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不到痛痒,更没有力气。
医生曾断言,我这辈子都将瘫痪在床。
可半年前,我的脚趾突然有了知觉。
拿到我的CT结果,医生激动得语无伦次。
“奇迹啊!
医学界公认无法修复的神经,竟开始自我痊愈了!”
“只要坚持训练,你肯定能站起来!”
小护士秦暖暖,羡慕地盯着我和许劲,连道恭喜:“裴小姐,我看过你们的新闻,三年前的特大地震,你们负责的辖区无人伤亡,连小猫咪都救了出来。”
“都说真爱能抵万难!
你们又创造了奇迹!”
“站起来”这三个字,让颓废的我重拾希望。
我想站起来。
想重回救援队,想实现我的信仰!
为了尽快康复,我含着止疼片,挂着输液瓶,把训练强度加到最大。
哪怕练到手脚抽搐,痛到浑身痉挛,也要咬牙继续。
这样昏天黑地的日子,我过了半年。
直到医生告诉我,只要再坚持一个月,我就能摆脱器械辅助,自由行走了。
一个月后,正好是许劲的生日。
我计划给他一个惊喜。
秦暖暖热情地出了许多主意。
我按照秦暖暖的建议,告诉许劲说,我对恢复情况不满意,想长期住在康复室,等他生日时再来接我回家。
他却第一次对我冷了脸:“你明明马上就康复了,为什么要骗我?”
“裴宁,因为我的错误,你拼了命折磨自己,不就是想让我内疚吗?”
“恭喜你,你成功了!”
原来,许劲始终怀疑,我把受伤的事怪罪于他,用魔鬼训练的方式逼他内疚。
因为我善意的谎言,他印证了这个猜测,当场恼羞成怒。
那时我不知道,我将要康复的消息,是秦暖暖告诉许劲的。
我只能一遍遍,解释着撒谎的原因。
许劲却充耳不闻,摔门而出。
冷战第二天,我无精打采地去康复室理疗。
秦暖暖给我做针灸时,我在为许劲的事愣神,不小心踢倒了用来拔火罐的酒精灯。
被点燃的床单,烫伤了我的脚。
惊慌中的秦暖暖,失手扎到了我腿部的神经。
由于神经再次损伤,我先前的训练前功尽弃,只能重头再来。
我怕医院责怪秦暖暖,并没有把这件事上报。
但我没想到,我给她无限宽容,她却借此挑拨我和许劲的关系。
还把火灾的事栽赃到我头上。
我怒火中烧,在心里不断质问着许劲:为什么你不信自己的妻子,偏要信一个外人!?
储存大楼监控的硬盘毁于大火。
没人知道火灾的源头在哪,除了报案人秦暖暖。
“你说是裴宁裴队纵的火,能拿出证据吗?
栽赃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!”
面对女队员的犀利提问,秦暖暖从容地打开投影仪。
“我是负责裴宁的护士,裴宁脾气很差,经常往我身上砸东西。”
“出于对自己的保护,我会在给她治疗时录像,恰巧录下了她纵火的全过程!”
在刻意剪辑的视频中,我一脚把酒精灯踹翻在床上。
火苗引燃了床单和秦暖暖的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