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之后,安彦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。
而在监控室看到这一切的陈晶陈展两人,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,没有提起那天的事。
我坐在病床边一下下削着手里的苹果,果香像误入狼群的绵羊,顷刻间被浓重的消毒水味和一种肉类微微腐烂的味道吞没。
病床上的女人浑身包裹着厚厚的纱布,没有一处好皮,只露出一双猩红透血的眼睛。
严重的过敏的反应,让她全身起满疱疹,没有得到及时处理,现在已经溃烂生脓,将近30度的天气,将那股腐肉味无限放大。
我一边削着苹果,一般像自言自语般和她说道。
“你问我怎么发现的?很简单,因为我会读心啊……”
“你不信?”
我哑声笑了:“你骂我是糟老头子也没用啊,我再糟也比不过你把你的安乐死药剂换成葡萄糖啊。”
“唔唔唔!呃呃……唔!”
邬雪娴不断挣扎着嘴里发出怪声,可惜除了我,这里没有人能够听懂她在说什么。
大抵就是后悔、安彦、希望我去死之类的。
我喉骨颤动着发出低哑苍老的共振:“看现在这种情况,你应该会死在我前面,不过你放心,你和安彦生的那个孩子,我也不会亏待的。”
“啊啊啊啊……”
我无视她歇斯底里的叫喊,缓缓走出了高级病房。
“陈总,和您想的一样,安彦一回国就联系了陆衡,为了应对您的控诉,陆衡正在为安彦准备翻案证据,而这一切,小姐都蒙在鼓里,小姐甚至不知道当初救她,本就是陆衡和安彦下的套。”
“知道该怎么做吗?”
“我明白。”
我闭上眼,手指用力嵌入杖头雕刻的狮头纹中,指节发白。
该是收网的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