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了卧房,他躺在我床上闭目养神。
听到我进门,眼睛也没睁:“孤已经命人将今年的粮草运到边关了。”
我闻言一喜。
又十分忧愁。
我阿爹是戌关的大将,往年为了粮草之事,每每都要跟户部扯皮不休,就这样还被各种克扣拖延,甚至常有一担粮半担砂石的事情发生。
但自从我嫁给了谢景行,成了太子妃,有他帮忙,倒不用再为此事犯愁。
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局面,能持续到几时?
我叹气。
“在烦什么?”
他简直如有读心之术。
“要是以后咱俩和离了,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帮忙吗?”
我弱弱地问。
谢景行霍地睁开双眼,瞬时逼近:“陆晼晚!
你想跟我和离?!”
极具压迫感的男性气息近在咫尺,我一颗心没出息的砰砰直跳:“这不是未雨绸缪嘛,毕竟,现在有人怀了你的孩子……你吃醋了?”
谢景行一针见血,刻意压低的嗓音,暧昧又性感。
宛如蛊惑。
我咽了咽口水。
还没等我想好说辞,就听管家来报,说是后院的几位公子跟那芸娘吵了起来。
“你撒谎!”
白锦年双手叉腰,气势十足:“男人喝醉了,根本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“殿下他没有完全喝醉。”
芸娘脸色绯红,声如蚊蚋。
“那就更不可能了。”
随后而至的沈砚秋斜睨了她一眼:“众所周知,殿下不喜欢女子。”
“就是。”
一旁的曹裕粗声粗气的附和:“太子殿下放着我们太子妃这样的美人儿不要,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山野村妇?”
那芸娘大抵没料到他们几个如此不友好,颇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这几位公子是?”
她怯怯问。
“哦,他们都是服侍殿下的房中人。”
我热心的给她解释。
芸娘想来也听过太子的一些“特殊喜好”,脸上神情控制不住的扭曲了几分,震惊地看着面前三人。
他们三个,一个妖娆,一个魁梧,一个文弱,充分展示了太子殿下的独特口味。
芸娘这朵小白花估计被刺激得不轻,攥紧了手中帕子。
我大尾巴狼似的静静喝茶看戏。
“知道怕了?
怕了就赶紧走,别在太子府碍眼。”
白锦年开始赶人。
“但我有了殿下的骨肉。”
芸娘柔柔弱弱的搬出大杀器来。
白锦年眼一瞪,拿出在慕楚馆里跟人茬架的势头,“呸”了她一口,“你说孩子是殿下的,就真的是殿下的啊?
谁能证明?”
“芸儿绝不敢蒙骗殿下。
你们若是不信的话,芸儿惟有一死,以证清白!”
“撞墙还是悬梁?”
白锦年立刻接口。
“抹脖子也行。”
曹裕蓦地掏出长刀。
“若论风骨,当以绝食为佳。”
沈砚秋折扇轻摇。
芸娘看起来马上就要晕了。
“你们一个个这是做什么?
怎能如此对待芸儿妹妹?”
严厉批评了他们三个之后,我冲她摆出当家主母的慈和微笑:“别听他们的——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吧,去母留子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芸娘娇躯轻颤,终于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