人好?”
我猛地站起来,狠狠给了他一巴掌。
“宋云霆,你别让我恨透了自己,曾经那么真心爱过你!”
“我说错了吗?”
他摸着脸,视线却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。
“她暗恋我十年,和我从小有婚约。”
“整整十年,我身边换了多少女人她都忍着,所以陆临渊,你以为她会爱上你?”
“她不过是在利用你气我罢了,你信不信,林念早晚会回到我身边。”
“而你,只会被她一脚踢开……”
他越说越激动,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说服陆临渊放弃我。
说中我最痛的地方。
我不想再听下去了。
转身走到陆临渊床边。
陆临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。
“念念,你会踢开我吗?”
我没有回答。
只是俯身,吻上了他带着笑意的唇。
13.
不知道宋云霆什么时候离开的。
也不知道我吻上陆临渊那一刻,他是什么表情。
但陆临渊显然很满意。
即使我的吻技还很生涩。
他却意犹未尽地回应着。
等我回过神来,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。
“对不起。”
毕竟刚才,多少带着点利用他的意思。
“只是说抱歉,不打算负责?”
“负责?”
我怔怔地望着陆临渊。
他神色坦然,眼底却闪着几分狡黠。
“对,我的初吻和第一次都给了你,不该负责吗?”
我一时语塞。
“你在开玩笑吧?”
这话说出去谁信?
陆临渊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。
追他的女孩能从北京排到巴黎。
虽然比宋云霆小一岁,但二十六岁的人了。
怎么可能还是个雏?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陆临渊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。
不笑的时候,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清冷的贵气。
只可惜这双含情目天生勾人。
让人总觉得他不是个安分的主。
我心乱如麻,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最后只能落荒而逃。
陆临渊打来的电话我一个都没接。
我以为我和陆临渊之间的事已经结束了。
我们已经两清了。
可现在,一切又乱成了一团浆糊。
我在出租屋里躺了整整两天。
期间陆临渊又打了好几通电话。
我依然没接。
他改发短信,还附了照片。
“念念,我的脸毁了。”
照片上他脸上的伤口有些发炎,半边脸肿得厉害。
他那张英俊的面容此刻显得楚楚可怜。
哪还有半点昔日风流倜傥的模样。
我回复:“按医嘱好好养伤。”
“要是真的毁容了怎么办?”
他秒回。
“清白也没了,脸也毁了,这辈子娶不到老婆怎么办?”
看着这条信息,我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将手机按在胸口,没有再回复他。
如今的林念,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。
不敢相信自己会得到真心。
不敢相信自己能像当初从穷乡僻壤逃出来一样。
再次幸运地拥有完美人生。
何况。
他可是陆临渊啊。
我没有那个自信,觉得自己能成为让他停下脚步的那个人。
而且,我们的开始,本就不够光明磊落。
14.
宋夫人约我共进晚餐。
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慈爱的贵妇人。
当年我家破产,我以为宋家会和我解除婚约。
但宋夫人却毫不在意。
她对我说:“孩子,云霆这孩子太过任性,从不听人劝,我一直都很操心。”
“你这孩子,长得漂亮,心地也好,有你在身边我才安心。”
可我们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。
只是在我心里,即便和云霆再有什么过节。
我永远都会记得宋夫人这一份好。
到了包厢。
推开门,我看见云霆正陪在母亲身旁。
我下意识想退出去。
但宋夫人已经迎了上来,热情地拉住我:“念念,快进来啊。”
我只好随她进去。
宋夫人看起来心情很好。
拉着我坐在了宋云霆旁边。
“念念,云霆说你们要结婚了?”
“这么大的喜事,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。”
宋夫人说着,摘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,要给我戴上。
我忙拦住:“伯母,这其中有些误会……”
“妈,我和念念有点小矛盾,她还在跟我置气。”
宋云霆突然开口。
宋夫人立即转头数落他:
“那准是你做得不对,念念这孩子我看着长大,最是懂事乖巧。”
“我确实做错了事,可念念不愿原谅我。”
宋云霆眼眶发红,满脸歉疚地看着我:
“念念,我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了,让我重新开始好吗?”
宋夫人也帮腔:
“念念,我一定让这臭小子长长记性,要是他以后还敢委屈你,你尽管跟我说。”
“这一回就看在我的面子上,别跟他计较了,好不好?”
我轻轻抽回手。
这些年我能感觉到,阿姨是真心疼我,也是真心喜欢我。
她盼着我成为她的儿媳,绝非虚情假意。
但很遗憾,我终究要让她失望了。
“阿姨,我和他已经分手了。”
“念念……”
“我们不会再和好了,阿姨,对不起。”
宋夫人眼中瞬间泛起泪光:“孩子们这是怎么了,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”
我没有回答。
世事无常,人心易变,大概是人生常态。
我唯一的错,大概是曾天真地以为,宋云霆是真心爱过我的。
直到分手那天,我才恍然大悟。
那枚不合尺寸的戒指,其实早就在提醒我了。
宋云霆要和我结婚。
也许是一时意气。
也许只是心血来潮。
戒指的真正主人,从来就不是我。
是我当时,执迷不悟不愿相信罢了。
看着宋夫人伤心的样子,我心里也很难受。
“伯母,我先走了,改天再来看您。”
我提着包起身。
傅母执意要送我,我婉拒了。
走出包厢时,隐约听见傅母在痛斥宋云霆。
我加快脚步往电梯走去。
快到电梯时,陆临渊突然出现在我面前。
他今天穿了件白色卫衣,搭配运动裤,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。
脸上的伤口结了痂,但那抹邪气的笑容依旧。
他一把将我拉进旁边的休息室。
宋云霆正巧从包厢追出来,朝这边跑来。
“念念...”
他的声音透着焦急。
陆临渊反手锁上了门。
黑暗中,他的呼吸拂过我的发梢。
“要是他今天找不着你,就陪我离开,好吗?”
“你的伤怎么样了?”
我故意转移话题。
陆临渊凑近我,让我看他脸上的伤。
“差点毁了这张帅脸。”
“看着已经好多了。”
我轻轻碰了碰那道疤痕。
“念念,好痒。”
他在我耳边低语:“医生不让抓,痒得睡不着。”
“伤口愈合时会痒,忍忍就好,别抓破了会留疤的。”
我柔声安慰。
“帮我轻轻揉一下,行吗?”
话音未落,外面响起脚步声。
“念念,我知道你在这里,别躲着我。”
陆临渊一扇扇门地寻找着我的踪迹。
服务员在劝阻,但他置若罔闻。
我身体紧绷起来。
陆临渊却将我搂得更紧:“念念,亲亲我。”
看着他眼角新愈的伤痕,我心软了。
踮起脚尖,轻吻了那道伤。
他却一把将我抱到桌上,吻住了我的唇。
15.
门外传来宋云霆的敲门声。
“林念!林念!”
我想推开陆临渊。
他却吻得更深:“念念,他进不来。”
那一刻,一切都乱了套。
宋云霆敲遍了这层的每一扇门。
唯独这间,他始终无法进来。
眼看他就要踹门。
傅母强行让人把他拖走了。
我被陆临渊吻得意乱情迷时。
宋云霆喊我名字的声音已经嘶哑。
当我情不自禁发出声音时。
门外的动静顿了一下。
随即传来更猛烈的撞门声。
我紧张得浑身僵硬。
陆临渊也渐渐失控。
“念念。”他反复亲吻着我。
门外的喧嚣渐渐消失。
陆临渊蹲下身,细心地替我整理凌乱的裙摆。
我慢慢平复呼吸,却越想越生气。
不管他说什么,我都不作声。
准备离开时,他靠在门边拉住我:“念念。”
认真的样子,一点都不像传闻中的花花公子。
我几乎要相信。
他是真心喜欢我。
“我们在一起吧。”
最后我还是拒绝了。
就像宋云霆说的。
“他怎么会对我动心?”
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宋云霆的前未婚妻。
那天大雨里,他会特意为我撑伞吗?
不是我把每个人都想得太坏。
只是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我。
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。
这样的圈子,不适合我这样的人。
回去的路上,我们都没说话。
直到车停下,我下车时。
“林念。”
陆临渊叫住我。
“我是认真的,你再好好想想,好吗?”
我没有回应,径直走进小区。
后来听说。
那晚在这片老旧的居民区。
一辆限量版跑车停在巷口。
整整守了一夜。
16.
父亲的病情渐渐好转。
在离开医院的路上,我撞见了一起在地铁口摆摊的张姐,她双眼红肿,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向我求助:
“霜霜,怎么办,我爷爷要把招娣嫁给村头光棍换彩礼,招娣不愿意嫁人,逃婚被抓回去了。”
“爷爷把她打得好惨,腿都快断了。”
张姐紧紧攥着我的手抽泣:
“邻居看不过,才把妹妹送进了医院。”
“霜霜,可现在医生说,妹妹一心求死...”
我思索片刻,紧紧握住了张姐的双手:
“张姐,我一定能把她救出来,你相信我。”
“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,生命还在就有希望。”
“可是念念,你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些事,再回去太危险了。”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,总要试一试的。”
我再次找到高利贷,以双倍利息借了十万。
然后开车回了老家。
我特意穿了一身名牌,戴着陆临渊送的珠宝首饰。
开着租来的豪车进村。
见到妹妹的父亲和爷爷,我直接拿出五万现金。
“让招娣跟我去北京工作,我保证一年至少能赚二十万。”
“而且一年后她才十九,该嫁人照样嫁人。”
三万块顶他们一年收入。
他们眼睛立刻亮了。
“这是定金,明年这时候她能带二十万回来,考虑下?我那边缺人手,明天就得走。”
“你说真能赚二十万?”
“赚不到我来补,我现在混得不错。”
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:
“这么好的机会也就看在张姐面子上,才给你们家招娣。”
“成,那就让这死丫头跟你去一年。”
事情进展得很顺利。
第二天我去镇医院接招娣时。
却出了意外。
在我带招娣出医院时,招娣的父亲和爷爷带着一帮人堵住了我。
“死丫头片子,敢骗我们?三万块就想骗走我的黄花大闺女?”
他盯着我们的眼神像在看一块肥肉。
“招娣是我生的,就得听我的,现在就跟我去嫁人。”
我掏出手机要报警。
他一把打掉我的手机。
“你报警也没用,嫁女儿天经地义,警察管不着。”
“在外头这么多年,终于能给我赚点钱了。”
他抓着招娣的胳膊往面包车推。
“别想跑,收了钱就得把人交出去。”
“你要多少钱,我双倍给你。”
我试图和他谈判。
他冷笑一声,反手就是一巴掌。
“别跟我玩这套,我比你懂得多,这么喜欢我女儿,那你跟着一起嫁过去呗。”
招娣拼命挣扎不上车,他又甩了她一耳光。
爷爷和叔叔也冲过来帮他。
我在旁边哭喊求救。
但周围的人都冷眼旁观。
在这里,女儿就该嫁人。
能换高价彩礼,那是天大的好事。
我和招娣被推进车里,车门即将关上。
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。
陆临渊的迈巴赫横在面包车前。
趁所有人愣神的瞬间。
他一脚踹开我父亲,把我从车里拽出来。
“陆临渊...”
我腿软得几乎站不住。
“别怕,有我在,霜霜。”
陆临渊紧紧抱住我,低头重重吻了我。
他捧着我的脸,指尖轻抚我脸上的巴掌印,眼神渐渐变得可怕。
“你先上车等我。”
他把我推进车里,落了锁。
我意识到不对,疯狂敲打车窗大喊他的名字。
陆临渊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那道熟悉的伤痕还在眼角,笑得邪气又张狂。
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这种偏僻的小镇,很多人还停留在封建思想里。
不懂法律,不懂人权。
那些见多识广的,看陆临渊的气派和座驾,也知道他不好惹。
但村里那些丧尽天良的人,根本不管这些。
他们只知道陆临渊坏了他们的发财梦。
这就等于要他们的命。
一群人蜂拥而上打他。
开始陆临渊还能应付。
但架不住人越来越多。
他额头被砸出一道口子,鲜血直流。
有人抄起木棍砸他的腿。
他疼得满头大汗,却硬是不吭一声。
我在车内不停敲打玻璃,泪流满面地喊着他。
陆临渊被打得无力还手。
最后重重摔在地上。
所幸他的保镖和警察及时赶到。
17.
陆临渊被紧急送往县医院。
我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,泪如雨下。
脑海里全是他最后回头冲我笑的样子。
此时此刻,我只有一个念头。
只求他平安无事,只愿他快点醒来。
医院探视时间已近深夜,我才被允许进入重症监护室。
医生说陆临渊体格健壮,虽然伤势看着吓人,但并无大碍。
可我看着他头上厚厚的纱布,渗出的血迹触目惊心。
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
陆临渊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“念念。”
他微微抬起手想碰我。
我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,生怕碰到手背上的针头。
“是不是很狼狈?”
我强忍着泪水笑了笑,却反而哭得更凶了。
“你怎么这么傻?”
我哽咽着说:“为什么不等警察一起来?”
“来不及等,我怕晚一步,你就遭遇不测。”
他盯着我脸上的巴掌印,眼神暗了暗。
“还疼吗?”
“早就不疼了。”我红着眼睛数落他:“现在是你受伤了,陆临渊你这个笨蛋。”
“完蛋了念念。”
“怎么了?”我被他吓得心跳加速。
陆临渊躺在病床上,一脸沮丧地说:“现在这副模样,又受伤又笨拙的,这辈子估计要打光棍了。”
“胡说什么呢!”
他这样子让我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你这是为了处理伤口才剃的头,等伤好了头发长出来,还是那个帅气的陆总。”
“可是你刚才说我笨,万一我被打傻了怎么办?”
我凝视着他,沉默了片刻。
擦了擦眼泪,勉强笑道:“那我就勉为其然照顾你一辈子好了。”
陆临渊带我回京北时,招娣也跟我们一起离开了。
除了她,还有几个差点被卖掉的女孩,也都获救了。
有人选择重返校园,有人决定外出工作,永远不再回到那个地方。
陆临渊以我的名义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。
专门帮助老家那边的贫困女童和留守儿童。
我心怀感激,说了无数次谢谢。
为我自己,也为所有看到希望的女孩。
回到京北后,陆临渊被家人强制休养。
我因为基金会的事情也忙得不可开交。
直到高利贷的人找上门讨债时。
陆临渊第一次对我发了火。
他替我还清了所有欠款。
等那些人离开后,陆临渊瞪着我:“念念你给我过来!”
我跟着他进了书房,赶在他开口前主动认错。
“那会儿走投无路,我刚从学校毕业在备考,张姐病重,才去借的钱。”
“第二次是因为宋云霆,他处处针对我,我找不到工作,摆地摊又被城管没收了货物...”
说到这里,泪水不争气地滑落脸颊。
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坐在他面前,泣不成声地道歉。
原本陆临渊是准备好好教训我一顿的。
借高利贷这种事一次都不该做,我却借了两次。
但看我哭得这么可怜,他的心瞬间就软了,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。
他把自己所有的银行卡都给了我。
“以后有我在,不会再让你受这种苦。”
陆临渊轻柔地为我拭去泪水,还自责刚才对我发火。
“总之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,念念你都要第一个想到我。”
“我想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。”
“陆临渊,我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人,然后才是你的女朋友。”
“我明白,我只是想告诉你,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不要硬撑,有我在身边。”
“嗯。”
18.
和陆临渊订婚前。
某次派对聚会,我偶遇了宋云霆。
他自然也知道我和陆临渊即将订婚的消息。
当时场面很热闹,他大方地送上祝福。
我也礼貌地道了谢。
有人拍下我们相对而笑的照片,发到朋友圈。
“豪门太子爷和落魄千金的遗憾故事真好磕。”
陆临渊不知从哪里看到了这条动态。
醋意大发。
“念念,他们是把我当空气吗?”
“什么遗憾故事,有暗恋的感觉吗?”
他半夜不睡觉,发了条朋友圈。
“暗恋成真,此生圆满。”
照片里是我十八岁时青春懵懂的样子。
照片里有宋云霆,他站在我身边,表情倨傲又不耐烦。
被模糊处理得几乎看不清样子。
而照片左上角,还有个穿着篮球服,眼神温柔的少年。
那是还在上学时期的陆临渊。
他用醒目的红色标记圈出了自己的位置。
朋友圈发出后,我俩的手机都被评论刷爆了。
我顾不上看,拽着他追问:“你暗恋我?陆临渊你居然暗恋我?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,你也太会藏了,要不是今天你吃醋,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吧?”
“对啊,我就是暗恋你。”
“不对,其实不是暗恋,是明恋。”
陆临渊略显窘迫地揉了揉鼻尖。
“我当时可是直接跟你表白了。”
陆临渊望着我,眼里满是宠溺:“但你被吓跑了,从那以后就躲着我。”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些被尘封的往事渐渐清晰。
初入职场时的我,像只惊弓之鸟般胆怯自卑。
何况当时心里装着宋云霆,对周遭的男性都是视若无睹。
这些青涩的过往,早已被时光冲刷得模糊不清。
“有次你室友跟我聊天,说你对我印象很差。”
陆临渊勾起嘴角:“原话是,一看就是纨绔子弟,花花公子的派头,指不定存着什么坏心思。”
听他提起这事,我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。
或许那会儿只是随口抱怨几句。
可陆临渊,他竟然把这话记了这么久。
“真的很对不起。”
我扯着他的衣角,小声道歉。
“就这样?”
他挑眉看我。
我笑着扑进他怀里,双手环住他的脖子:“那我用一辈子来弥补你。”
陆临渊俯身,温柔地吻住我。
“以后不许对别人露出那种甜美的笑容,我会吃醋的。”
“好啊,以后我的笑容只给你看。”
“念念。”
“嗯?”
“我爱你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我仰起脸迎合他的亲吻:“我也爱你,陆临渊。”
19.
结婚两年后,我们有了可爱的女儿。
那年,宋云霆在国外遭遇车祸,左臂重伤住院多月。
后来,他和救下他的女孩走到了一起。
回国举办了盛大婚礼。
有朋友私下跟我说,那位新娘的眉眼和我有几分相似。
宋太太对这个儿媳很不满意,但拗不过宋云霆的坚持。
我只是淡然一笑,专注地逗弄怀中的宝贝女儿。
那天晚上,陆临渊回家时的样子有些不对劲。
我们平时都是一起哄女儿睡觉的。
但那晚他让保姆带着孩子去了婴儿房。
相恋一年,婚姻两载,我们早已亲密无数次。
可从未有过像今晚这般。
他格外强势,近乎疯狂。
还一直要我重复说爱他。
最后我实在受不了,狠狠掐了他一把。
他把我搂在怀里,反倒露出委屈的表情。
“你今天这是怎么了?”
“念念,你永远都是我的。”
“当然只是你的啊。”
“我讨厌有人惦记你。”
我这才明白,他又因为宋云霆娶了个和我相似的女人而吃醋了。
“惦记又怎样,得不到的东西不是更难受吗?”
“那也不行,想到他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就来气。”
这人,结婚两年了反而越来越像个孩子。
真是让人哭笑不得。
我只好轻声细语地安抚他。
第二天陆临渊突然提议带我和女儿去度假。
不出意外地遇到了宋云霆和他的新婚妻子。
宋云霆向我们介绍他的太太。
我看着那个女人,确实和我有几分神似。
陆临渊搂着我的腰,对宋云霆的妻子笑着说:“这是我太太念念。”
又把怀里的女儿往宋云霆面前凑了凑。
“这是我和念念的女儿,可爱吧?跟她妈妈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
他大方地让宋云霆抱抱我们的女儿。
直到宋云霆的笑容渐渐凝固,匆忙带着妻子离开。
陆临渊才露出得意的表情。
不久后,宋云霆带着妻子移居国外。
陆先生的醋意,这才暂时平息。
20.
又过了三年,宋云霆和妻子离婚。
听说那个女孩分走了他一大笔财产。
有天深夜,我迷迷糊糊接到一通国际长途。
电话里那人只说了一句:“念念,原谅我。”
宋云霆离婚时,以前的朋友约我喝咖啡。
他告诉我,宋云霆结婚前,和他彻夜长谈。
宋云霆说。
当年得知我暗恋他时。
他第一反应就是,我是看中他的家世背景,想借着未婚妻的名义,给自己破产的家还债。
所以他羞辱我,为难我,对谁都大方,唯独对我刻薄。
他就是想看看,从他宋云霆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。
我是不是就会知难而退,露出真面目。
但不管他怎么刁难,怎么伤害我,我始终如一地对他好,不离不弃。
当年那笔医药费,确实是他故意不借的。
直到有个女孩在拒绝他时说:
“宋云霆,我接受不了你有未婚妻。其实你喜欢的是你未婚妻,别再自欺欺人了。”
他当时恼羞成怒,被人戳穿心事的感觉让他无地自容。
所以他故意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见死不救。
他原本是想,在我绝望之际,再狠狠羞辱我一番的。
但看到我失望的眼神,他又心软了。
我们就这样纠缠不清。
他一边控制不住地喜欢我,一边却始终无法承认这份感情。
所以他羞辱我,不停地和其他女人暧昧。
却又会在喝醉后,抱着我求我原谅。
直到最后,我向他求助那笔钱。
仿佛印证了他最初的猜测成真。
我终于暴露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,原来在他眼里,我不过是个为了钱才接近他的拜金女。
他厌恶至极,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,还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我,让我颜面尽失。
那时的宋云霆大概想不到。
就因为区区十万块医药费,他亲手推开了那个傻乎傻气,把他当做全世界的女孩。
等他后来得知我父亲住院的真相时。
他完全失去了方向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可是错过就是错过,一步错步步错,直到最后,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。
朋友又一次提起宋云霆近况。
我微笑着打断他的话:“不好意思,我得走了,老公带着宝宝来接我了。”
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,我看见陆临渊抱着我们的小公主从车里走出来。
看到我的身影,他立刻扬起温柔的笑容。
这个男人,笑起来的样子,真是又痞气又迷人。
阳光正好,春风和煦。
我朝他们挥挥手,起身向外走去。
年少时那些刺骨的伤痛与委屈。
在遇见陆临渊之后,终于化作了温暖的春水。
从此以后的漫长岁月里,再也没有寒冬,只剩下永恒的暖阳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