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斯年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宋惜月慌了神,说话语无伦次,她咬住下唇,想像往常一样拉住周斯年的衣服撒娇,但周斯年一把扯回了衣服,她吞了吞口水:“这些东西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……”男人沉默不语,威压的目光却从未移开过,她不敢抬眼对视,身子因胆怯而微微发抖。
周斯年和她在一起三年了,他明白眼前女人所有小动作的意思。
更何况证据就摆在眼前,不管她说什么话,周斯年都不会听一句,他来这里的目的,就是为了折磨她。
“宋惜月,是我给你的太多了吗?
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?
我早说过,阿棠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,你去打扰她,就是在找死。”
宋惜月大气都不敢出一口,她紧张地看向别处,她当然知道谢棠是他最重要的人,可她只是想堵一把,毕竟她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他的孩子。
“我知道……可斯年,我就是太爱你了,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……”周斯年笑了笑,眼底危险暗涌,他俯身捏起女人的下巴,逼迫她抬起头来看自己。
“我看你不是脑子昏了,而是根本没长脑子。
那天我回家前就警告过你,你却还敢给阿棠发消息?”
他掐红了女人的下巴,宋惜月痛得眼泪涟涟,她只觉眼前的男人无比恐怖,像是从地狱来锁魂的恶鬼一样,她知道周斯年的疯狂,大脑飞速运转,组织语言。
“斯年,是,是我错了。”
“我不该去找谢棠,我真的只是太爱你和孩子了,我不想孩子生出来就没有家,没有爸爸,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母亲,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
说着说着,她眼眶中的泪水淌落,微皱起的眉头有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,真是我见尤怜,但卖惨这一招对周斯年来说没有任何作用,在听见女人肯定的回答后,他眼中的目光更加狠戾,他松开女人的下巴,大拇指用力擦去她眼角的泪水。
“原谅?
呵。”
他手掌忽然扼住女人的脖子,他恨不得弄死眼前的宋惜月,如果不是她去谢棠面前胡说八道,他的棠棠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地离开,怎么可能出车祸死去。
“我的棠棠死了,原谅你,她就能活过来吗?”
周斯年怒吼着,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,直到宋惜月脸色惨白,他才松开手,把女人丢到一旁。
宋惜月喘了几口气,又扑过来抱住周斯年的大腿。
“斯年,我知道错了,看在我跟了你三年,还有孩子的份上,我求你放过我,你这样我好害怕……”她没想过害死谢棠,她只是想逼她离开周斯年而已。
周斯年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她只是跟了他三年而已,怎么抵得过他和谢棠走过的十年风雨。
他面无表情地拿出电话,给秘书打去:“帮我预约一台明天市医院的人流手术。”
听到人流手术,宋惜月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男人,却只看见他冷若寒冰的眼神,她没想到男人竟然会这么狠心,但想到从前温存的画面,她咬咬牙,要为自己再争取一次。
“斯年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办公室里面,你说我喜欢我的身材,夸我乖。
我会乖一辈子的,我也会把孩子教得乖乖的。”
“还有我们在玫瑰花海那次,你说想和我一直做下去,我马上去辞工作,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。”
周斯年依旧面无表情,眼底甚至浮现了一丝厌恶。
他一听到玫瑰花海就想到谢棠。
她的耳朵听不见,在外面的这些时间有没有被别人欺负,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,他保护了她十年,到头来,却成为伤害她最深的人。
他不稀罕她的一辈子,他只想要和谢棠在一起,仅此而已,可就这样一个小愿望,却被眼前的女人毁掉了。
周斯年决绝地吐出一个‘滚’字,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,宋惜月就跪在他后面,跟着他的脚步膝盖在地板上一点点挪位置。
“我求你了,斯年,至少不要选在市医院……”她哭得声嘶力竭,却只看到周斯年消失电梯口的背影。
她呆坐在地上一夜,泪水流尽,哭声沙哑,眼神空洞地盯着电梯,穿堂风过,无数的冰冷包裹住她,却不及她的心寒。
晨光落在她身上时,她似乎感受了温暖,低头看向了肚子。
两个月的孕肚还没有显怀,但她却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,刚检查出来的时候,她没打算留这个孩子,因为她知道周斯年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谢棠。
她的母亲也是豪门的金丝雀情妇,但认不清自己的位置,以为生下孩子就会有名分,可结果却是她背着私生女的骂声活了二十年。
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走上这条路。
但周斯年发现了她的孕检单和堕胎药,他打落了她的药,欣喜若狂地抱着她在医院转圈。
他让她生下来,他说自己会做一个好爸爸,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儿子,那时她傻傻地以为周斯年不一样,以为自己会是那个特例。
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心里的位置高于谢棠,她一次次试探他的底线,逼他在谢棠和自己间二选一,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。
是周斯年的行为给了她底气幻想,给了她资本去挑衅谢棠。
她天真地以为周斯年不和谢棠离婚是因为放不下颜面,所以她甘愿做这个恶人。
就在她沉浸在和周斯年恩爱一辈子的时候,他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,告诉她,她只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,一个笑话而已。
直到现在,宋惜月才看清周斯年有多狠,他不仅要毁了这个孩子,还要毁了她,选在市医院,她工作的地方进行人流手术,目的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。
周斯年,你好狠啊,连一条退路都不给我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