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医院浑浑噩噩的游荡了一个星期,终于可以拆绷带了。
只有左脸还有比较明显的伤口,但也会慢慢恢复。
唯一不会恢复的,是我心底深处的裂痕。
说实话,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,不想出去。
我心里在阴暗的期盼,我可以马上病入膏肓,这样我就可以长期住在医院。
裹着凉风出了医院,迎面撞上一个人。
对不起对不起。
因为我一只眼戴着眼罩,努力聚焦才看清来人。
居然是季宴礼的小金丝雀。
她衣领大开,鼻头泛着红晕,眼尾还挂着一串泪珠。
抬头看见是我,她吸了吸鼻子,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你干什么?
我警惕的环顾周围,生怕被人拍下来,让尹知华看到。
对不起,对不起,尹总,我错了,我不该去公司闹事的!
女孩死死拽住我的袖子,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臂上,大片的淤青。
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,她还在不住的求饶:求求你了,让他放过我的家人吧,让我做什么都可以,我保证马上就走,绝对不会再出现,求你了……我站在医院的风口,围观的人越来越多。
富人编造的爱情,果然是人成长道路上最美丽的刑具。
短短一个星期,她头发没有了光泽,脸颊凹陷,判若两人。
我静静的听着她的哭诉,然后摘下手上的绿水鬼。
猛地扔进中央的大水池。
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。