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蝴蝶逝于夏日:顾言琛阿琛番外笔趣阁

顾言琛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男人愣住了,随后居然崩溃地哭了起来,像个犯了错的孩子。他跪在地上,眼睛红的像兔子:“南音,你没有任何罪要赎,该赎罪的是我,全部都是我的错,我都知道了,我什么都知道了,你没有害过柳依依,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,那晚我们之间其实什么也没发生,是她把我灌醉后骗了我,我喜欢的是你啊,从小到大一直是你。”院长爷爷说,有人喜欢是件值得开心的事,真奇怪,我一点都不开心,甚至很讨厌。男人还在喋喋不休,他说他和柳依依在一起,包括后面一直想找到柳依依,是为了弥补我对她的伤害,等还清了,我们就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生活。他说他不是为了柳依依才跟我结婚,他是真的爱我。那晚他看到那些照片,以为我想逃离他,所以气疯了,没想到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,照片上的人其实是柳...

主角:顾言琛阿琛   更新:2024-12-26 14:2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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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言琛阿琛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蝴蝶逝于夏日:顾言琛阿琛番外笔趣阁》,由网络作家“顾言琛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男人愣住了,随后居然崩溃地哭了起来,像个犯了错的孩子。他跪在地上,眼睛红的像兔子:“南音,你没有任何罪要赎,该赎罪的是我,全部都是我的错,我都知道了,我什么都知道了,你没有害过柳依依,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,那晚我们之间其实什么也没发生,是她把我灌醉后骗了我,我喜欢的是你啊,从小到大一直是你。”院长爷爷说,有人喜欢是件值得开心的事,真奇怪,我一点都不开心,甚至很讨厌。男人还在喋喋不休,他说他和柳依依在一起,包括后面一直想找到柳依依,是为了弥补我对她的伤害,等还清了,我们就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生活。他说他不是为了柳依依才跟我结婚,他是真的爱我。那晚他看到那些照片,以为我想逃离他,所以气疯了,没想到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,照片上的人其实是柳...

《蝴蝶逝于夏日:顾言琛阿琛番外笔趣阁》精彩片段

男人愣住了,随后居然崩溃地哭了起来,像个犯了错的孩子。

他跪在地上,眼睛红的像兔子:“南音,你没有任何罪要赎,该赎罪的是我,全部都是我的错,我都知道了,我什么都知道了,你没有害过柳依依,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,那晚我们之间其实什么也没发生,是她把我灌醉后骗了我,我喜欢的是你啊,从小到大一直是你。”

院长爷爷说,有人喜欢是件值得开心的事,真奇怪,我一点都不开心,甚至很讨厌。

男人还在喋喋不休,他说他和柳依依在一起,包括后面一直想找到柳依依,是为了弥补我对她的伤害,等还清了,我们就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生活。

他说他不是为了柳依依才跟我结婚,他是真的爱我。

那晚他看到那些照片,以为我想逃离他,所以气疯了,没想到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,照片上的人其实是柳依依。

他还说他替我妈妈报了仇,是柳依依告诉了我妈妈那些事情。

柳依依当初怕被顾言琛发现孩子不是他的真相,也为了陷害我,伪造了事实。

她妈妈拿了我家的钱,怕顾言琛怀疑,就说是被我遣送出国。

她之所以和顾言琛在一起,只是想要抢我的东西,后来她看不上顾言琛只是个医生,想要傍上更厉害的金主,就出国了。

金主帮她进了演艺圈,但有暴力倾向,把她折磨的再也不能生育,还不许她离开自己掌控。

柳依依受不了折磨,才逃回国重新找到顾言琛,又把当年的事百般扭曲,把自己说成受害者。

前几天顾言琛联系上了那个金主,现在柳依依已经被抓回去了,据说被打断了两条腿,这辈子别想跑出来。

我听着他说这些话,只觉得好啰嗦,很烦躁。

我讨厌他一副故作亲近的模样,每次他来都要拿瓶子丢他:“我不认识你,你滚出去,滚!”

他就那么站在原地,任凭被我砸的鼻青脸肿,鲜血直流。

只是每当我说不认识他的时候,他的眼中总是有着化不开的哀伤和绝望。

我始终没有让他给我治疗脸上的伤:“我不喜欢你碰我,你身上的味道,还有你这张脸,让我恶心。”

可他不肯放弃,依然每天都来,给我讲公主和王子的故事。

只不过他们不住在城堡里,而是住在某个别墅区,整个别墅区的人都知道,程家小公主最喜欢顾家小王子,喜欢得不得了。

小王子不喜欢出门,小公主就陪他看电视。

小王子喜欢看奥特曼,小公主就丢掉了娃娃。

我冷冷地打断他:“有奥特曼的地方,不是童话故事,所以喜欢奥特曼的也不是王子,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。”

顾言琛猛地顿住,片刻后,他失控地抓住我的手,哀求着:“南音,不要这样,不要把我赶出你的世界。”

“求求你,只要你肯接纳我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
他的触碰像是打开某个开关,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,疯狂尖叫捶打他:“不要碰我,我不喜欢你碰我!”

医生们冲进来给我打镇静剂,顾言琛呆呆地站在一旁,表情灰败,像个死人。

后来的某个夜晚,我的大脑突然清醒,像是沉睡了很久。

但我并不开心,知道所有真相后,看着自己满是丑陋疤痕,属于别人的脸,想想受了那么多折磨的自己,可笑至极。

妈妈死了,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。

我摸出藏在枕下的镜子碎片,狠狠划向手腕。

顾言琛收到消息赶到时,已经太晚了,他想过来握住我的手。

“别过来,别靠近我。”

我一脸冷漠。

他卑微地祈求我:“南音,让我抱抱你,就这一次,你看,我已经把错题本粘好了,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?”

他手里拿着当初撕碎的错题本,不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才拼好,上面满是胶带。

我讽刺地笑了:“真丑啊,顾言琛,你觉得有意义吗?”

“粘好了又能怎么样呢?

你能把我受的伤害抹掉吗?

你能把我的脸还给我吗?

你能让我妈妈活过来吗?”

“那天我说,喜欢过你,我很抱歉,这句话不是对你,而是对我自己说的。”

“要是有下辈子,我再也不想遇见你,现在,我要去找我爸爸妈妈了。”

过去的三年里,我曾说过五百二十三次我没有伤害柳依依。

顾言琛哪怕信我一次,或许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。

意识渐渐模糊,我安心地闭上了眼。

真好,再也没有人来吵我,再也不会有人逼着我赎罪,下跪,拿刀子割我的脸,让我跳冷水。

真好,可以死在夏天,我啊,真的很怕冷。

后来,A市最出名的金手术刀,挑断了自己的手筋,死在他妻子逝去的那间病房。


“我没有……”我想要解释,可他不肯信我,神色冷的像要杀人。

柳依依手里又拿出一样东西,笑着说:“阿琛,你看我找到了什么?”

我猛地睁大眼,是当年的那个错题本!

那上面,除了顾言琛帮我整理的错题,每一页的底部,都写着我少女时期的心事。

尤其是最后一页。

我不能让顾言琛看到,他会更加讨厌我。

我扑过去想要抢过来,可身体虚弱,摔到了地上。

再抬起头时,顾言琛已经一页页看了起来。

柳依依嘲讽地看着我:“南音,我都不知道,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想着勾引男人了?”

“这就是程家当年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啊,原来跟那些卖身上位的婊子也没什么区别嘛。”

我抱住顾言琛的腿,哀求着:“求求你,把它还给我,不要再看了。”

求求你,就让我再保留最后一丝自尊吧。

可顾言琛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,他突然冷笑出声,睥睨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:“南音,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我了吗?

那你还留着这个干什么?”

“你这个人,嘴里总是没有一句实话,当初如此,现在还是这样,让我恶心。”

“你这样的人,也配想有个家吗?

不怕遭报应吗?”

说完,他面无表情地一页页撕碎了答题本。

碎纸片像雪花一样落在我的脸上,心也像被撕成了一片片。

顾言琛转身离去,柳依依讽刺地看着我:“郑南音,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求阿琛给你换脸吗?

我根本不需要你替我工作。”

“记得我刚到你家时,我被乡下的生活磋磨的又黑又瘦,皮肤也粗糙,而你白白嫩嫩,穿着公主裙,像个真正的小公主,当时你看了一眼我破洞的衣服,转身回屋送了我一件你的裙子。”

“那时候我还以为你多善良,后来班里的同学跟我说,那只是你为了让我衬托你的手段罢了,你喜欢顾言琛,所以需要我这么个乡下丫头衬托,我只配穿你不要的裙子,做你的影子。”

“后来你每送我一次裙子,我就恨你一分,我发誓,总有一天我要抢走你的一切,让你做我的影子,活在我的阴影下,所以我告诉阿琛,你是如何虐待我,嫉妒我,拿我做的巧克力跟他邀功。”

“你看,我成功了,阿琛信了我的话,他厌恶你,喜欢我,你还敢给他打电话,让他去救你?

我会让你知道你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。”

客厅传来关门的声音,他们走了,柳依依受了那么大的‘委屈’,顾言琛肯定要好好安抚她吧。

我盯着面前的碎纸片,默默将最后一页拼凑起来。

那上面,幼稚的笔画画着三个小人,一个是公主,一个是王子,还有他们的宝宝。

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小字:“郑南音永远爱她的王子顾言琛。”

为什么,连我最后一丝的美好回忆都要摧毁?

明明早就没了自尊,明明早就心死,为什么还是这么痛?

我用力地攥住胸口,任凭伤口撕裂,流血。

我在碎纸堆上沉沉睡去,直到被医院的电话惊醒:“郑南音小姐吗?

是这样的,您的母亲李恩惠情况不太好,您最好赶紧过来一趟……”放下电话,我的大脑像是已经无法思考。

什么叫病人病情急速恶化?

什么叫病人没有求生意愿?

什么叫吞食大量药物?

顾言琛?

对,顾言琛,他一定可以救妈妈。

我抖着手给顾言琛打去电话,哭着说:“阿琛,妈妈情况很不好,你救救她,求求你,救救她。”

他沉默了一会儿:“南音,你这种手段很低级,我最讨厌被骗,而你从来没一句实话。”

啪——电话被挂断。

不论我再打多少次过去,都会被摁掉。

顾言琛,你就这么恨我吗?

此时此刻,我真的好后悔,我到底为什么要喜欢上顾言琛啊?


第二天,柳依依一大早乔装打扮好,拉着顾言琛出去逛街了。

“南音啊,今天的工作蛮简单的,就一场戏,你可好好演,别给我添麻烦。”

我点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
顾言琛出门前,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胸口。

赶到片场时,柳依依的助理小丁正在门口等我。

她朝我翻了个白眼:“慢死了,喘得跟牛一样,赶紧进来,就等你了。”

片场工作人员很多,见到我,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,我也没放在心上,让我干嘛我干嘛就是了。

那个自称导演的男人指着结满冰碴的池塘,命令道:“今天这场戏是跳水,跳吧。”

我看了看周围,并没有摄像机一类的东西,心里奇怪,问道:“我不用去化妆吗?”

“让你跳你就跳,你是导演我是导演?

你以为跳水的戏容易呢?

先试戏,等我满意了再化妆,别浪费我们剧组化妆品。”

我不再说话,脱下外套,看着结冰的池塘有些害怕,天实在太冷了。

就在我犹豫的时候,小丁一脚踹向我的腿:“下去吧你!”

冰冷的池水瞬间灌进鼻孔和耳朵,因为毫无防备,我还喝了一大口,腥臭无比。

身上的温度仿佛一刹那跌至冰点,冰冷侵入四肢百骸。

岸边嘲笑声此起彼伏:“哈哈哈哈,你们看这个冒牌货,掉下去的样子好丑。”

“她还以为真的是拍戏啊?

耍着她玩儿而已,以为整成依依姐的样子,就能抢别人老公?

心机婊,不要脸的东西。”

“别说,要不是依依姐提前打过招呼,我都分辨不出来,这怎么人那么贱呢?

假货就是假货,永远成不了真。”

原来这才是柳依依要把我的脸整成跟她一样的原因。

我拼命摆动四肢,费力爬上了岸,静静看他们:“我跳完了,算试完戏了吗?”

“呦,还挺狂,没完,接着跳,跳到我们满意为止,不然我现在就给依依姐打电话。”

妈妈的手术还有一个星期,我不能在这种时候惹柳依依和顾言琛生气。

整整一个下午,我一次次地跳进池塘,又一次次地爬起。

直到天黑,小丁才打着哈欠,百无聊赖地朝我摆摆手:“行了,滚吧,看你这贱货跳了一下午水,我们得吃火锅去去晦气。”

气温已经跌至零下十几度,我走了好久都没打到车。

我的头发和衣服都结了冰,努力地抱住自己,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,连神智都开始恍惚。

我突然想起十岁那年,也是这样一个冬天,我不小心掉进了学校池塘的冰窟窿,顾言琛二话不说就跳下来了。

后来他背着我回家,路上一直喋喋不休,生怕我昏过去。

我身体好了以后,他就把我拎到游泳馆,逼我学游泳。

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,但我还是没忍住给他打了电话,出乎意料地,对面立马就接通了。

“顾言琛,我游不动了。”

“我好冷,你背我回去好不好?”

说完,眼前一阵天旋地转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
我疯了般地冲到医院,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的脸,还有拿手机拍照的。

“这不是最近很火的那个演员吗?

叫什么来着?

哦对,柳依依,快快快,发微博,今天运气好,碰见明星了。”

好不容易赶到抢救室,却看见一张盖着白布的手术床被推了出来。

医生遗憾地朝我摇头:“我们已经尽力了。”

脑子一片轰鸣,像是隔绝了所有声音,我呆呆地低下头,缓缓掀开了布。

白布下的身体轮廓是那么瘦弱,我颤抖着手摸向那张永远温柔慈祥的脸。

妈妈闭着眼,嘴角还带着微笑,仿佛只是睡着了。

可掌心冰凉的温度提醒我,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,而我的生命,仿佛也从这一刻,跟着她一起死了。

“这是李恩惠女士的遗书,她让我们交给一个长得像柳依依的,叫做郑南音的女士。”

医生说得拗口,我却在一刹那明白了,泪流满面。

妈妈,她还是认出来了。

顾言琛是在医院三层的天台找到我的,他身后跟着柳依依还有一大群记者。

我坐在天台边缘,晃着赤裸的双脚,穿着单薄的睡衣,任凭狂风肆虐着身体,却感觉不到冷。

“南音!

你站在那里干什么?

快过来。”

不知道为什么,顾言琛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着急。

他应该开心啊,我终于遭到报应了,他怎么不笑呢?

我回头看他,晃了晃手中的信纸,像小时候那样对他笑道:“顾言琛,你来啦?

我妈妈死啦!”

“你知道她的遗书里写了什么吗?

她说她认出了我,即便这张脸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,她也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女儿。”

“她说她知道我一直被你折磨,她不愿意再拖累我了,她让我自由地活着,找一个对我好的人,幸福的生活。”

“可是,妈妈死了,还有谁会对我好呢?”

顾言琛的神情前所未有的慌乱,连伸出的手都是抖的,他缓缓向我靠近:“南音,你妈妈的事是个意外,你乖,下来,我对你好,我会对你好。”

“你骗人,不是意外!”

我大吼着,眼泪瞬间汹涌而出。

“你说只要我听话,你就会救我妈妈,我已经什么都听你的了,你让我跪着我就跪着,你让我整容我就整容,你不给我用麻药我就不会喊疼,就连柳依依让我拿刀砍自己,故意让人耍我,我也老老实实跳进又冷又臭的池塘。”

“可是你从来不信我,不信我没害柳依依,不信我跳了一下午水,我求你救救我妈妈,你还是不信!”

我崩溃地哭嚎,痛苦地抱住头:“我什么都可以做,只要我妈妈能活着,可你为什么不信我?!”

“是我,是我太没用了,是我没有照顾好妈妈!”

那些记者议论纷纷:“听说最近有个整容成依依姐的女人四处滥交,就是她吧?”

“真是想红想疯了,死变态,我看她精神不太好的样子,指不定有精神病。”

顾言琛猛地回头,怒吼道:“滚!”

柳依依走到他身边,轻蔑地看我一眼:“阿琛,南音肯定闹着玩儿呢,不就死了妈嘛,都死过爹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?

她就是故意的,你忘了她……”顾言琛一把攥住她的手,神情阴狠地像是要杀人:“马上带着你的那些狗滚,要是刺激到南音,她有个三长两短,我杀了你!”

柳依依像是吓到了,不敢说话。

顾言琛甩开她,望着我的眼中满满的后悔和心疼:“对不起,南音,我不该怀疑你,天这么冷,你穿得太少,你会冻坏的。”

“你下来,我保证以后都信你,我再也不会欺负你,过去的事全都过去了,只要你下来!”

我突然觉得十分可笑,平静地看着他:“顾言琛,你把我绑在手术台上的时候,让我在敞着窗户的冬季夜晚下跪时,为什么不怕我冷呢?”

“我求过你,我求过你的啊,可是一点用都没有,我妈妈死了,永远都不会过去。”

我伸开胳膊,在顾言琛恐惧的目光中朝他笑了笑:“既然你总是不肯信我,要是我死了,你就会信了吧。”

“顾言琛,我太累了,这辈子喜欢过你,我很抱歉,但我现在不喜欢你了,这次是真的啦。”

我仰头朝后倒去,除了呼呼的风声,还有顾言琛的嘶吼。

……他们说我从三楼跳下来,幸好有个棚子挡了我一下,侥幸保住了命,但腿摔断了,人也摔傻了。

是吗?

我不知道。

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,也不认识任何人,像是没有了来处,只是胸口总是很失落,仿佛失去了最喜欢的洋娃娃 。

我不太喜欢这间屋子,到处都是白色,尤其不喜欢那面镜子。

望着镜子里的脸,总是没来由的厌恶。

但脑海中总是有个声音在提醒我:“你要赎罪,越疼越好。”

这个声音像是梦魇,日日折磨着我。

好吧,那就赎罪好了,或许我曾经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呢。

可是要怎么疼呢,我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我都挺喜欢的,除了这张脸。

所以我打碎了镜子,用碎片在脸上划了十几道伤口,血肉外翻。

疼倒是挺疼,但是看着自己更顺眼了。

那个陌生男人捧着药进来的时候,我就这样举着镜子碎片,欣赏着血肉模糊的脸。

“南音!”

男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,害怕又担心。

他为什么要担心我?

我认识他吗?

他要给我治伤,我迅速地躲到了柜子后面,小心翼翼地歪头看他:“你是谁啊?

我认识你吗?”

他表情很痛苦:“我是你丈夫,南音,乖,让我给你治伤。”

我摇摇头,小声说:“我不认识你,嘘,小点声,我在赎罪呢。”


我是顾言琛的妻子,也是他最完美的作品。

我这张脸,还有我的婚姻,全部属于他的白月光。

手术那天,顾言琛亲自操刀,他不肯给我用麻药,神色阴狠:“你害的依依不能生育,还将她遣送出国,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恶心。”

“就算再疼,也赎不清你的罪。”

后来,我的脸被划了十几刀,血肉外翻,却不肯医治。

顾言琛捧着药,跪着求我,痛哭流涕地说他错了。

我躲在柜子后,小心翼翼地看他:“你是谁呀?

小点声,我在赎罪呢。”

……被顾言琛逼着领完证的第二天,我就被他扒了衣服,绑上了冰冷的手术台。

我恐惧地看着他:“阿琛,你要做什么,这里好冷,你放我下来好不好?

我会乖乖听话,你别吓我。”

顾言琛知道我怕冷,却让旁边的助手把温度调的更低。

他语气冰冷:“你也会怕?

你当初把依依害得流产时怎么不怕?”

“你嫉妒依依,明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,却雇人将她打到流产,将她遣送出国三年,你知不知道,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?!”

我哽咽着摇头:“不,我没有,我真的没有……”柳依依站在他身旁,居高临下地俯视我。

如今的她,已经是一名演员,靠着清纯无辜的脸圈粉无数。

“南音,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哦,你不是喜欢言琛吗?

怎么能在喜欢的人面前撒谎呢?”

我忍下心中的苦涩,连连摇头:“不,我不喜欢他,一点也不,你们才是天生一对,我明天就跟他离婚。”

我以为顾言琛会高兴,可他的脸色却更加阴沉。

柳依依笑道:“你也知道,我档期很满,可我跟阿琛刚刚久别重逢,想留出时间好好在一起。”

“所以……就麻烦你替我去应付些工作啦,阿琛还是第一次给人整容,我很期待你变成我的模样呢。”

我愣住了,我根本不会演戏。

顾言琛是出了名的金手术刀,他今天把我绑在这,是想把我整成柳依依的模样?

我想要拒绝,柳依依却拿过刀,刀刃缓缓在我脸上摩擦。

她弯下腰,在我耳边悄声说:“你知道阿琛为什么要跟你领证吗?

因为做这种手术,需要家属签字,他已经替你签了同意书。”

“就算你本人不同意……别忘了,你还有个等死的妈,你妈的手术只有他能做。”

“郑南音,你从前不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吗?

看看你现在,落魄的连狗都不如。”

“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我的阴影里,你和阿琛青梅竹马又怎么样?

别以为领了证就能赖上阿琛,他是我的,三年前是,现在也是,而你,不过是个舔狗。”

是啊,我喜欢顾言琛,从小就喜欢,可有什么用呢?

他又不喜欢我。

甚至在认定是我害了柳依依流产后,利用妈妈的病把我绑在身边折磨三年,就为了给她出气。

三年时间,足够我学乖,不再自取其辱,也掩埋了痴心妄想。

想到妈妈日渐消瘦的脸,我不再挣扎,认命地闭上了眼。

皮肤一阵刺痛,鼻尖传来血的腥气。

“哎呀,划破了,我不是故意的,阿琛,没关系吧?”

柳依依故作惊讶地问。

顾言琛顿了顿,随后温柔地看向她,替她紧了紧皮草的衣领:“没事,我能弄好,这里冷,你身体不好,别着凉,出去等我。”

“好~人家知道啦。”

出门前,她突然转身,天真地说:“对了阿琛,我听说不打麻药效果更好呢,可别让人家看出来她是个冒牌货。”

顾言琛顿了顿,语气温和:“我知道。”

柳依依离开后,他低头盯着我好一会,突然开口:“南音……”我承认,我被柳依依的话威胁到了,哪怕我什么都没做过。

妈妈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糟糕,我不能再等下去,我抢在他前面开口:“我错了,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喜欢你,是我自不量力,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,真的。”

“我知道你跟我领证是为了柳依依,没关系,我同意手术,我愿意做她的替身,我也不要麻药,我会跟你离婚,绝不会赖上你。”

“你可以救我妈妈吗?

顾言琛,你答应过的,只要我听话,你会救我妈妈。”

顾言琛本来有些缓和的脸色,在听见我的话时,莫名冷了下去。

“放心,我说话算数。”

他拒绝了助手递来的麻药,如同一个冷漠的审判者。

“南音,记住,你现在的疼,都是在赎罪。”

片刻后,手术室传来我撕心裂肺的哀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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